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的壮汉按在地板捶打,店员和经理没人敢上前劝架,全都躲在后台打电话,谢夕泽拉着被骚扰的女学生躲到旁边的地方,眉头死死皱紧,掏了手机也开始报-警。
他电话还没打出,店面的门遭人推开,又是三个壮汉凶猛地冲了进来,扛起椅子,用椅子腿直接对准裴引他们几人砸去。
“阿引小心!”
裴引几个人松开压在地板的壮汉,开始对付冲进来的三人,店内乱成一团,桌子椅子全给砸拦。
谢夕泽一直拉着旁边的女生躲开,正准备出去,那几个被压在地上打的壮汉看到他们两,立马抓起一个折断的椅子腿对准他们挥舞,谢夕泽抬手抓住,挡开时被另一个人打中肋骨,他一脚抬高对那人裆下狠狠踢去,对女生喊快跑。
裴引回头看到谢夕泽遭人打,气得骂了声粗话,直接翻过一个人,越过桌子腾高身体,对纠缠着谢夕泽的壮汉颈后狠狠飞去一脚。
后方壮汉赶来,抬高椅子砸向裴引的后脑,谢夕泽来不及让他小心,抓起落在脚边的碎酒瓶往壮汉腰腹捅去,裴引身后挨了一下,一脚踢开被捅的人。
警笛声从远渐近的停在店门外,谢夕泽白着脸扶稳脑后挨了一记的裴引,心想这回事情闹大了。
他手机还亮屏,连忙发了条短信给宋冽,才显示发送成功,他们几个连同那六个壮汉全被警-察带上车,女生看到他们被带走,忙着跟了过去,替他们说话,最后警-察连同女生也一起带回去记录口供。
宋冽开完会坐下休息没两分钟,手机嗡的一声,他调出短信一看,脸色马上变了。
我打架被抓啦。
谢夕泽本来打的是了,情况太急按错字,宋冽边走边盯着这句话看了一路,气得捏着眉头,一下午没看,小崽子居然在外面惹到事。
……
谢夕泽他们被单独关进一间房,裴引把他拉到旁边,问被打的地方疼不疼,情况紧急时他没怎么注意,现在碰一碰左侧的肋骨,舌头抵在牙齿嘶嘶轻呼。
迎上裴引担忧的目光,他倒是傻傻地笑了笑,“还挺疼的,不过没事,你的头怎么样,刚才被凳子砸了,晕吗?”
周邦他们多多少少也受到皮外伤,有的是嘴角,有的是眼睛附近,几个人靠着坐在一起怒骂,裴引斜眼烦躁地瞪去,“别吵了,等会儿会有人过来捞我们。”
他们几个家庭条件都不错,不算裴引,其他几个家里开公司搞其他的都挺有钱,不然也不会那么横,周邦还是气不过,裴引嘲讽地看了他一眼,“得了,没那功夫还敢借着酒疯去搞人家,我不在你们几个早让人按在地上揍了。”
裴引最气的还是谢夕泽让人打了那一下,“阿泽过来,掀开衣服给我看看伤到什么程度。”
谢夕泽摇头说:“不用吧,一会儿回去检查就好。”
裴引执意要检查,谢夕泽揪着衣服不让,两人猫在角落边拉拉扯扯,靠在周邦旁边的陈天广看到,乐得直接笑喷,“我说你两做啥呢,当我们几个都是瞎的啊,辣眼睛。”
周邦几个附和,“辣眼睛,秀恩爱麻烦远点。”
谢夕泽抵开裴引的手,“真不用,周邦他们都笑话我们。”
裴引怒视他们,“谁敢?”
门被一个小警-察推开,小警-察看了看他们,“你们可以离开了。”
几个人挤在一起,刚出去,谢夕泽就看到外边的宋冽,裴引转头,低声问他:“你和宋叔叔说的?”
“嗯。”
老男人脸色这会儿不是很好看,几个少年和宋冽打过招呼感谢感谢就识相的离开,谢夕泽跟在他身后慢慢走,出了办公楼,他看着走在阶梯下几层的男人,宋冽随手点燃一支烟,零星的火光在夜色中时暗时亮。
他先开口,“对不起。”
宋冽回头,冷淡地问:“对不起什么。”
“我打架了,又给你添麻烦。”
他知道宋冽很少抽烟,这人虽然忙,生活习惯却很好,烟酒少沾,只有烦躁的时候才会偶尔抽一两根烟过过气。
他早上才给对方脸色看,没到一天就让他过来派-出所捞人,加上宋景今天知道他们的关系,事情也是这人解决的。
谢夕泽茫然地盯着虚无的一点出神,他都尽量去变安分变好了,为什么还是能搞出那么多事呢。
宋冽抖开烟灰,“我很高兴。”也不知是自嘲还是什么语气,“你遇到麻烦,能想到的人第一个是我。”尽管他也会有一点点的疲惫。
宋冽微微仰头看着台阶上的人,“下来。”
谢夕泽走下阶梯,等靠近了,在距离男人两层台阶时停下。这时宋冽背过身,两人什么都没说,谢夕泽轻轻趴上去,小声地倒吸一口冷气。
他接过宋冽手里的香烟,送进自己嘴里吸了一口,不会抽,呛得咳出声,皱眉抱怨:“吸烟不好。”
宋冽不以为然,“我抽得少。”顺手颠了颠他,又说,“带你去医院看看。”
谢夕泽点头,弯起脚背在宋冽腰腹前轻碰,“噢,你吃饭了吗。”
“没有,开完会就过来,他们打了你哪里。”
“左侧肋骨这边。”
宋冽脚步一停,谢夕泽补充:“就被打了一下。”
宋冽没说话,去医院的途中抓着谢夕泽的手没松开,到了医院直接被送去拍片,检查完确定没有大问题,说养两天就没事。
折腾到九点,谢夕泽进门前跟宋冽连说两声对不起,他也不知道怎么,白天还因为他们的事心烦,现在又对宋冽充满愧疚,都不太想进门了。
他问:“我是不是对你很不好?”
宋冽立在门边等他,没说话,他执意要听到答案。过了一阵,才听到宋冽说:“是有一点。”他其实只想要谢夕泽对他好一点就够了,至少是现在。
谢夕泽还是没动,宋冽就说:“如果你感到内疚,那就对我好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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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李伯把热过好几遍的菜端上桌, 折腾一晚上, 两人都没什么情绪说话, 宋冽可能是因为还在生着谢夕泽的气, 而谢夕泽却因为在门前的发生的对话,心里沉甸甸的。
月色投在天井附近,院里的石板镀了层月光变得亮亮堂堂,谢夕泽边吃着饭边瞎按手里的遥控器,最后把电视给关了,扭头望着外头,没有电视机发出的声音,大厅更加安静了。李伯看两位主人形势不对,早早就去其他屋里待着,实际上他年纪大了,看开的事越来越多多, 对两位主人操心的事却没有减少。
谢夕泽故意把手中的碗筷弄得哐哐作响, 宋冽依旧纹丝不动的进餐,他像一只随时作战的动物, 把敌人从头到脚观察一遍,对方却不理他。憋在心里的那股气如同被一根刺戳中慢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