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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筹谋一个太子妃的嫁妆?

    也就是荣国公府底子深厚,还能找齐一百抬。

    再说林家不止林清一个嫡女,她搬走了一百抬,后面还有林潇呢!

    “唉,你说这叫什么事,我们清儿是太子妃,谢蕴宜只是个王妃,她的嫁妆比咱清儿还多!这不是下我们的脸吗!”

    “哼,多就多吧,再多也就是个王妃,动不了清儿的太子妃之位。”荣国公冷笑一声,“皇后不就是因为这个想下我们的脸么!清儿还没过门,就先往东宫塞那么个女人。”

    提到这件事,荣国公夫人亦是脸色难堪。

    要说是个寻常姬妾,赐了也就赐了。

    偏生是盛元柔。

    荣国公夫人见过盛元柔好几次,第一次是在卫国公府,后边都是在宫里。

    原本她对盛元柔的印象还不错,万万没想到皇后会把盛元柔塞进东宫。

    盛元柔的出身虽然比林清低,但说到底并不差。

    父亲是个五品外官,可亲叔叔是太子少师。

    论相貌与林清旗鼓相当,若论才情,比林清这个“京城第一才女”有过之而无不及。

    何况她还有皇后的喜爱。

    荣国公夫人不禁有些忧心忡忡。

    “我还听说,她一进去太子就封了她良娣之位,天天都召幸她,这样下去,我看封侧妃也是不远的事了。”

    见荣国公闷声不语,她又念叨道:“她比清儿早进府一个多月,要是快的话,等清儿嫁进门的时候指不定她都有了……”

    “行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天塌不了!”

    夫妻俩正说着话,底下人忽然进来报说二少爷带着一个人来了。

    “这么晚了,漠儿还有事吗?”

    自从林溘受伤,林漠便成为荣国公最倚重的儿子,什么事都交给他办,族中亦有不少声音要求请立林漠为世子。

    只是荣国公尚未最终拿定主意。

    “叫进来吧。”

    没多时,林漠便带着陆行舟走了进来。

    荣国公见是他,微微一愣,继而眸光里划过一抹狠戾,吩咐屋子里其他人退下,连林漠和荣国公夫人也不例外。

    “你终于出现了。我要的答案你想清楚了吗?”

    荣国公问的直接,陆行舟答得更直接。

    “那是自然。”

    那一夜,陆行舟向荣国公承诺会交出下令淹死林潇之人。

    荣国公当时虽然与陆行舟做了这笔交易,但并未完全信他。

    事后,荣国公也利用自己的人脉和手段进行调查。

    他曾经对范德祥有恩,可这一次,不管他怎么说,范德祥都不肯透露半点实情。

    这才让他相信了陆行舟的话。

    只是,当他想找陆行舟兑现诺言的时候,陆行舟早已在京城失了踪迹。

    “到底是谁?”

    “洛川郡主。”

    荣国公听到这个答案,很是意外,但又觉得很合理。

    林潇那日描述中的人,是个女子,口气狂妄,目空一切,的确很像是洛川的口吻。

    “有证据吗?”

    “人证物证,都已经被东厂处理干净。”

    荣国公眸光闪动,不发一言。

    “她带着人在宫中作下案子,自然逃不过东厂的搜寻。只是庆国长公主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哭诉到了陛下跟前,终是求得了陛下宽容,陛下答应按下此事。东厂早已将那三个假扮太监之人杀人灭口,连根拔起。公爷跟厂公有交情,厂公虽不敢对公爷言明,但若是公爷去厂公面前试探一二,我想,公爷应该能得到想要的答案。”

    “既然东厂已经抹去痕迹,你又是怎么知道的?”荣国公不相信,自己都撬不开范德祥的嘴,陆行舟能撬开。

    “很简单,在东厂动手之前,我已经查清所有的事。”

    动机、时机、手段逐个排查下来,其实当天他就知道的七七八八了。

    对元宁有恨,又能在宫中行动的人,不超过一只手就能数出来。

    这个案子并不复杂,难的是要动这些人。

    “洛川郡主?”荣国公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

    陆行舟点头。

    “好,我知道了。”

    陆行舟见荣国公目光阴沉狠辣,似有所定。他并未着急离开,反而缓缓道:“我与公爷同仇敌忾,有几个还不成熟想法,不知公爷是否愿意一听。”

    荣国公微微眯着眼睛,侧眼打量着他。

    “事发之后,庆国长公主便将她禁足在府中,禁止外出。”

    公主府守卫森严,庆国长公主还有自己的卫队。

    要想进府杀人,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呢?”

    “最好的日子,就是眼前。”

    荣国公目中精光一轮:“你是说太子大婚之日?”

    “不错。”

    第100章 还债

    月明星稀。

    元宁今日也睡得很晚。

    一到家, 就先去看了元祯。如今他的手仍然无力, 但依旧能在家中行走自如了。元宁的事大家一开始还瞒着他,时间久了,他自然也就猜得个七七八八。兄妹相见, 自是感伤不已。家里其他人闻讯, 也匆忙赶过来与元宁相见。

    当初听元康说得严重,此时见元宁言笑如初, 也都慢慢的安了心。

    元宁在龙氏院里吃过晚膳,又被哥哥姐姐拉着说了许久的话。

    回到家中,一切都是熟悉的模样。

    屋里仍是春风和细叶伺候她沐浴,浴汤里放了安神草药, 在里头泡了半个时辰, 期望今夜能够好眠。

    熟悉的床铺,熟悉的棉被,熟悉的枕头, 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最熟悉的东西, 连伺候的人也不例外。

    可就是在元宁最熟悉的蓁蓁院里, 她翻来覆去,睡不着觉。

    闭上眼睛,总觉得恍惚之间又回到了皇觉寺。

    可当她满怀欣喜地猛然睁开眼睛, 却看不到那间熟悉的小屋, 见不到那个早已习惯的人。

    明明已经回了家,却觉得失落极了。

    “姑娘,做噩梦了吗?”春风听到动静, 起身给元宁倒了一杯温热的安神茶端过来。

    元宁接了暖茶,一饮而尽。

    舒了一口气,以为心绪已经平了,想躺下,身子却不听使唤。

    春风见她呆呆坐的,“姑娘?”

    元宁回过神来,“丝绦呢?”

    “今儿是我守着姑娘,我瞧着丝绦累坏了,打发她去睡下了。姑娘想叫她伺候,我去把她喊过来。”

    “不必了,让她歇着吧。”元宁垂眸。

    皇觉寺这三个月,她没让丝绦近身伺候,院里院外的粗话都是丝绦跟着石言做的。石言是做惯了的,又有武功底子,身强力壮。丝绦可就有些吃不消。

    先前在正院的时候元宁便对龙氏说了,提丝绦为二等丫鬟,龙氏念她有功,还额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