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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冻鱼的腥气让德拉科拒绝靠近我,维持着将近两米的距离,我给了他一个不雅的白眼。

    “你确定不是故意倒我胃口吗?”我明明已经把海豚的食物放到了离他最远的地方,德拉科仍然不满意,允许我靠近之前用魔法把空气过滤了好几遍。

    “如果你真的不乐意吃,我也没办法,准备的食物本来就不多。”

    他用力哼了一声,一把夺过了装食物的塑料袋,带着不屑的表情翻检了一会,问道:“餐具呢?”

    “在我们刚刚路过的餐厅里啊,是你打死也不愿意坐下来的。”我得意地从里面拿出一个汉堡啃着,咬完大半个,德拉科还是不愿意碰一下,只捧着纸杯喝饮料。

    “先是学骑车,然后走了两个小时,体力应该消耗很大。”我试图说服他。

    “绝不!我不能忍受像野蛮人那样用手直接抓食物。”德拉科摇头,金色的发丝跟着他的脑袋坚决地晃动。

    “中间还隔着包装袋,我保证不会弄脏你的手……他·妈·的看看我在和什么说话……”清楚话语的徒劳,我发泄地把剩下的汉堡塞进嘴里,空出的双手把另一个拿出来,拆开包装袋递到他嘴边。

    “我才不吃! ”他愤怒地瞪大了眼睛,我自顾自咀嚼,两腮因塞满食物而鼓起的样子在他眼里一定不堪入目。

    ——你自己咬或者我硬塞进去。

    最后我以野蛮战胜了贵族的风度。德拉科仿佛赴死一般略低下头,小心地嗅了嗅辨别气味才张开嘴巴咬了小小的一口,大概麻瓜的垃圾食品比地窖蛇王的魔药还具有威胁性。

    我把口腔里的食物吞咽干净,戏谑道:“蚊子吃的都比你多。”

    德拉科缓慢地咀嚼,从他渐渐转晴的脸色看来这快餐还是合他胃口的,他接下来的几口不需要我催促了,却依旧拒绝用手拿食物。

    他再一次低头的时候我移开了手,挑衅地看着他,斯莱特林的眉愤怒地竖起,目光险恶,他手上的饮料杯不堪折磨地变了形,我差点以为他要把果汁往我头顶上浇。

    辜负了我的警惕心,德拉科只是放下杯子用双手固定住我的手腕而已,我没有再尝试挑战他的耐性,看重用餐礼仪的贵族难以忍受格兰芬多们把食物当作玩具的行为。

    我和他在一起做的每一件事都有波折,但幸运的是最后都有惊无险,我们默契地收敛与生俱来的不同,以弱化彼此信仰间的矛盾,在妥协里摸索折中的方法。

    用餐后,德拉科坐在一边休息,我找到音响的位置,根据苏珊的注释把碟片 放进去,按下按钮。

    舒缓的音乐响起时德拉科的表情还算平静,在我关上所有照明灯的瞬间他惊得跳了起来。

    “堂堂马尔福会怕黑?”开着玩笑,手上却没有停顿地按下最后一个按钮。

    眨眼间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我几乎产生了回到魔法世界的错觉,梦幻一样旋转的星光,按照规律移动,不会造成混乱或晕眩感。麻瓜科技造出的阴影效果让那一团团白光有了实感一般,潇洒飘逸地围着我们打转,仿佛置身于各个星座之间。

    我忍不住伸手去捕捉,光晕灵活地从我手指的缝隙间逃走,抬头,看见德拉科和我一样的动作,以及捉空后看着空荡荡的手心发愣的反应。

    灰色的眼里弥漫着不真实的迷惘,我总是不能理解明明是件有趣的事情斯莱特林为什么会生出那么多悲观哀伤的情绪,虽然不像女孩儿们那样多愁善感——不是出于对她们能力不足的歧视,而是先天决定的生理上的不同。

    于是我完全忘记了苏珊反复叮嘱的完美的亲/吻必须在黑暗的环境中进行,身体先于意识重新打开了照明灯。

    德拉科有些反应不过来,闭上眼睛适应了骤然变强的光线才疑惑地看向我。

    我找出一个较为合理的理由:“你掉进水池我可不会救你。”

    该斯莱特林立刻精神抖擞地对我进行眼刀攻击,第一击条件反射地表示不屑,第二击针对的是我粗糙的神经,第三击以及以后的所有都是惯性。

    其实,我认为自己顶多背负一个粗心的罪名,对于一切朦胧模糊看不清楚的东西,比如浪漫,我不是不能接受,只不过天生更喜欢干脆利落一清二楚的事物而已。

    黑暗能够遮掩一切,保护不可说的秘密和不能触碰的伤疤,但它给我的安全感远远不及威胁来得强烈。夜色挡住的还有潜在的攻击,遮住自己眼睛只会让我失去看到真实的机会,对未知的恐惧足够驱散我所有逃避的想法,将我推向光明。

    德拉科嘟囔了几句才说道:“原话奉还,但是,这个理由我不接受。”

    “所有生物都想要光,即使是冷血动物也需要光带来的热量。”

    “典型的格兰芬多,不仅仅缺乏有些生物会因为阳光直射而死亡的常识,而且自以为是、以偏概全、目光短浅。什么叫‘即·使·是冷血动物’?你的语气告诉我你对某些物种的偏见。原来格兰芬多是正义的勇敢的光明的,理所当然地应该被选中迎接太阳神的拥抱,斯莱特林就该带着他们的阴谋诡计在黑暗里烂死。”

    “你从哪里听出来的?唉……算了,我今天不想和你吵架。”我努力让自己回到原计划的轨道中去,不想被两学院间不可调和的矛盾影响到。

    可德拉科不是这么打算的,他像是打定主意要和我做对一样:“被我说中事实,还要找冠冕堂皇的借口,真是虚伪。你敢承认自己没有可耻的秘密吗?你敢把背地里干的勾当大声说出来吗?你敢保证你那伟大的校长用的恶咒会比黑魔王的少?哼,这就和婊/子立牌坊一样可笑!为什么不选择直接堕落呢?”

    无法容忍一路抹杀狮子到底的嘲讽,我怒气冲冲地回应他的挑衅:“我不是说自己是完全正直的,天生就应·该·生活在光明里。的确,我有秘密,也有坏的一面,我更不能保证以后自己会不会使用更多的索命咒,但至少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我敢走出来站在众目睽睽之下,而不是缩到更里面。就拿我们之间的关系来说,如果有一天被曝光,你会不会和我站在一起?”

    问题刚出口我就意识到自己闯进了我们两人默认的禁区,只为了维持现在的和平都那么艰难,更别说是漫长难以确定的未来。

    这时,音乐里开始飚女高音,像极了海豚的叫声,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