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去了十一阿哥府,照顾女儿了。
听闻此讯,六福晋吟容立刻抛下手头的庶务,火速直奔十一阿哥府。
然而,吟容当然见不到盈玥,接待她是纳喇氏。
“婶母……”看着纳喇氏,吟容满是愧疚,“都怪我不好,明知她有孕受不得刺激,还把苏氏的事儿告诉了她!”说罢,吟容已经泪水簌簌,满含悔恨。
纳喇氏打量着六福晋,这件事终究是六贝勒干出来的好事,虽与吟容无关,纳喇氏仍旧心中有几分芥蒂,因此在吟容提出想探望一下的月娘的时候,纳喇氏毫不犹豫拒绝了:“十一福晋需要静养,故而不能见人。”
吟容满心酸涩,“我知道,婶母必定怪我。”
纳喇氏语气生淡地道:“六福晋多心了,十一福晋险些小产,最需要的便是静养,所以我不容许任何人叨扰她安胎养胎。”
吟容点了点头:“我明白,我若是去见月娘,只怕又要惹她难过了。”说着,吟容急忙道:“月娘的胎能保得住吧?这可是她第一个孩子!”
纳喇氏叹了口气,“只要好生安胎,孩子是可以保住的。”
吟容松了一口气,忙叮嘱了几句,留下些滋补的药材和食材,便怀着愧疚黯然告辞了。
接下来还有一波波不间断的探视,豫亲王福晋宝容、定郡王福晋咏絮,都是盈玥幼时闺蜜,纳喇氏阻拦不得,只得叫个身量与盈玥差不离的侍女,也就是那个玉簟,叫躺在里头床榻上,背对着外头,叫宝容、咏絮远远瞅了一眼。
室内光线昏暗,又是只看见后脑勺,宝容、咏絮自然不至于怀疑这不是月娘。
看过之后,二人终于安心告辞了。
纳喇氏也松了一口气,笑着打量着玉簟,“你这丫头,背影瞧着还真有几分像月娘呢。”
玉簟急忙道:“奴才哪里跟能福晋相提并论?刚才奴才实在是吓坏了,若是两位福晋再靠近几步,只怕奴才就要吓得从床上滚下来了。”
纳喇氏笑了笑,这个丫头识趣又乖觉,难得不多嘴不多问。纳喇氏满意地点了点头。
想到自己的女儿,竟离家出走,这气性,比起她当年有过之而无不及啊!
纳喇氏叹了口气,又问:“那个苏氏,这几日可还安分?”
玉簟忙道:“夫人请放心,爷已经下令将苏氏那贱人幽禁在了浣纱阁,她掀不起浪花的!”说着,玉簟露出了恨极的神色。
纳喇氏脸色突然有些阴沉:“我倒是想瞧瞧,到底是何等绝色人物!”
玉簟鄙夷地道:“哪里算什么绝色?不过就是个小门小户的小毛丫头罢了!连福晋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她当初爬上十一爷的枕边,肯定是不知用了什么下作的手段!”
听着玉簟如此嘴毒刻薄地数落着,纳喇氏心头痛快了不少,她打量着这个玉簟,“你这丫头,从前在富察家的时候便是个美人坯子,如今出落得愈发标致了。”
玉簟脸一红,忙垂下头道:“夫人谬赞了。”
纳喇氏打量着玉簟娇羞俏丽的容颜,道:“你这般容貌,比之姚格格和姜格格也不逊色了,只做个丫头,倒是委屈了你了。”纳喇氏眯着眼睛,透着警惕。
玉簟脸色一白,忙噗通跪在地上:“夫人容禀!奴才、奴才……”她脸皮紫涨,却终于鼓足勇气说出了口:“奴才已经有喜欢的人了。”
“哦?”纳喇氏愣了一愣。
第四一五章、玉簟
“夫人,福三爷来了。”
一听儿子来了,纳喇氏有些不悦:“我不说了么,月娘需要静养,叫他们哥几个不要来叨扰!”
玉簟尚且跪在地上,明亮水润的眸子已经不住地朝外头探去,她忙道:“夫人,三爷也只是太过担心福晋了。”
纳喇氏摇了摇头,抬手道:“你且赶紧去里头躺着吧。”月娘离家出走的事儿,知道人越少越好,因此纳喇氏连亲生儿子也不打算告诉。尤其是福康安这个不稳重的儿子。
“是!”玉簟忙爬了起来,掸了掸膝盖上的灰尘,便快步进了晦暗的寝室中,钻进了那个柔软舒适却并不属于她的床榻上,落下了重重叠叠的鲛纱闱帐。
玉簟静静躺在被窝里,却忍不住开始心跳加速,很快她就听到了纳喇夫人不悦的斥责声:“你姐姐已经吃了药、已经躺下了,不许打扰他!”
紧接着便是福三爷的抱怨声:“姐姐这几日,白天睡、晚上也睡……额娘,你让我进去瞧一眼!”
听到此处,玉簟忍不住心跳得更快了,福三爷要进来了!她可绝对不能露馅!
吱呀一声,内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内室的窗户被厚厚的贡缎窗帘遮挡,哪怕是晌午光景,这里也是昏暗一片。
福康安只得放慢脚步,小心翼翼摸到了床边,他坐在了床头的春凳上,轻轻唤了一声:“姐姐?”
纳喇夫人立刻瞪了儿子一眼,“你姐姐安胎药里有助益安睡之效,怕是已经睡了。”
隔着重重鲛纱帐子,福康安只能看到里头有个模模糊糊的背影,瞧着好像……没盖好被子?
福康安忙掀开鲛纱帐的一点缝隙,伸手进去,轻轻往上拉了拉锦被。
就这样一个小小举动,却把里头的玉簟给吓了一跳,身子不由一颤。
纳喇夫人看在眼里,心头也跟着一颤。
福康安正要抽回来的手不由一滞,停在了半空,他赧赧问:“姐,吵醒了你?”
“咳咳!”玉簟只得忙发出了两声咳嗽了声。
纳喇夫人见状,连忙把福康安的手给揪了回来,将鲛纱帐再度落下,严丝合缝遮好,“好了,别叨扰你姐姐安睡,咱们出去吧。”
福康安忍不住咕哝道:“说到底都怪姐夫不好,再外头惹了那种风流债,才把姐姐气着伤着了!”福康安是绝对不信,姐姐是因为祖母去世太过伤心才病倒的!
“现在说这些又有何益?”纳喇氏叹了口气,现在找回月娘才是正经。至于那个苏氏……纳喇氏眼底有些冷,若非是十一阿哥将她禁足在浣纱阁,她早就趁机动手了!
福康安恨恨道:“十一阿哥这个混账东西,还说一辈子只对姐姐一个人好!居然趁着姐姐有孕,在外头胡搞!”
“别说了!”纳喇氏忙道:“别惹你姐姐伤心了,咱们出去吧!”再不出去,她真怕玉簟这个丫头要装漏了!
福康安看着鲛纱帐中纤弱的背影,不由叹了口气,他再度伸手进去,轻轻落在了那个肩膀上,福康安本来不过是想要以此安慰两句,却没成想这个肩膀却不由一颤。
福康安一怔,“姐姐哭了吗?”
纳喇氏暗道一声坏事,兔崽子,怎么又乱伸爪子!这可不是你姐,只是你姐身边的丫头,你这么摸人家肩膀,人家肯定要吓一跳的,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