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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起来?!他不会报警的,我敢报警我就告他强`奸。我被噎住了,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缺钱,要一口气拿走这么多。

    “还有你送我的手表被摔坏了,对不起。”

    他从书包底下翻出一个gshock,我是该感动的,毕竟他逃跑都不忘带上坏掉的表,以至于我有股想把小王子送他的冲动——不不不,我应该自己去买一个送他。他一直蹲在钱堆前搬那些钱,真服了,怎么算的能算那么久,我用脚尖踢踢他的小屁股,姐姐睡了。

    难得我们可以一起入睡,我们的手脚像藤蔓一样紧紧缠在一起,他不再是那么冷冰冰的了,我抱着他,像抱着一团被太阳晒过后暖烘烘的小棉被,好舒服,我沉浸在这种温柔的惬意中无法自拔,直到他轻声地问我:

    “萧琅,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贱?”

    “没啊,我骂你都是出于情趣。”我为什么要觉得他贱?

    “我向你坦白一件事,我刚开始和你在一起是为了你的钱。”

    “现在呢?”虽然我给他吃给他穿给他住送他东西,但我没有给过他一分钱啊。

    “现在我想把我有的都给你。”

    “你有什么?”

    我只是随口一问,没有嘲讽的意思,但他不说话了。

    “希望是你心甘情愿给我的,而不是觉得对我有所亏欠才给我。”

    我在暗中低头吻了一下他的脸,说姐姐晚安。

    他的脸湿漉漉的,他在哭。

    第20章

    第二天去上课,我又被班主任明里暗里地内涵,说她读小学二年级的女儿都和她一起六点半起床,我们作为高中生起不来床还叫家长假惺惺的请病假,丢不丢人害不害臊还想不想读书了,对啊,老子就是起不来床,有问题吗?

    午休点完名,我让李泽宇给我打掩护,我溜去高三年的教学楼找林追。路过喜气洋洋的光荣榜,我下意识地一瞥,毕竟我的家属荣登榜首,他光荣我就光荣——操了,第一名怎么会是徐星元?!更可气的是他的证件照还撕不下来。

    我们在家里怎么胡搞乱来,都觉得是理所当然——至少在我的房间里,他脸上化着技术有所进步的妆,戴了有些杂乱的黑色长假发,穿着亮闪闪的、短短的黑裙子,踩着细细的高跟鞋,无声地踩在柔软的地毯里,我们在一起接吻做`爱,事后分享同一根烟,烟滤嘴被他涂着红彤彤指甲油的手指夹着,烟灰簌簌地下坠,落在那件被我扯得有些变形的裙摆上……

    一到学校,我整个人就清醒得可怕——这种迫不得已的清醒是我患得患失的部分原因。他不能在这里化妆穿裙子涂指甲,不能和我一起接吻做`爱抽烟,他把自己裹在肥大的校服里,指甲粉润干净,脚上是款式老土的运动鞋——这样才是对的,正常的。

    以及我意识到我们的爱情,在长辈的口中被称为“早恋”,是一种十恶不赦的青春期叛逆行为。我们学校对待学生早恋十分严格,情节严重程度,大概是放在古代会被双双砍头的那种,在我看来,这是种充满血色浪漫的殉情,神圣而富有仪式感,毕竟谈恋爱谁都可以,但殉情不是谁都可以。而且我不懂为什么被抓到的情侣都要分手,反正都被发现了,直接光明正大地谈算了。

    况且我的叛逆不是早恋,不是同性恋,而是在十六岁爱上林追,林追是特别的,因此我也是特别的。最好我早恋被抓了让林追来给我陪葬,爱可以是一个人的事,但殉情一定得两个人才能完成。

    所以我好憋屈,这世界上关于厕所有两件憋屈的事,第一是学校不让吃泡面,所以有学生会躲在厕所里吃泡面;第二是在厕所里谈恋爱。前者我这辈子都不会尝试,而后者我此时此刻正在经历:

    “你今天感觉还好吗?有没有吃药?”

    “吃了吃了。”

    我和他挤在一个厕所隔间里,面对面站着讲话,我也纯粹是想找他说说话而已。我可没徐星元那么重口,在一个破隔间里都能干得热火朝天。但有机会我想去天台搞一次,我要把徐星元约出来看,让他气到跳楼,我真坏。

    “你午休一般在干嘛?”

    “写题或者睡觉,你肯定在睡觉。”他还是挺了解我的,让我有点小开心。

    “不然很无聊啊,我又不爱读书。”

    “我监督你呢?”听他的语气似乎是认真的。

    “我考虑考虑。”

    “你可以带你的作业来,我同桌是寄宿生,午休不在教室,你来他位置坐,”他用缩在袖子里的手指挠了挠我的手心,痒痒的,我一把抓住他,“现在要来我教室吗?还是你回你的教室睡觉?”

    当然去他的教室了!我们手牵着手从厕所隔间里出来,好像手拉手上厕所的女生。我很开心,开心得我经过摄像头都没松开他的手,还嚣张地对着摄像头比了个中指,他见了也学着我比了一个,我说来我抱你到摄像头前竖中指,我真这么做了,他好轻,我抓着他的腰就能把他举很高,他笑得东倒西歪,一直捶我的肩骂我有病,我故意吓唬他你再骂我我就把你丢出去,他不为所动,于是我做个假动作要把他丢出去,他立刻尖叫起来,死死勒住我的脖子,我要被他勒得喘不过气来了,连连求饶。

    “你不许丢掉我!”

    他用细细的手指弹我的脑门,笑得天真无邪,我都不忍心对他生气了。

    “你不乖我就丢掉你。”

    “不许不许不许……”他揪着我的耳朵,把“不许”这个词灌进我的大脑里。

    我们一前一后地进他的教室,他们教室午休的人好少,可能二十个都不到,因为是尖子班,很多人都会选择高三寄宿,争取更多读书的时间。

    我坐在他同桌的位置上,只觉得很重很拥挤,特别是写在桌子上、夹在小书架间的鸡汤:人不拼搏枉少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不经一番寒彻骨哪得梅花扑鼻香……而林追的书桌上却很干净,就是普通的课本教辅。

    “你是哪个班的?”

    我一抬头,面前站了个人,应该是他们值日班长,我们学校别说串段了,串班都会把一些班主任气得吱吱叫。

    “他是高一年的。”

    林追在桌子底下按了按我的腿,语气冷淡。

    “高一年的怎么跑高三来了?让他回去。”

    有人在睡觉,所以他们声音不大,林追眼都不抬,我让他来的。我这才发现,原来以前他对我的冷淡和不理睬都是装出来的。

    “林追,你以为我不敢记你?”

    值日班长扬起他手里的蓝色文件夹板,这东西的恫吓力因人而异,比如我的名字在我们班的每日考勤上是常驻,于我而言就没屁点用。

    “记啊,你记嘛,”林追撑着下巴,“来,我念你写,写详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