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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之后说要去旅行。一开始打电话他还会接。现在……我已经拨不通他的手机。傅总,”王猛声音干涩、发型蓬乱,显然已有许多天没有好好休息过,“我很担心阿浔。可我没有能力找到他……”王猛想过报警。考虑到褚容如今已是半个公众人物,又努力克制冲动,冒昧前来寻求傅惊辰的帮助。但他又没有傅惊辰的联络方式,在傅氏总部外枯守两天,才终于等到人。此时也已慌得六神无主,不觉低声喃喃:“都怪我不好,如果我能一直陪阿浔将电影拍完,他就不会突然不声不响消失。”

    傅惊辰面上未表露多少情绪,心跳却已凌乱不堪。王猛那番自言自语,更让他察觉出许多不同寻常之处,便向王猛问道:“容容在拍戏时,可有过什么不妥?”

    王猛惊觉失言,与傅惊辰对视一阵,转头移开目光,“……有一些事,不方便对其他人讲。”顿一顿又补充说:“如果傅总想知道,等找到了阿浔,就亲自问他吧。”

    这般回答,便是承认拍摄中途的确出过事。傅惊辰手掌握紧,指关节用力到泛白。他想起《侵蚀》杀青当日,褚容在最后一次媒体跟组采访中,曾笑言要出门旅行散心,还要尽量离沈蔚风远一些,以免当真被安臣附身错爱上他。

    “那样可就惨了。”当时褚容笑语晏晏,随口说笑般道:“爱而不得。以安臣的个性,是真的要将人用锁链绑起来,困在自己身边的。”他说完自己先失笑摆手,惹得记者跟一旁的沈蔚风也一同开怀大笑。

    人人都以为,褚容不过是在借势与沈蔚风炒cp,以维持个人及《侵蚀》的宣传热度。访谈播出后,网上甚至有沈蔚风的粉丝,谩骂褚容厚颜无耻倒贴一线明星炒作。就连傅惊辰清醒后回看采访视频,也未曾多加深思,只一再叮嘱余怀远,时刻注意把控引导网络舆论风向。

    傅惊辰闭上眼睛,心底涌出海潮般的自责与懊悔。别人对褚容不够了解,他为何竟也略过了这些早有征兆的蛛丝马迹?是对褚容过于放心?还是过于轻忽?

    傅惊辰一直都感觉得到,褚容的心中有一盏灯。犹如心海中永不熄灭的灯塔,哪怕只是荧荧微光,却能始终映照褚容的心路,指引他一路向前,永不迷失。就如褚容虽然年轻,过去他们在一起时,褚容也总爱耍赖撒娇,懒洋洋地吃不得苦。可褚容的骨子里,却从来都独立、坚韧。似乎任何磨难和痛苦,都无法真正击倒他,而只是助他成长的基石。

    但无论褚容如何坚强,都不是他放任那个青年独自在风雪中跋涉的理由。更何况饰演安臣,是与以往截然不同,更为艰难和真实的磨砺。不严谨地讲,《侵蚀》的剧本经由初雪修改后,安臣这个角色,几乎是为褚容量身打造。这当然有助于褚容更迅速、深入地吃透角色。但与此对应,褚容被角色吞没的风险,也不可避免地成倍增加。

    那些在后期采访中,看似略显出位的玩笑、炒作,或许便是褚容难以承受,有意无意间释放出的讯号。他也许在期望,能有一个看得懂的人,可以拖住他的手,让他避免彻底陷入安臣的情绪泥潭。

    可惜那个本应该看懂的人,一贯地迟钝、冷漠、自以为是,只顾沉浸在错失所爱的懊悔中,竟对这一切都视而不见。

    “傅总……”王猛满目焦灼,紧盯着傅惊辰。

    傅惊辰张开眼睛回望他,片刻郑重点头,“我会找到容容。会让他好起来。”

    当一个人决定逃离过去,隐没到人海之中,要想再将人找出来,便仿佛大海捞针。

    六年前褚容改换姓名,特意避开搭乘飞机、火车,漫无目的走走停停,最终落脚在南城。

    傅惊辰遣出人手,经年累月寻找,却总在将要有所收获时偏离方向。待被网络曝光,终于确定下褚容生活的城市后,傅惊辰难免也要怀疑,此前那么多年寻找未果,是否是有人刻意从中作梗。

    他自然而然疑心到薛睿。但经由近来连番变故,他对自己工作的团队、傅渊,乃至大哥傅惊云,都生出若有似无的猜疑。是以这回褚容再次失踪,他未再调动公司力量寻找。只私下联系在公安厅任职的熟人,帮助查询褚容行踪。

    幸好褚容未再刻意隐瞒踪迹,在机场、火车站,以及各大连锁酒店,都留下了购票与登记入住的记录。看他行走的路线,确实似在各地周游旅行。但在一周之前,褚容的出行记录忽然消失。

    傅惊辰赶到褚容最后出现过的城市,只找到他入住与离开酒店的记录。至于离开后的讯息,再一次石沉大海。

    傅惊辰反复审视地图,当看到临近城市标注有d市时,他眸光骤然大亮,心中的喜悦几欲喷薄而出。

    “找到了!”傅惊辰笃定道:“终于找到了!”

    褚容曾在《侵蚀》杀青前的直播采访中提到过,d市是一个适合“精神分裂患者”修养的城市。彼时,傅惊辰只当这是一句应付媒体的俏皮话。如今方才明白,褚容早就已经意识到,自己的精神出了问题。

    d市风景秀丽,三面青山围绕,另有一泓湖水,翡翠一般,镶嵌在城市边缘。

    叶导的剧组向来注重保密。《侵蚀》在d市拍摄将近月余,并未大张旗鼓,喧闹到人尽皆知。

    傅惊辰拿着褚容的照片,去大大小小酒店、旅社逐一询问。两天下来毫无收获。d市小巧袖珍,与南城相仿,是座只有两三条主干道的小城市。这两天来,傅惊辰几乎已将所有稍具规模的酒店全部打探完毕。莫非,他又找错了方向?

    心口的焦躁渐渐按捺不住。第二次从一家快捷酒店走出来,傅惊辰喉咙干痒,忽然想吸一支烟。他戒烟已久,身上自然没有备好的香烟,便随便走进一家便利店,挑了一盒口味比较清淡的薄荷烟。付过账后,傅惊辰出于惯性,拿出照片,问老板有没有见过照片上的人。

    老板只扫了一眼,便连连点头,“见过见过。这个年轻人,天天在对面湖边钓鱼。也在我这里买过烟。我见过的。”

    喜讯过于突然,傅惊辰几乎无法相信,一再向老板确认,“当真见过?没有认错人?”

    “当然不会认错!长得这么好看的青年仔,你当时每天都能碰到的吗?”

    傅惊辰道过谢,出门拦下一辆出租,立刻赶往对面湖岸。

    这片湖水周边,傅惊辰实际已来过数次。但褚容只在每天正午在湖边钓鱼。每一次两人都刚好错过。

    这次傅惊辰赶到湖边,时间刚好指向十二点。初秋的南方,中午时分太阳仍旧毒辣。湖边水汽蒸腾,更添几分闷热。游人也都暂且离去。整片湖水周边空空荡荡,不见一个人影。

    傅惊辰跑至岸边,焦急环顾四周,不敢挪动半步。大约有过半个小时,傅惊辰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