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谁生了孩子,你都是嫡母。”
傅恒瞄了瞄自己妻子,眼中也有些诧异,“夫人最近倒是有些瘦了。”
纳喇氏惆怅地叹了口气,露出疲惫之色:“最近也不知怎么的,吃什么都食不甘味。”
老太太听了这话,立刻道:“既然身子不舒服,该立刻去请大夫才是。”说着,便很是贴心地吩咐自己身边的秦嬷嬷:“还不快去!”
纳喇氏忙道:“只是胃口不好,没什么大不了。”
纳喇氏虽口上推辞,可觉罗氏一心要做贴心婆婆,自是一力坚持,加上傅恒的赞同,京中的医术国手、妙手堂的赵大夫立刻便被请了来。
这位赵大夫年逾古稀,已故老父曾是宫里的太医,医术之卓绝,自是不消多说。一直以来,公府里寻常病笃,不方便请太医,便请这位老大夫来。
赵大夫一诊脉,立刻便笑呵呵贺寿作揖:“夫人大喜,这是滑脉!”
纳喇氏又有喜了!
一时间,把傅恒给惊喜坏了,又是打赏大夫又催促开安胎药的,像是头一回当爹似的。甚至连跟纳喇氏不对盘的老太太觉罗氏也难掩欣喜之色,“都是生了三回的人了,怎么连月事迟了这种事情都浑忘了。”
纳喇氏赧笑道:“原也不过迟了三五日,之前月事也一直都不太准的。何况我生完灵哥儿七年后才有了隆儿,隆儿之后,更是隔了六年才有月娘,哪里想到才不过一年,竟又有了。”
傅盈玥呵呵哒了,她这位美人娘,端的是戏精上身,这段日子,纳喇氏借口各种理由,没有让傅恒近身,倒是叫住在倒座抱厦里的她,难得获得了多日的好眠。如今想来,美人娘肯定早知道自己怀孕了,就等着今日传旨赐婚大喜之日爆出来呢!
傅盈玥掐指一算,这一胎,应该就是福康安吧?
她现在可以肯定,福康安绝对是傅恒的儿子!没跑儿。
她清楚得记得一个多月前的那个晚上,她被迫听了半宿好戏呢,大将军当真是身强体健,射门技术高超啊!
第十二章、纳喇氏的手段
纳喇氏这一有孕,秋姨娘的肚子迅速贬值中……
待到秋姨娘怀孕七个月的时候,老太太便将秋姨娘从颐福堂挪了出去,毕竟老太太可不想秋姨娘在她跟前临盆,孕妇生产难免血污,老太太可忌讳得很。
老太太大约着是觉得,怀胎都七个月了,胎儿已经发育得差不离,即使被下了手脚,顶多来个难产,到时候保小也就是了。反正秋韵是死是活在老太太眼里根本不打紧。
秋姨娘前脚挪出去,后脚老太太便跟纳喇氏商量,“我瞧你这一胎怀得辛苦,不如叫月娘搬去我那儿吧!”
啊?老太太要养她?
傅盈玥心里其实是不愿意的。要是老太太早点提这事儿,为了夜里不听床战大戏,兴许她会去颐福堂,可现在纳喇氏怀孕了,老爹傅恒老实得跟和尚似的,她才不乐意挪动的。
可惜这事儿,由不得傅盈玥做主。
纳喇氏一脸感激地道:“老太太肯照顾月娘,我自然高兴得紧。”
纳尼?!
傅盈玥桑心了,美人娘居然一点都没有不舍?!
“额娘~”傅盈玥用幽怨地小眼神看着纳喇氏,“额娘有了弟弟,就不要我了吗?”——撒这种娇,傅盈玥也不禁觉得老脸有点臊红。
纳喇氏不由心疼了,连忙哄着道:“额娘怎么会不要你,只是玛嬷年纪大了,月娘替额娘去好好照顾玛嬷可好?”
纳喇氏哄孩子的技术还真真是一流的,若傅盈玥不是个穿的,只怕都要被糊弄过去了。
觉罗氏也忙拍着傅盈玥的肩膀,很是和蔼地道:“月娘乖,你额娘怀着弟弟,实在辛苦,你没瞧她人都憔悴了许多吗?”
这话倒是不虚,纳喇氏这一胎怀的可不是她,自然会辛苦,毕竟都三十多岁了。
想到此,傅盈玥也不闹脾气了,便点了点小脑袋。
觉罗氏欣慰地笑了,她那满是皱纹脸上满是关切之色,“你之前怀月娘的时候,也不曾这般辛苦,可是赵大夫开的安胎药不好?不如还是叫太医来瞧瞧吧。”
纳喇氏笑着道:“多谢老太太关怀,只是怀孩子哪儿有不辛苦的。”
纳喇氏虽婉言推辞,但觉罗氏着实关心纳喇氏……肚子里的孙子,隔天还是请了太医来。不过太医也没看出什么花儿来,只说是寻常孕中反应,叫多休息,切务劳心,留下的安胎药的方子与之前赵大夫开的也没太大差别。
吃着新的安胎药,纳喇氏反倒是愈发寝食难安,气色也愈发难看了。
彼时,傅盈玥已经搬去了老太太颐福堂的碧纱橱中,之前贴身的乳母、丫头也一应带了去。她正坐在碧纱橱的小榻上百无聊赖地玩着七巧板,觉罗氏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这么下去,哪怕是纳喇氏受得住,她肚子里的孩子也经受不起啊!”
在老太太的忧心中,傅盈玥在颐福堂碧纱橱的第七日,终于出事了。
伺候秋姨娘的丫头宝珠跑来告密,说秋姨娘枕头底下藏了人偶,夜夜都在扎针,似乎在诅咒太太纳喇氏!宝珠本就是纳喇氏赏赐了去伺候秋姨娘的,她的话可信度不低!
老太太惊着了,立刻先扣下了宝珠,叫人不许声张,然后叫身边亲信秦嬷嬷带着几个竟敢婆妇前去搜查秋姨娘的住处。
果不其然,搜出了插满了绣花针的人偶,人偶上还写着纳喇氏的生辰八字!
这下子,可把老太太给气坏了!秋韵是她亲手调教出来的人,没想到竟做出这种诅咒她嫡孙的事情!老太太如何能忍?
可这种事情,一旦揭露出来,打得是老太太自己的嘴巴!
老太太立刻叫人禁足了秋姨娘,烧毁了那诅咒人偶,消灭干净了痕迹,才对来请安的儿媳妇纳喇氏道:“你身子愈发憔悴,怎么吃安胎药都不见好,我思量着,兴许是被什么给冲了,便叫秦嬷嬷去了金平道观算了八字,才晓得是秋韵的八字不好,与你相克。”
听了这话,纳喇氏露出惊诧之色:“怎么会?秋韵伺候老爷都快三年了,我之前不也一直好端端的吗?”
老太太便道:“不管怎么说,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明日便叫人送秋韵去西郊的庄子上,等生了之后,孩子抱回来便是。”——意思是秋韵不会回来了。
纳喇氏点了点头:“一切都听老太太的。”
这一切傅盈玥都听得真真,老太太烧人偶灭痕迹的事儿也瞒过她,兴许是老太太觉得她一个才一岁多点的奶娃娃,连话说都不利索,也根本没必要刻意避着。
这事儿表面上看是秋姨娘犯了糊涂、大逆不道。可她总觉得,这事儿没那么简单。
后院之事,傅恒一般是不插手的,秋韵的处置,老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