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 上车后直接开口就说:“半年不见, 阿泽出落得更加水灵了啊。”
陈天广几个笑笑,他们玩得野, 一个学期有大半的时间都往外跑出去玩,人晒黑了,身子骨也壮不少, 相貌和气质多多少少有了点变化, 唯独谢夕泽还跟从前似的。
其实谢夕泽夏天那会儿在海港码头跑的时候也有点晒黑了,头发刺短刺短,冬天刚到, 他捂了半个月就又全部白回来,加上天冷不愿意剪头发,好不容易长开的模样就又变回去,白得像根水葱,唇润红润红的。
周邦问:“阿泽,高考那时候就算了,考完后你别是当了一学期好学生吧?”
谢夕泽边开车边说:“这样挺轻松的,平时听课,考试前不需要埋头看书,就和平常看书一样。”
身后几个小伙伴啧啧惊叹,一路叹到烧烤场地,看到宋冽在整理烧烤食材,齐齐问了声宋叔好,就撸起袖子加入烧烤工作,不好意思让个长辈忙这些事。
有宋冽在场,几个年轻小伙子都放不开,说话都得挨着耳边悄声说,谢夕泽在旁边看得清清楚楚,然后单独把宋冽拉回别墅,不让他下去掺和了。
陈天广说:“宋叔真是疼你,居然会来做这些事。”
周邦吁了一口气,“还好宋叔上去了,他站旁边我觉得空气都是闷的。”
谢夕泽笑着替宋冽说了几句话,招来他们奇怪地眼神打量。
大家把串好的肉刷上料开始围着炭炉烧烤,一坐下来就安静不少,朋友相聚,隔了段时间不见,难免生疏起来。有时候周邦岔开话题说点玩笑话,男孩子开起玩笑不经意间就偏向黄-腔,往下就聊起女人,再到各自的感情发展或艳遇,家族生意史,偶尔相互吹嘘。谢夕泽插-不进这些话题,如果在以前他少不得要调侃几句,现在默默地听着,把烤好的肉串放进盘子里,什么都不做了。
其他几个人聊着聊着,突然安静下来。谢夕泽看看他们,就说:“你们继续聊呀。”
有的人暗自叹了叹气,怎么说大家都有点生疏起来了,不像从前那样大半夜蹲在马路牙子胡侃到天亮。
裴引没有出现,周邦问了几句,都没有人联系过他,谢夕泽摇头,“阿引也没联系我。”
裴引是已经回到川城过了年的,同在一城,最近群里开始热闹起来,谁都出来冒泡,却不见裴引,现在大家都知道他是有意不联系他们,一个个的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滋味,人与人之间,有时候就是这样莫名其妙的渐渐远离。
烧烤活动结束,谢夕泽带着他们去草场骑马,沿湖泊绕了两圈,经过三四个小时的相处,彼此间逐渐热络起来。
谢夕泽邀请他们留宿,周邦他们摆了摆手,说要回去陪家里的几个老人,现在他们出去念书,一年就回家里一趟,老人剩下的时间不多,也不要求年轻人天天陪在身边,至少过年这样的日子还是要多陪陪的。
谢夕泽把观光车开过来送他们到大门,各家的司机已经车停在门外,等到车全部开走,他才回到别墅,精神恹恹地找宋冽去。
“老混蛋。”
他整个人偎在宋冽怀里,阳台正对着花田的方向,空气中隐约带有草香的气息。
宋冽拥紧他在发旋上亲一口,“怎么聚会完就不高兴?”
谢夕泽久久不出声,良久才发出一句感慨:“大家都长大了。”
他现在就像是个多愁伤感的少年,一点点的情绪都能被他扩大化,其中缘由,大概就是闲的。
宋冽好笑地抱起他放在腿上晃了晃,抱小孩子哄似的,温厚的手掌沿缝钻进去,贴在软暖的肌肤上反复摩挲。
谢夕泽痒痒地扭动起身体,下巴被宋冽抬起来,细密的吻落下,沿着他的嘴唇和脖子来回啄亲。
抱在一块的身体都起了冲动,谢夕泽轻轻喘着气,手同样不老实地放到宋冽衣服底下乱摸。他在宋冽脖子上用力吮出一块红草莓,接着猴子一样的跳开,抹了抹湿润的嘴巴,说:“今天吃太多辣的烧烤,不能搞。”
搞完了最后受罪的还是他的屁-股!
宋冽站起来还要抱他,谢夕泽干脆拖着鞋子跑回房,刚到卧室,扔在床尾的手机嗡嗡震动,他拿起来一看,来电显示的是裴引的名字。
宋冽跟了进来,他伸出食指抵在唇边,“我接个电话。”
裤子还没抽好呢,露出半边软肉,宋冽走到他身后给他提好裤子,揉了揉过把手瘾才去浴室里冲洗。
“喂,阿引?”谢夕泽缩在阳台后小小声地开口,“祝你新年快乐啊。”
他没问怎么这么久没联系他,过年聚会也不来,更问不出口他们还是不是朋友关系,安安静静问了句:“在国外过得好吗?”
那头的裴引静了静,才说:“明天出来聚聚?”
他一口答应,“我们几个人吗?”
“只有我和你。”
电话两头彼此沉默,谢夕泽还是答应了,裴引发地址发到他的手机里,最后回一句新年快乐,就说还有事情办就挂掉了。
“阿引……”谢夕泽望着空气低喃,觉得他们真的是再也做不成朋友了。也许明天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不管发生什么事,说什么都要去见一面的。
第68章
和裴引见面当天, 天阴蒙蒙的, 飘有小雨。谢夕泽到了地方, 他让司机回去, 刚下车,转头就看到一道身影身长玉立的站在街头,走近了看,裴引瘦了,也长高不少,气质比从前多出几分冷淡和凌厉,眼神触及到他才微微软和下来。
谢夕泽撑开伞跑过去,裴引额前的头发被雨水打湿覆盖着一层水雾,他把伞撑在对方身上,咧开嘴笑着说:“新年快乐!怎么不进去等我。”
裴引勾勾嘴角,明明在笑, 笑意却没达眼底, 看不出一丝愉悦的情绪。
他们走进附近的一家清吧,过年期间又是白天, 来的客人很少,店里清清冷冷的,缓慢而伤感的音乐漂浮在有些阴暗的空间里, 只留了位调酒师和服务生, 看到有客人进来,同时问了一声新年快乐。
两人挑好位置坐下,让服务员上了两杯酒, 裴引挑了挑眉头,“能喝?”
谢夕泽说:“一杯还行,不会倒。”
他心里忐忑,藏有不少话想对裴引说,最重要的一句还是想问问裴引,他是不是故意疏远自己的。
裴引是他结交的第一个朋友,无论是上辈子还是现在,这人对他好得都没话说。从一开始把欺负他的高年级学生打得爬不起来,往后这几年,都把他当成最好的朋友罩着。
谢夕泽发现自己对‘第一’怀有不一样的情结。
比如第一次见到宋冽,当时他年纪小归小,对情呀爱啊这些一窍不通,却对那天的情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