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双击屏幕即可自动滚动
分卷阅读5
    宋冽:“……”

    看他表情有点古怪,谢夕泽把被子往上扯了扯,小声说:“还是、还是干爹?”

    宋冽依旧毫无反应,他小声地嘀咕一句,“该不会是表面干爹吧?”

    表面干爹指的是哪种意思,两人都心知肚明。宋冽那淡漠却英俊的脸孔总算出现几分裂痕,透露着小心翼翼的关怀之意。

    宋冽先问:“小泽,头还疼吗?”

    谢夕泽摇头。

    宋冽盯着他,关切中似乎带了点恍惚审视的意味,“你……不记得我。”

    “干、干爹?”谢夕泽试探性叫了声,心里则有个小人儿为他的演技拍手叫好。

    人生如戏,全靠演技,想要活命,时刻演戏。

    宋冽:“……”他摇头,目光闪了闪,“不对。”

    “啊?”

    宋冽说:“我是你的老公。”

    谢夕泽的嘴巴张成圆型,演技在这一刻崩裂,脑袋没晕也要晕过去了。

    平心而论,宋冽是个完美的男人,从相貌到家世都无可挑剔。

    视频里的男人有一双深褐色的眼睛,继承了一部分外国血统,五官立体英挺,长眉深目,静静地凝视人时,给人一种非常绅士安稳的感觉,尽管更多的时候,这个位居高位的男人给人更多的是淡漠的疏离感,而一位冷漠的绅士,丝毫不影响他所散发的魅力。

    谢夕泽闭了闭眼,声也不吱,迅速把视频电话切断。

    宋冽再次拨来,他切断,最后关机,抱着手机躺在病床里,脑袋懵懵然的想着宋冽刚才的话。

    老公?

    谢夕泽捧腹无声地笑,嘴角翘得很高,嗓子却充满酸涩。

    李伯再进病房,谢夕泽已经抹干净眼泪,眼角微微泛红,平静地靠在病床里。

    李伯不敢问两位主人刚才都谈了什么内容,尽职的负责把话带到,“小少爷,先生说他目前有个重要会议走不开,最迟明天会回来看你。”

    谢夕泽扯开嘴角笑了笑,他记得的,这两年是宋冽公司扩张到国外市场最重要的两年,一个月时间他至少有三个星期都在国外忙,回到国内也是四处不停地飞,哪有时间回来看他呢?

    他不以为意,目光落在窗外淡淡嗯一声,李伯出去后,他就在心里琢磨着怎么离开宋冽了。

    宋冽对他很好,好到什么地步呢,跟在他身边十几年,他被宠成了一个废物,满心满脑,对他依恋到变态地步的废物。

    谢夕泽还记得宋冽出国的前半年,他每晚深夜都要缠着宋冽打电话,哪怕只有短短一分钟,对他而言却是每天最宝贵的一分钟,电话打完他就不停的流泪,不停的失眠,他是个疯子,对宋冽想到病态的执念,对方丝毫不知情。

    宋冽是对他最温柔最好的人,也懂得用如此温柔的方式来拒绝他。在自己非他不可的时候,一刀一刀把他凌迟,直到他死。

    是啊,他死了。

    谢夕泽笑了笑,曲起膝盖若有所思。

    尽管他重回到两年前,可他现在是失忆的,他失忆了,不会再有十八岁的那场告白,不会再等死。

    他不想再因为宋冽活得生不如死,他要离开。

    第二天宋冽没能如期回来,预料之中的事,谢夕泽趁李伯不在,自己去办理了出院手续。

    第5章

    谢夕泽在心里做起了一套缜密的出逃计划,离开之前他得回去收拾点东西,如果空手不做点准备离开,只怕没走出市区,就被宋冽的人抓回去了。

    宋冽对他的看管有多严密,他是知道的。

    李伯在院里打扰卫生,看到他回来,放下水管急忙赶到他身边,“小少爷,你怎么出院了?!”

    谢夕泽对他笑着说:“我不喜欢医院那股味儿,脑袋不疼就得了 ,走之前去检查过,是医生同意的。”

    他绕着院子走半圈,停在伞树底下感慨,不知不觉中他在这地方生活了十几年,现在重新看一遍,竟有种既熟悉的又陌生的感觉,物是人非。

    大概死过一遍的人心境都会有所改变吧,总之谢夕泽觉得现在的他还挺好,犯不着再为宋冽想得要死要活。

    真的挺好。

    李伯看着谢夕泽,眼前的孩子似乎还是原来那个孩子,却又好像有些地方变得不太一样了,他说不上那种变化。

    李伯作为一个衷心尽职的管家,自然又在第一时间打电话,把谢夕泽的状况汇报给宋冽,小到今天天气如何,他穿了什么样的衣服都说,末了,还拍照发过去。

    谢夕泽坐在院里任李伯拍,阳光明媚,斑驳的阳光碎碎地落在他肩膀,他笑眯眯地对着镜头挥手,心情很愉快。

    宋冽让谢夕泽听电话,男人的声音柔和低沉,明明是责备他不听话要留在医院休养,听起来却让人感到备受宠爱,就连责备的语气都透着淡淡的亲昵。

    宋冽一直有这样的魅力,换作从前谢夕泽被训时,是要被迷得神魂颠倒,故意犯错上赶着叫对方训他的。

    不过这次为了能顺利离开,安抚急着回来的宋冽很有必要,谢夕泽心里再清楚不过,等宋冽真的回来,他就很难找机会离开了。

    这次改变的人不仅是他,宋冽不知道怎么回事,对他的态度也有了改变,甚至还说出越界的话。要知道从前宋冽对他好,但从来都不会跨出那条界限,他给了谢夕泽足够的温柔,也仅在他面前少有的展露,更多的时候,宋冽还是那个理智成熟的人。

    他记得从前自己故意闹事的时候,传到宋冽耳边,宋冽会用冷淡的语气责备他,等他认识到错误做出反省,男人的那一点冷淡会化开,给他温柔的安抚,是最致命的温柔。

    不管宋冽这次想做什么,谢夕泽都不该再留下来了。

    “小泽?”电话那头的宋冽疑惑。

    他回神,眼里的笑很淡,用自己惯有的撒娇性语气,说:“您先忙着,我都是快十八岁的成年人了,更何况有李伯在,会照顾好自己的,你也要照顾好身体。”

    十八岁是道坎,宋冽听着不知道想起什么,语气更加温和,“我尽量把时间缩短,争取过两天就回来看你。”

    谢夕泽开心地笑,没说好也没说不好,大约是他的笑声让宋冽把他的回应归为默认,聊了两句不得不挂。

    李伯把热好的药端进来,没错过谢夕泽脸上疏离的笑容,小少爷从没对先生露出这副神色,他暗中惊讶,表面却默不出声,把药送到谢夕泽手上,等人喝完了,又想着是自己老花眼看错了。

    谢夕泽只有两天的时间出逃,他规划好路线,为了避免李伯起疑心,衣服都没敢多收拾,只拿了两套夏天换洗的,衣料薄,用正常的纸袋装着并不会显眼。

    从医院回来后,李伯对他看得很严,也或许是执行宋冽的要求看得严,只要谢夕泽不走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