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许多。他主要是伤在手臂,如今手还不能使力,如今正练着用左手写字。”
“我大哥伤得比较重,至今还躺着。还得感谢你大哥送来的那副床架子,他天天能出门看看,也比之前好了许多。”
“那就好,你平日多陪他说话,病里的人就是爱说话。我大哥是个话篓子,成天说个不停,我哥哥耳朵从来都不得闲。”
“真的?阿宁,若是方便,能不能请你大哥和哥哥到我家来做客?”
“做客?”
“嗯,我想着他们同病相怜,总有些共同话题,我每次看到大哥的模样,总是想哭,我娘都不让我去看他了。”
“我回去问问哥哥。我可能会跟着爹爹出一趟远门,你若有什么事,给我姐姐元慈发帖子就是。”
林潇一下就想起当初在元宵灯会上,那个跟几个少年打在一起还不落下乘的明朗少女。
“你姐姐太厉害了……”
“其实我姐姐不可怕的,虽然我也很怕她。”
“哈哈。”
如此这般聊着,也不觉得时间过得慢了。
在场的所有人都是天亮时分就进了宫,一直等到日头升高,才听到大太监宣布吉时已到。
元宁和林潇都止住了说话,正襟目视前方。
第102章 坦白
这声“吉时”过后, 太子和林清终于缓步朝乾元殿走来。
太子头戴黄金通天冠, 穿的是皇太子制式的黄色冕服,林清亦着黄衣,外搭着曳地的长霞帔, 与太子身上的衣服一样, 织着流光溢彩的金云龙纹。
两人并列而行,皆是神色庄重。
等他们进了乾元殿, 晋王和谢蕴宜才缓步走过来,候在宫台之下。
与太子和林清的目不斜视不一样,晋王不时侧过头去看谢蕴宜,谢蕴宜则微微低着头, 看起来有些羞涩。
元宁顿时有些惊讶。
他们俩……
莫非上次她对晋王的勾搭那么失败, 是因为晋王早已心有所属?可他上辈子分明跟谢蕴宜没什么牵扯?
她忽然心念一动,难不成他一直念念不忘的是自己的大嫂,被盛元柔搞错了?
极有可能。
心中挂念之人, 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妻子明说呢?
以盛元柔的性子, 必然不会直接去问, 而是不动声色的去试探,想来就有了误会。盛元柔觉得元宁最美,又有争抢赵琰在先, 定然先入为主了。
元宁无奈地一笑, 又为谢蕴宜感到高兴。
晋王心中有她,以后婚后必定幸福。
前世太子被废,谢蕴宜的日子也不好过。
这一世换作晋王, 将来的监国太子妃就是谢蕴宜。
反倒是盛元柔,在东宫做了个良娣。
真是阴差阳错了。
足足等了两个时辰,两对新人才在乾元殿中成了礼。观礼的人几乎都已经饥肠辘辘,但今日宫中并不设宴,所有人分赴东宫和晋王府。
林潇自然是要去东宫的,盛府因为是卫国公府的未来亲家,因此要去晋王府。
元宁和林潇道了别,跟着龙氏一起往晋王府去。
晋王府离皇城不远,一炷香的时间就到。晋王赶在婚期之前将晋王府里里外外翻修了一遍,比往日更加气派。
宾客们进了府,便有人指引着到了宴饮的地方。
因着东宫同时有宴会,大部分皇亲贵胄都在东宫,前来晋王府的客人不多,几乎都是卫国公府的亲眷,放眼望去,不过二十来桌,男宾们在正堂,女眷们在花园。
帝后当然是在东宫,但皇后指派了绘春领着尚膳局和尚仪局的女官们在这边坐镇,因此宴会的一切都安排得妥妥当当,丝毫不亚于宫廷宴饮。
元宁今日十分听话,一直跟在龙氏的身边,在女眷这边坐了主桌。
卫国公夫人坐在主位,一见到她们,便请龙氏坐到她身边的。
“今儿阿宁看着气色很好。”卫国公夫人之前来盛府提亲的时候问过元宁的事,龙氏虽未言明,但卫国公夫人从她的神情也猜出了元宁状况不好。此时见到元宁,自是十分关切。
龙氏抓着元宁的手,心里亦是宽慰亦是心疼:“多谢夫人关心,阿宁如今无碍了。”
“就是比从前瘦了些,一会儿菜上来了,可得多吃一点。”卫国公夫人笑道。
“阿宁听夫人的。”
“瞧瞧,在家里我说的话不肯听,就乐意听你的话。”
“那就往后多往我府里来,我看着把她养胖些。”
元宁垂眸浅笑,听着龙氏她们说笑,心下却道,卫国公府中有谢冲在,她哪里敢去?
晋王府的宴饮不比东宫规格大,排场也没那么多。
等宾客坐齐了,晋王出来敬过酒,便开了宴。
元宁在皇觉寺里吃了陆行舟三个月的炖汤,这会儿看着宫廷宴席,手艺精致不说,食材更是稀有,倒也很有胃口,一顿吃了不少。龙氏和卫国公夫人都不停给她夹菜,元宁风卷残云般的照单全收,吃得干干净净。
等到午宴结束,各府的夫人便都牵着自己姑娘过来给卫国公夫人道贺了。
只是每个过来的人,几乎都会偷偷拿眼瞧着元宁。
元宁不动声色,抿唇微笑,安静地坐在龙氏的身边,偶尔与问候她的人寒暄几句。
只是没多久,便看到了赵琳母女。
赵琳的一双眼睛几乎是生在了元宁身上,好奇而探究地紧紧盯着她。
元宁突然就想起了那一次赵琳来家中将紫色信笺给她的旧事。
她很确定,那一次是赵琳在试探自己。
只是背后之人是不是赵琰,她无法确定,更不愿意去确定。
一想到赵琰,她的心里便浮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爱也好,恨也罢,这一生都不要再有瓜葛。
等到她看见赵家母女站起身往这边走来,元宁便对龙氏说要去小解。
她实在不愿跟赵琳打照面。
龙氏不放心,嘱咐柳儿跟紧了她。
其实不必她嘱咐,柳儿也是时时刻刻跟着元宁的。
元宁匆匆离了席,往花园外面走去。
这片花园本是十分开阔的地方,只是因为要布置宴饮,拿红色绸布围起了屏障,隔出了一块空地。
出了屏障,外面仍是花园。
不过,元宁只是想避开赵家母女,并不想闲逛。
一出花园,她便没再往前多行,只站在路旁,伸手随意地去拂花。
“喂!”
却没想到身后有人。
这语调,不用回头,就知道是谁。
谢冲就站在屏障的出口外面,这地方前不挨村后不着店,就是女眷们在进出的地方。
莫非他一直站在这里等自己吗?
元宁抬头,一时有些动容。
谢冲正是长个儿的时候,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