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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在给夫郎喂饭,已经熟练地知道要怎么做了,现在也不敢让人起来,只能这么一小勺一小勺地给喂进他的嘴里,但是现在人醒了比昏迷的时候要容易喂一些,起码会自己张嘴了。

    “夫郎,张开嘴。”祈晚风把勺子放到夫郎的嘴边,说道。

    “等一下。”曹向南的脸上有些难为情,他现在不想喝粥,他比较想放了肚子里的水,他是憋了好久了。刚才人多又不好意思,现在也是很不想意思,但是不好意思也没办法不是?

    祈晚风看了一眼夫郎的神色就明白过来了,去墙角找了个尿壶过来。

    裤子被拉下来露出鸟儿,曹向南的脸都是红的,到底是忍不住了。

    等把肚子里的水放出来,曹向南是舒服地松了一口气,脸上还有些别扭。除去了小时候要人给他把尿外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让别人给他做这种事,而且说来这个虽然是他的媳妇,但是他们不过是认识不到一天的陌生人。

    祈晚风这些天做起来这些事情都熟练了,也没有什么难为情的,回头把尿壶放好,在角落里的水盆里洗下手才回去给夫郎非凡。

    躺在床上让人一勺一勺地给他喂粥,他一口一口地吃下去,粥水从嘴角滑下去的时候,就有一条毛巾给他擦干净。曹向南吃得非常地难受,不是因为这个姿势难受,更也不是因为这么躺在难受,而是因为心难受。

    第9章 承诺

    曹向南看着做起这些事情这么熟练的祈晚风,他的鼻头有些发酸,他长这么大,是第一次有人这么地为他,渴望了许久的家和温暖,第一次有人对他这么地好,他伸手抓住了祈晚风的手,就这么地看着这个男人。

    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都能各自飞,人只有在患难之中才知道谁对你好,祈晚风能守着一个在床上瘫着也不知道有没有以后和未来的人,曹向南的心里是既是感动又是心疼祈晚风这个能为曹向南做到这个份上的人,怕是他的亲生阿爹阿姆都无法做到。

    “四郎,怎么了呢?”祈晚风看向抓着他手的四郎,对上四郎望着他的眼睛,不知道他的眼睛什么时候红了,他的心里也有些触动,还以为他是在担心他肚子里的孩子,说道,“四郎,没什么的,你不用担心我,我会把孩子平安地生下来。你要好起来,我们的孩子需要他的阿爹。”

    知道自己又怀了,祈晚风本来想着等夫郎回来再给他说,没想到夫郎是回来了,但是却是被人给抬回来的,躺在床上生死不明。大夫来看过也说是没希望了,他并没有放弃过。

    这短短的几天的时间祈晚风觉得就像是过了十年二十年那样的漫长,阿姆那里不愿意给他钱请大夫看病买药,他从前存下的那点钱在这几年嫁入曹家都花得所剩无几了,只能偷偷地去抓药。到现在每天都在熬着,一旦他手上的钱没了就等于是夫郎的命也没了。

    祈晚风特别地害怕,也特别地无助,每天是做不完的活,他想回来屋里照顾下夫郎都没多少时间。这些天不管阿姆在那里怎么骂他,他心里放不下,每天都要跑回来好几趟照看一眼夫郎才放心。

    好在现在人终于醒来了,不管是以后是好还是坏,再坏也没有孩子一出生就没了阿爹坏吧。只要夫郎还活着,孩子生下来有阿爹,不管是让他做什么,祈晚风都愿意去做。

    “对不起……”曹向南的眼睛发酸发热,吸了吸鼻子,才把心里的那些难受压下去,没有让自己落泪。

    上一世他从懂事后就没再掉过眼泪,没有父母在身边,跟着个对他并不好的奶奶,小的时候身边同龄的孩子都骂他是野孩子,没有亲人愿意靠近他。后来他还不是一样地长大了,还能靠着自己读到大学,谁也不靠。就是他那个刻薄的奶奶走了,他在那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走了,曹向南都没有为此掉过一滴眼泪,但是今天他却是有种想落泪的冲动。

    曹向南拉着祈晚风的手,看了一眼趴在床边看着他的孩子,对祈晚风说道,“晚风,我以后会对你和孩子好的,你要相信我。我会好起来的,你也好好地照顾自己,和肚子里的孩子,我们的日子会好起来的。”

    祈晚风愣愣地看着他的夫郎,这是他嫁给他的夫郎这么多年他的夫郎第一次这么地看着他,第一次跟他说这样的话,顿了好一会儿,他的心里一动,重重地“嗯”了一声,“好。”

    他知道夫郎每个月的工钱一分不少地交回去给阿姆了,家里的钱都是阿姆在管,祈晚风也不能因此说什么,一旦说出去就是不孝。直到今天夫郎躺在了床上等着钱去看病,祈晚风才知道从他阿姆那里要钱是多么的难。他的夫郎是个对阿爹阿姆孝顺的儿子,对他和孩子这么多年都不冷不热,没想到今天他的夫郎会跟他说这么一番话。

    “四郎,我和孩子们等你好起来,我们的日子也会好起来的。”祈晚风伸手揉了一把孩子的头,把孩子拉进怀里抱着,再难也没有比这些日子更难过的了。

    以后的日子有夫郎,有孩子,大家都好好的,比什么都要好。

    第10章 刻薄的阿姆

    一直到太阳落山,外出一天的人都陆续回来了,曹家阿爹曹阿山和大儿子曹富贵父子二人从田间劳作回来。把手里的锄头放到门后面放着,曹家阿爹坐在院子里抽着旱烟,一天里就这会他觉得是最轻松的时刻。

    在外面皮了一天的孩子们也回来了,院子里一片笑闹声。

    厨房里传来了饭香味,祈晚风站在灶前炒菜,他的阿姆陈珠就坐在小矮凳上,看着祈晚风干活什么都不做,就坐在那里。祈晚风的心里明白他阿姆为什么会坐在这里,无非是盯着他怕他把菜偷偷盛出来给他的夫郎和孩子吃。

    这种事情他从来都没想过,更也不会去做,但是别人不放心他,他也不会因此说什么。在这个家里的待遇再不公,从踏进了这个家门,祈晚风就只能受了。

    炉子上的火在熬着药,因为这熬药的味道难闻,他的阿姆刚才就因为这个件事骂了他许久,祈晚风一句话都没有。问起药是哪里来的,他也只说是前天的药渣剩下继续熬的,没敢说是新抓的药。

    这是今天抽了点时间偷偷地去了孙老大夫那里一趟抓的两副药,今天吃了,明天还有一天吃,再就是又要花钱去买了。他本就没想过要给自己抓安胎药,安胎药孙老大夫早就抓好了,硬是塞到他的手里,连药钱都没收他的。

    他就是花自己的钱去抓药都要小心不要被阿姆知道了,万一被发现他的身上有点钱的话,这钱他的阿姆必定是要他交出去的。祈晚风从前不会想着把自己的那点钱给出去,现在就更是不能,这是他家夫郎的命啊。

    但是一想到他现在手里所剩无几的几个铜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