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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合他皮肤的味道,温暖柔润,不动声色氤氲作诱惑的暧昧气息。

    傅惊辰曾经很喜欢这股味道。今天,同样的气味带着薛睿身体的暖意轻柔掠过鼻端。傅惊辰却只觉头似乎疼得更加厉害。他挡了下薛睿的手,疲惫道:“不用了。”

    薛睿犹疑地收回手,小心问他,“是太累了吗?”

    傅惊辰沉默摇头。他定定凝视薛睿。直到薛睿忐忑地摸摸自己的脸,问他怎么了。傅惊辰闭上双眼又很快张开,似乎下定巨大决心,拍一下身侧沙发:“坐吧。刚好……有件事想跟你讲。”

    薛睿重新露出笑容,一面说着什么事这么严肃,一面挨着傅惊辰坐下去。

    傅惊辰望着脚下地毯花纹,又静了十数秒钟缓缓开口道:“怀远说你看上了叶导的《侵蚀》。找个方便的时机,我会去跟叶导谈。”

    “其实没关系的!”薛睿连忙摇头,“并不是非演不可。你觉得不妥的话,我就不演了……”

    “没什么不妥。”傅惊辰打断他,“这部戏叶导筹备了很久,一定会是部很出色的作品。我会尽全力争取过来。”他转过头,目光停留在薛睿脸庞。就这样静静看了薛睿片刻,放柔声音道:“薛睿,以你目前的身价地位,已经可以完全脱离云天、甚至脱离我,去自由选择自己喜欢的剧本。我过去插手太多,无论事业还是生活,很多时候都没有充分考虑你的感受,给你太大压力……”

    薛睿慌忙站起来,“锅子要糊了!”

    厨房那边飘来一阵焦糊味道。

    薛睿匆匆跑过去,熬了许久的海鲜砂锅已糊在锅底。

    薛睿愁眉苦脸,“好可惜,已经熬了一个多小时。你很喜欢吃的……”他絮絮叨叨,忙着要将砂锅清洗干净,再重新做一份,“时间还不晚,应该来得及。惊辰,你要是饿的话,先吃些小点心垫一垫。我马上就好……”

    傅惊辰站起身,慢慢走过去停在厨房门外。

    隔着一道吧台,薛睿没头苍蝇般慌慌张张四下打转。他将砂锅放进水槽,拧开水龙头,才发现还没清理干净烧糊的海鲜。又匆忙关掉龙头,打开橱柜翻找合适的容器。

    “看我笨手笨脚的,真是越来越没用……”手中忙碌着,还在不断抱怨自己,似乎生怕傅惊辰会嫌弃他笨拙。

    傅惊辰眼中的薛睿,似乎从来没有变过。

    七年前,他穿梭在大大小小的片场跑龙套,只是个籍籍无名的小演员。他看傅惊辰的眼神清澈透明,瞳孔里藏着一点羞赧,好似初雪消融的清浅溪水。

    七年之后,他的作品风靡全亚洲,晋身内地顶级明星之列。他谈吐优雅,举止从容,习惯于被众人追捧、受万人爱戴。可他在傅惊辰面前,仍是那个温柔到略带腼腆的青年。眼瞳干净澄澈,一望见底。

    娱乐圈浮华奢靡,是最势力刻薄,也最迷幻惑人的圈子。它有独属自己的规则。身处其中,想要一步步攀至顶峰,似乎总有一天要随波逐流。

    但薛睿就像一颗水晶,即使曾陷落污泥,只要一小盏清水,便又可纯洁如初。

    如果傅惊辰可以换一副脾性,或许他们当真能够相伴到老,成就另一段神仙眷侣的佳话。

    可惜傅惊辰自私冷血,又最是顽固,从来不肯吃一点点的委屈。他想要的,必须要得到。他想舍弃的,也一定会割舍。从更早以前,到那个已离开六年的男孩,再到如今。由生至死,他都只能这样冷硬固执地过下去。

    薛睿找到了合适的海碗,手忙脚乱清理砂锅中烧糊的海鲜。

    傅惊辰看着他单薄的背影,轻声说:“薛睿,我们分手吧。”

    窗外陡然响起一阵鞭炮声,震耳欲聋,掩盖住傅惊辰的尾音。

    薛睿受到惊扰,海碗从流理台滑落摔得粉碎。他小小惊呼一声,立刻蹲下身捡拾地板上的碎片。

    傅惊辰几步跨过去,“我来。”

    “不用。我来就行。”薛睿拿过旁边的小垃圾桶,小心翼翼将碎瓷片捡进去。顺便抬头向傅惊辰笑笑,问道:“惊辰,你刚才说了什么?”他仰着头,一大片胸膛露在家居服外面。左侧一道狰狞伤疤,横切过半片胸口。

    傅惊辰怔然僵在原地,双眼如被钢针刺中,在视网膜上漫开殷虹血色。

    薛睿疑惑喊他,“惊辰?”

    傅惊辰手掌扣紧吧台。那道伤疤,是半年前的那场车祸留给薛睿的印记。粗糙、丑陋,残忍地刻在薛睿的胸口,永远不可能再消失。

    脑中不断回放薛睿车祸的那一幕。如果那一刻薛睿没有及时推开他,被失控的皮卡碾在车轮下的,就应该是傅惊辰自己。

    一个人究竟要有多大的勇气,才能在危险迫在眉睫时,用血肉之躯去维护另一个人的安危。

    傅惊辰的确足够冷血,只是还无法彻底忽视薛睿为自己做过的一切。

    他声音低哑,慢慢摇头说:“没什么。”

    第12章

    气氛一时显出些许凝滞。

    傅惊辰走过去拉开薛睿,将地板打扫干净。

    放在茶几上的手机响起铃声。傅惊辰走到客厅接起来,讲了几句,便匆忙去拿大衣。

    薛睿追到玄关,“怎么了?公司有急事?”

    “是绒绒。保姆说它吐了,吃不进东西。”傅惊辰扭开门锁,神态语气俱是显而易见的焦急。

    薛睿愕然,“容……容容?”

    “就是绒花,”傅惊辰打开门跨出去,仓促交待薛睿,“你自己做点东西吃,然后早些休息。我今晚应该不过来了。”

    “那,不如我跟你一起……”傅惊辰没有留意薛睿在讲什么。他松开门把手跑向电梯。房门自动合拢。薛睿后面的话都被堵在嘴里。

    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愣了一阵,薛睿转身慢慢往厨房走。傅惊辰的公寓并不太大。但当只剩下一个人,却也会感到冷。薛睿将松开的两粒上衣纽扣系好,收起脸上谨小慎微的神色,一寸一寸环视四周。

    这是他爱人的家,也是他的家。他一定会守护好这里,绝不让其他人踏足半步。

    傅惊辰乘电梯返回停车场,迅速发动车子。

    薛睿对猫毛过敏。三年前收养绒花后,傅惊辰便在临近的花园小区买下一套公寓,请了专职保姆,单独将小东西养在那里。平时他通常隔两三天便去陪陪绒花。过年这段事情琐事太多,倒已有十多天没过去了。

    五六分钟后,傅惊辰赶到花园小区。保姆已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等他。

    “怎么回事?找过医生了没有?”傅惊辰大步往房内走。这套公寓的客厅与主卧被打通,布置了数个大型猫爬架。绒花最喜欢窝在一个树屋样式的猫爬架上睡觉。

    保姆紧跟在傅惊辰身后解释,“常给绒绒看病的李医生,过年回老家探亲还没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