乎下一秒就要倒在桌前,但又被那小厮扶着说了些什么,蒙面男子又强打起了精神。
过了有一会,上官宓的菜都上齐了。
这时从楼下来了一个带剑的侠客,径直走向了蒙面男子那桌。三个人交头接耳了好一阵,那蒙面男子似乎买下了侠客手里的佩剑,侠客接过了银两转身离开了明月楼。
不知道为什么,上官宓见过很多美男子,但她就是觉得此男子面纱下的容貌美得不可方物,她很想揭开面纱一睹芳容。这么想着,上官宓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上官宓也算是念过四书五经的,当然知道对男子要有绅士之风,尤其是对美男子。她拱手作揖道:“敢问是哪家少爷,您可知自己已病入膏肓?我也略懂医术,可否赏面一诊?”
上官宓给人看病向来超级大牌的,历来都是病人有求于她,而她没有求于病人的。所以她敢保证这是有史以来第一次如此温柔的对一个病人讲话。
“得了吧,他这病看不好的,多少大夫都束手无策呢。”
没想到他身边的小厮说话极其鄙视,倒好像这位才是少爷,那病秧子是仆人似的。
上官宓从没见过这么奇怪的主仆。
她也不知是怎么的,今天就想见到这位少爷的真容,她有预感这会是她十几年里见过的最好看的男人。
平时的上官宓极其有教养,今天好似中邪了一般。她坐在那桌的空位上,不由分手的拿起那蒙面男人的脉,那男人吃了一惊连忙缩手。但仅仅只有这一瞬的功夫,还是被上官宓发现了些蛛丝马迹。
这男人脉象奇特,虚浮中带有冲劲,她从没拿过这么奇怪的脉。
这时站在一边的师非烟也发现了小姐的不对劲,她真奇怪了,一个病秧子有什么好研究半天的?难道小姐平日里见过的病秧子还不够多吗?
这次竟然还如此失礼,真是奇了怪了。
“小姐,人家不愿意么你就算了。”她顿了顿又打量了一下蒙面男子主仆,冷哼道:“求着我们家小姐看病的从这里要排到西凉河了,你们竟然还不识好人心,小姐我们走吧。”
师非烟是极其不理解的,她觉得这蒙面男子平平无奇,没什么值得自家小姐关注的。
第2章 萧子宣
其实不光是师非烟不理解,就连上官宓自己也不理解,这个瘦弱的病羔子有什么好好奇的?
似乎也觉得自己失态了,上官宓连忙道歉。
“公子冒昧,在下告辞。”上官宓匆匆离开。
“真是奇怪呢,南诏国就这么大,贵族们的儿子咱们都听说过,这些年小姐也交往了一大半了,怎么没听说过有这个蒙面公子呢?”师非烟虽然不希望小姐注意这么个怪人,但自己也满腹疑问。
上官宓还是第一次在男人面前这么吃瘪,她愤愤道:“算了,这病秧子不稀得我们治也就算了,你说的没错。天下美男一大把,他说不定也就是眼睛长得好看,鼻子嘴巴都丑陋至极呢?”
这么一想,上官宓就庆幸自己没有冲动摘下他的面纱了。
回到家上官宓就把这事抛诸脑后了,她平日里大多时间都用来研究医理了,没空想别的。师非烟觉得这也是她们家小姐的一大优点!
“报!古家堡来信了!”家丁从门外急吼吼地冲进来,手里还捏着一封牛皮信。
上官宓一脸惊愕,自己刚才从古家堡回来,古灯台怎么还派人稍信给自己?
师非烟接过牛皮信,打开一看。
“小姐!古少主带着情人私奔了!她说叫你看着办……”她马上话锋一转:“这古少主也是的,多大人了还干这种小孩子把戏,小姐现在怎么办啊?萧家要是知道不见了新娘肯定要铲平古家堡啊。”
后面家丁又抱着一叠东西进来了,师非烟喊道:“哇!小姐,她们连新娘礼服都送过来了!这可怎么是好啊!”
上官宓咬咬牙,谁叫她平日里吃人家最短拿人家手短,现在不得不还了!
“还能怎么办,硬着头皮上啊!”上官宓脑子简直快冒烟了,她一个踉跄跌在椅子上瘫坐着。
三日之后,萧家派人到古家堡来接新娘了。
因为是入赘的,所以仪式上和娶新郎差不多,区别就是新郎坐轿子,新娘骑马。
“小姐,这可怎么办啊,门外那些小老百姓不认得古少主但可都认得您啊,一会露馅怎么办?”师非烟在一旁急道。
上官宓焦头烂额。
她赶忙装伤风,用帕子将口鼻捂了起来,生怕有人发现什么不对。
就这样一路走走停停,迎亲队伍从古家堡开到了萧家。
萧家两个大金字牌匾在门上闪闪发光!他们家是世代皇商,专进贡宝物到中原的,因此富可敌国。要不是萧少爷的爹死活生不出个女儿,萧家也不会沦落到要女人入赘的程度。
也有人说萧家是上一辈赚了太多黑心钱,所以生不出女儿,生了个儿子也莫名其妙得了怪病。
管他呢,这些上官宓都不在乎,她只要在三个月内找出理由把这个病秧子休掉然后再做回上官宓就好了。
“快迎接新娘子!”
古家堡好歹也是江湖名门,势力大如萧家者也不敢随意怠慢。
上官宓被喜娘扶进大堂,却发现哪里有新郎官的身影?
喜娘笑道:“我们家少爷今儿个状态不好,起不来床了。就用这个代替他吧。”说着从怀里抱出只公鸡。
和公鸡拜堂!?
他萧家也是一代皇商,竟做出如此匪夷所思的事情,上官宓心里窝火,简直想掀桌子了。
冷静冷静,她不断暗示自己现在是古灯台,代表着古家的声誉。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上官宓对着萧家二老鞠躬。
“夫妻对拜——”上官宓对着只公鸡鞠躬。
待喝完喜酒招待好宾客,已然是深夜。上官宓已经借酒消愁喝得醉醺醺的了。
“小姐,你从来不喝酒的,这次喝了这么多可怎么得了?”师非烟焦急道。“我去给你拿醋醒酒!”她一个机灵,闪了出去。
上官宓可没有听见师非烟说什么,她现在百愁全忘只想找个舒服的地儿睡大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