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哥哥来家长会,没给我好脸色看,开完家长会的头两天对我简直春风和煦,可见我哥还是有点手段的。
我被停了一天课,刚好空出时间去动车站接老哥,高铁出站口都是即停即走的,我俩约好了地点,结果进进出出绕了两圈都没接到人。我怒了,砰砰地捶着怀里靠枕和他打微信电话,萧玦你猪吗,事不过三,再接不到你就自己走出来。老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忧心忡忡地说,琅琅你怎么变公鸭嗓了?屁话啊,哪个男生在变声期不是公鸭嗓。
终于第三次接到了我哥,他一钻进车后座我俩就搂在一起了,我和他大致说了一下那些逼事,立刻兄弟连心达成共识,班主任吃饱了撑的纯属有病。今天我是不打算去上课了,最近我烦得很,一想到林追就暴躁,能让我暴躁的人说明是我在意的人,我不太想承认这事。
于是老哥带我去洲际大酒店吃自助,我俩无话不说,我第一次撸管还是他教的,就跟他提了林追的事情,来龙去脉都说了。老哥正在啃龙虾腿,一听我`操了个男人,发出惊天动地的爆笑,笑到被棘刺扎破了口腔内壁,边笑边吐血,我赶紧叫服务员拿冰块来给他镇着,他还是神经质地笑个不停,我没好气地抓了一把冰块,捏着他的嘴塞进去了。他含了一嘴的冰块,咕噜咕噜含糊不清地说,萧琅啊萧琅,你都要十七岁了,逼和屁`眼分不清吗?哈哈哈哈哈!
“这是重点吗?”我黑着脸把菲力牛排大卸八块,忿忿地说,“林追这个——”
我正在搜寻适合的词,突然想到那天在厕所里,徐星元和林追干时他骂林追贱`逼,这个词用在他身上有种让我神魂颠倒的魔力,林追这个贱`逼。
“你喜欢人家?说来有没有病啊,你小心别的病了。”
老哥把冰块吐出来了,吐出一大口带着浓血的冰水,看着有人触目惊心,我有点担忧地问,你没事吧?他摇摇头,没事。
“没,没吧?我是气他和徐星元合伙仙人跳我,我他妈就没受过这种委屈!”
但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也称不上是仙人跳,毕竟我心甘情愿给林追手表的,这段时间都没注意,他是不是还戴着那块表。如果这是个爱情故事,一定可以被作家写得很浪漫,妓`女姐姐戴着嫖`客弟弟给的信物,两人私定终身,等嫖`客弟弟长大了,就带她上岸,其他什么都不管,然而没有,我是真实的被恶心到了。
以我这种直男脑回路的理解是,林追和徐星元是恋人,他们之间可能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林追勾`引我为了报复徐星元,至于为什么是我,可能是徐星元看我不对盘,后来他俩和好了,我就被一脚踢开。我迫切想知道真相,但即便是从当事人嘴里说出来的,也可能是个故事而不是真相,以林追的性格肯定不会痛快告诉我,徐星元我是这辈子都不想再跟他说话了。
“那你是想跟我说什么?”老哥嘴被扎漏了,吃东西没滋味,就去挖了杯哈根达斯,“下次悠着点呗。”
“可我还是想操林追。”
和老哥说话我一点都不委婉含蓄,我是真的想做`爱,想和林追做`爱,但不是情侣不能称为做`爱,叫打`炮。自从操完林追后,突然就没完没了了,好像按开了什么开关,性成为我青春期的组成部分,和篮球,游戏,动漫,吃饭,睡觉,开小差一样不可或缺。现在我撸管甚至不用看片,只要想着我那天是怎么操林追就能射。
“哦,”老哥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能理解。”
“我只操过他一个人。”
我说这话并没有要让我哥带我去嫖娼的意思,他也不可能带我去。
“没事,以你的条件,”我哥永远无条件站我,“十个那什么圆都打不过。”
……这个吹得有点过头了。
“我想把林追抢过来。”
“行啊。”
“用点手段。”
“支持。”
“哥,你是不是觉得我特坏?”
“不,反正你们都不是好东西。”
果然亲哥,懂我。
老哥回家住了一晚,他跟我睡,我俩讲了一晚上的话,别以为只有女人才多话,他说他的事,我说我的事,睡起来已经要十点了。他口腔里的伤果然化成溃疡,我翻出医药箱给他喷了药,然后我们去车库取车。他把车检查一圈后,反手对着我的脑袋猛地一扣:都叫你他妈别无证驾驶了!我尴尬,就狡辩车要定期开开嘛,老哥说那是司机的事。
吃过午饭后还是我不想去见班主任,老哥也说丢不起这人,等放学同学走光了再去见。于是他带我去逛购物商城,给我买鞋,又说给我买只新手表。我说我要小王子,他说小个头,你别戴两天又拿去抵嫖资了,给你买个便宜的随便玩玩得了,给我买了gshock,我差点没哭出来,看都不看就丢纸袋里。
我们逛完出来算了算时间,奔赴学校英勇就义。门卫拦住了老哥,老哥说是找老师的,才被放进来。正赶上放学,人潮拥挤,我哥长得帅,连带我都沾光被多看好几眼。
——唯独班主任不领情,我百思不得其解,她为什么能对我意见这么大,我就是上课睡觉开小差不做课间操踢坏水桶,她骂我多难听我都没吭过一声,好歹也算是尊敬师长,可到她这成实习生阶段的社会渣滓了。特别是她见来的人是我老哥,更火大,戳着我的胸口骂,萧琅我看你是根本没把老师放眼里,你这样的学生早废了,你家有权有势又怎么样,我不仅不怕你,我还看不起你!既然你爸妈不把你当回事,就别指望我把你当回事!你走,我以后都不会管你了!
她骂得很大声,整个办公室的老师都停下来看她,就连平日里爱摆架子的段长都过来劝她,小黄啊消消火,别气坏了身体。确实爸妈没把我当回事,我说了句谢谢老师,我哥也说了句谢谢老师,就和我走了。我俩出了办公室,老哥抬手揉揉我的脑袋,说我把你当回事,我不以为意:
“别理会那个死八婆。”
我俩走到校门口,看到后巷口堵了好几辆警车,这个点几乎学生走光了,有也是零零散散的几个走读生回来上晚自习,都站得远远的在看。
“扫黄啊这是。”
老哥瞥了眼就走了,我也没兴趣看警察扫黄,巷道的围墙上还拉着创城标语,我这才反应过来到今年在创城。
“我不是出来卖的,我只是——”
我听到身后有人在争辩,却立刻被粗暴地打断:
“少废话!进去!”
那声音有点抓耳,我下意识地转头,一个穿黑色吊带裙细高跟,打扮风骚却背了个大书包的女孩,正被推搡着上警车,她顽强抵抗,死死地掰住车门不愿进去,脸上的妆又脏又花,皮肤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