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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事儿,七妹在延禧宫顶多受点委屈罢了。”

    说着,她笑容有些黯然,亲生母女,却闹到如此地步。

    叹了口气,便没有多耽搁,火速离开了西三所,往东六宫而去。

    夫妻二人在养心殿外分道扬镳,盈玥独自赶往延禧宫。

    果不其然,盈玥站在延禧宫的宫门外,却被禀报:“我家贵主身子不适,召了七公主是来侍疾的,故而不方便见十一福晋。”

    这样的待遇,盈玥早有准备,便微微一笑道:“不妨事,我在这儿等着七妹出来。”

    那太监碰了软钉子,登时阴阳怪气道:“福晋爱等便等着吧!”

    见太监拂袖回去复命了,盈玥默默合上眼睛,一副闭目养神的模样,实则精神念力早已笼罩了整个延禧宫。

    延禧宫正殿中,令贵妃正高坐在剔红如意宝座上,一脸气势凛然,哪里有半分不适的样子,她冷笑着扫了一眼跪在地上的馥苏里,道:“你这还没嫁去富察家呢!大姑子便如此护着呢!怪不得你一门心思帮着富察家!”

    馥苏里跪在地上已经半个时辰,纤弱的身板已经有摇摇晃晃,她兀自撑着,磕了个头,“还请额娘明鉴,我实在不知那孔雀呢斗篷被人动了手脚!我不曾上身,只是因为那斗篷并不合身。”

    这样的解释,令贵妃如何肯信,她眼神阴郁得有些骇人,“本宫倒是不信了!竟然那么巧!偏偏是福康安给永琰出钱买了这件孔雀呢斗篷,偏偏是经了的手,你却安然无恙!”

    馥苏里心头一痛,她嘴角扬着一苦笑,“额娘之所以恼怒,其实只不过是染上天花的人不是我,对吗?!”

    令贵妃一噎,登时有些恼羞成怒,她一巴掌拍在案几上,“放肆!如今是本宫审问你!不是你审问本宫!!”

    馥苏里倔强地扬着下巴:“该说的,我全都已经说了,额娘若是不信,我也没法子!”说着,便缄口不言了。

    这样的态度,落在令贵妃眼里,分明是死鸭子嘴硬,硬撑着不肯招供!令贵妃咬牙切齿道:“那就你继续跪着吧!什么时候想清楚了,什么时候再起来!”

    馥苏里硬挺挺跪在地上,不发一言。

    延禧门外的盈玥暗暗叹了一口气,她就知道会是这样。

    这时候,九公主丰克里面覆软纱,走进了延禧宫正殿中,令贵妃神色一紧,不由道:“不是让你好好呆在偏殿养着吗?你脸上才刚刚结痂,这个时候不能见风!”说着,令贵妃急忙吩咐下人:“赶紧把门窗都关上!”

    九公主只露着一双毒恨的眼眸,那是与年纪极不相符的毒恨,“额娘!我的脸就算再怎么悉心保养,也恢复不到从前了!!”说着,九公主咬牙切齿,恨毒地看向跪在地上的七公主、她的亲姐姐。

    看到七公主脸蛋无暇如玉,九公主便更恨不得眼眸如火烧一般,“都是你害的!!”

    七公主淡淡瞥了九公主一眼,“七妹别忘了,那件孔雀呢斗篷,是你跑来生生抢走的!不是我送给你的!”

    “你——”九公主气结,“你把我害成这样,还敢狡辩!”说着,九公主大步冲上前去,抡起了巴掌,便扇向七公主娇嫩无暇的脸颊。

    “啪”的一声,七公主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肿了起来。

    七公主眼中再也不复半分温情,她冷冷道:“以额娘的聪明,难道不晓得,我如何能料到九妹回来强取孔雀呢斗篷?!当时九妹扬言孔雀呢斗篷要献给额娘你,结果九妹自己却上身了!这点我又如何能料到?!”

    令贵妃眉头一皱,她当然晓得这点的疑虑,但是馥苏里这丫头仍然太可疑了!

    第三七一章、断肠草

    九公主没想那么多,已然恼羞成怒:“我管你是否能料到!我的脸毁了,全都是你害的!”说着,九公主再度扬起了巴掌,想要再扇七公主的耳光。

    这时候,令贵妃却突然伸手一把拦住了。

    九公主愕然,她一脸委屈地看向令贵妃:“额娘!你为何要拦我?”

    令贵妃淡淡吩咐旁边一个太监:“去拿些冰,给九公主冷敷!务必要消肿!”

    令贵妃这么做,可不是起了什么劳什子慈母善心,只不过是她不能让七公主脸上带着掴掌后的伤痕离开延禧宫,落在旁人眼中罢了!

    盈玥如何不明白这点,登时觉得心中恶心无比!身在宫中,的确是不得不算计,但脸亲生女儿都如此算计,还真叫人恶心欲吐啊!

    绢帕包裹着冰凉的碎冰裹在了七公主红肿的脸颊上,七公主忍不住发出了“嘶”声。

    跪在旁边为七公主覆冰的心腹宫女如圭手一抖,眼中满是心疼之色。

    七公主兀自伸手自己拢着那一帕子的随便,低声道:“不妨事。”

    令贵妃冷眼扫了一眼:“的确不妨事,就这么敷上一回冰儿,再过半个时辰,应该就能消肿了。等消了肿,你就可以离开了。”

    七公主面无表情道了一个“是”。

    令贵妃嘴角噙着冷笑:“你回去好好想想,明日再来。我就跟你慢慢耗着,直到耗到你肯招供为止!”

    七公主愕然抬眼看了自己亲生母亲一眼,眼底恸然一片。

    旁边的九公主终于消气了,她满脸都是报复之后的快感,她讥笑道:“七姐,你别以为指婚给了福康安,便有了靠山!额娘永远是我们的额娘,一辈子都能管着你!你别妄想翅膀硬了,便能飞了!”

    七公主微微蹙眉,她身边嬷嬷全都是额娘的人,迄今为止,她能绝对信任的心腹也不过只有如圭如璧二人罢了。日后即使下嫁了,身边人俱是眼线,如果不解决段这些人,她永远只是个牵线木偶……

    想到此,七公主心头一沉,额娘丝毫不念骨肉情分,看样子她不必再犹豫了。

    拿定了主意,七公主便不再言语,兀自咬牙扛着、直挺挺跪着,足足又跪了半个时辰,脸上也已经完全消了肿。这才被如圭扶了起来,她踉跄着起身,却不忘礼数,朝着令贵妃勉强行了一个万福:“馥苏里告退了,还请额娘自行珍重。”

    令贵妃冷哼一声,“看样子,你还是冥顽不灵啊!我倒是要看看,你能负隅顽抗到什么时候!”

    令贵妃居高临下,用冷漠如冰的眼睛蔑视着纤弱单薄的馥苏里,嫣红泣血的唇口吐出两个字:“滚吧!”

    七公主“呵”地自嘲地笑了一声,在如圭搀扶下,踉踉跄跄走出了延禧宫正殿,走出了延禧门。

    门外,七公主看到笔直地站在那里的十一福晋富察氏,登时眼圈一红,险些要哭出来。额娘说她一门心思帮着富察家,敢问有这样的额娘,她如何能不偏向婆家?

    “十一嫂……”馥苏里的声音有些哽咽。

    盈玥早已知道殿中发生的一切,赶忙上去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