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扎得我生疼,愤怒的血液涌上脸部,我还是憋住了揍他的冲动。
——谁说他形单影只来着,只怕他格外享受高高在上的特权呢……
僵持间,我忽然听到咯噔咯噔的奇怪声音。
一开始很轻微,后来越来越清楚,我们惊讶地对视一眼,暂时忘了敌对的立场。一番辨别后,我发现那个声音的确是从箱子里传出来的。
说实话,我虽然很紧张,却也十分好奇箱子里面装的东西,是野兽还是黑魔法物品?抓紧了隐身斗篷,万一逃跑的时候被人瞧见事情就大条了。
迟疑地看了眼马尔福,他不动声色地给自己试了迷惑咒,我不认为教授会被这种小诡计欺瞒过去。
比起总是闯祸的格兰芬多,马尔福面临的风险应该更大——看在我们的爸爸们的份上,到时候穆迪教授会对谁下手更狠一目了然。我以为马尔福会有自知之明地离开,可他抿着嘴,表情冷酷,握魔杖的手微微颤抖着,没有半点后退的意思。
我恍惚了一下,为这种荒谬的并肩作战的感觉,暖流一下子浸入我全身的血管,脑部一热,我就把兄弟的宝贝扔过去了。
马尔福下意识地接住,开始发愣。
他眼里仿佛瞬间被点亮的蓝光让我忘记了去后悔,在经历了近半个月的冷遇之后,我的身体,就像麻瓜戒毒失败的瘾君子再次品尝毒品那样,对他的快乐情绪反应比过去强烈了好几倍。于是,我的舌头错上加错完全背叛了我之前下的所有决心。
“逃跑的时候别摔倒了才好。”
——他·妈·的少说一个‘别’字也行啊,我至少可以用诅咒什么的当借口!
比起错误的行为,那句等同于关心的话,成为了余情未了的赤/裸/裸的证据。
我追悔莫及,再一次在脑子里给我自己上刑。而马尔福则不客气地用斗篷把自己包好,我得承认他·妈·的蛇类的理智是正确的——一年级没长个子时没有问题罩住两个人,现在却不可以了,况且我们还是用它来逃跑的。
箱子的动静越来越大,箱子顶端甚至出现了明显的颤动。
我退到可以随时逃跑的位置,才敢用开锁咒。
试了很多次,箱子都没有半点松开的迹象,我急躁起来,几乎想要走过去直接用武力的方法打开。
袍子的后面被人拉住,我的脸顿时红了,好不容易培养起来的默契使我产生了自己的一切都被马尔福看透的感觉。自己的鲁莽和不耐暴露无遗,心里尴尬……但又不完全是。
我没时间描述自己的感觉了,马尔福低声念了一个咒语,箱子的表面顿时产生了交错的裂痕。虽然不足以让箱子打开,却比挠痒一般的开锁咒有效很多。
——果然是恶毒的斯莱特林。
腹诽,我的注意力不禁集中到斯莱特林的声音上,认真的、专注的声音,明明超过了平时饱含轻蔑的冷酷,我却压根也生不出厌恶的情绪,反而有点怀念。
最初改变对马尔福的印象,不是因为他出色的相貌,而是我重伤昏迷时听到的声音。从慌乱到坚定的念咒声,剧痛中反应格外缓慢的神经,将一个接一个的音节慢速传递进我的脑子里,极慢的速度加深了我对那些信号的印象,意外地使我记住了那条治愈魔咒。
记忆仿佛和此时的场景重合,格外怀念他声音的耳朵带动了处于次级地位的大脑,现在,我想忘记那条黑魔法咒语都不可能了。
——谁会相信马尔福会有教书育人的天赋?
在走神的时间,马尔福已经把那个箱子破坏地差不多了,我瞪大的眼睛里,出现了一只布满伤疤的手。
如果那只手不会动,我就不会差点恐惧地尖叫。
箱子里居然关着一个巫师?!
随着那个人的脸露出来,我的念头变成:穆迪教授把自己关进箱子里了?
“红头发……果然没错,我的确听到了韦斯莱的名字。感谢梅林,这里是霍格沃茨对吧?带我去见阿不思……快点,这里很危险。”
穆迪教授看上去非常虚弱,我朝背后做了一个让马尔福快点离开的手势,在心里苦笑,这个圣诞节必定不下于往年的热闹。
扶着他,经过走廊的时候,画像见到我们,先是震惊,接着飞快消失在画框里。这加剧了紧张的气氛,穆迪察觉到了我的害怕,说道:“没关系,他们一定是去找阿不思了,整个城堡都是有生命的,校长总能享受到一部分特权。”
“难怪乔治和弗雷德每次想要在甜点里下药都会被邓布利多教授识破。”我苦中作乐地说,暗暗给自己打气。
校长室门口,失去了义肢和假眼睛的穆迪教授靠在墙上感叹着,不无劫后余生的味道。
“你饿了么?”我拿出自己事先准备的三明治,“就是干了点,放心,里面没有辣椒。”
“你知道我不吃用辛辣的香料调的食物?”穆迪用锐利的视线打量我,我紧张地吞咽,来不及寻找托词,接着,他却不甚在意地接过去大口吃起来,“我可是饿坏了,胃疼之类的小毛病就让别人发愁去吧。”
“你不怀疑我?”我不太理解,毕竟自己的弱点被人掌握反应不该这么冷淡。
“只说你把我救出来这一点,我就相信你。至于你的小同伙,我听着肯定不是格兰芬多。别狡辩,我记得亚瑟的儿子里面还有三个不到五年级,你们教科书的咒语里面没一个能打开那个箱子的,”听他的语气对我们的课程安排颇为不屑,紧接着他把话题转了回来,“嘿,如果我再听到他的声音,就一定能知道他是谁。”
摸摸鼻子,我避开了前傲罗充满穿透力的目光。
——回去记得提醒马尔福让他爸爸负责穆迪教授到圣芒戈疗养的医药费好了。
没多久,邓布利多教授就出现了,他让我在门口等着,神色严肃地把穆迪教授接进校长室。
轮到我进去的时候,我忐忑地看着校长,他慈祥地看着我,说道:“你做得很好,但我不鼓励你擅自闯入教授办公室。”
邓布利多教授只是叮嘱我不要说出去,得到我保证之后就让我先回去了,根本就没问同伙的事情。
我临走前偷偷瞄了穆迪教授一眼,他脸色还是虚弱,表情十分正常。
这时候舞会还没有结束,我想了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