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赐人去分宠。额娘会这样做的唯一原因,只怕就是……福康安当初所承受的阿玛的一顿鞭打,只怕额娘已经瞧出来,福康安是为了香儿了。
不过,额娘也没做得太过分,甚至在这个时代人眼中,给儿子赐个小妾什么的,根本就不算事儿。
福康安俊俏脸蛋的欢喜几乎都要飞扬了,他心潮澎湃:“香儿跟了我都两年了,如今总算得了额娘准允,可以怀孕了!”
可以怀孕的又何止是香儿?更有叶氏和玉簟。
“只不过——”福康安叹了口气,“香儿吃了两年的太平丸,如今虽然停了,只怕也得调养些日子。”
是啊,太平丸的药性虽然已经很平和,对身体的害处也降到了很小,但毕竟不是没有害处。自打进门后,香儿一直是福康安最得宠的侍妾,故而吃了太平丸也是最多的,想要调理好的身子费的时间只怕也是最多的。
等等!香儿当初与叶氏、万氏和平分配福康安,莫不是也是想分薄太平丸日积月累之下的害处??
倒是玉簟,吃太平丸的次数,应该甚少,可说是几乎无害。
额娘的意图,竟是想让玉簟生下福康安的长子吗?
猜到这点时候,盈玥没有说出口,而是喃喃道:“和静……她真是心甘情愿的?还是额娘亲自出面,她才不得已点头的?”毕竟,一旦放开了允许侍妾生育,便极有可能蹦出庶长子这种膈应人的存在。
福康安哂笑道:“和静岂会觉得‘不得已’?她又不喜欢我!”
盈玥睨了福康安一眼,“她是不喜欢你,但你若先有庶长子,终究是伤了和静颜面。”
福康安歪着头想了一会儿,“会么?嗯……那我以后,多送她些珍玉古玩做补偿吧。”
盈玥黑线了,这算哪门子补偿?!
“而且若是有了庶长子,你要如何跟皇上解释?”盈玥挑眉。
福康安一愣:“这还需要解释?姐,皇上日理万机的,还没闲到会管束我的内宅之事!”
盈玥沉默了三秒钟,嗯,这个……以乾隆陛下对福康安的疼爱程度,的确是丝毫不逊色和静。若是有朝一日,这对夫妻吵架了,吵到乾隆陛下跟前,乾隆陛下只怕偏袒福康安的的可能性反倒是更高些!
盈玥想到这种可能,不由滑下了一滴大大的冷汗!额的娘诶,到底谁才是乾隆陛下的亲生的?!
“康哥儿,你需牢记,你娶了和静,获得了莫大的裨益。所以你这辈子都应该善待她。”盈玥正色道。
福康安先是一愣,然后点了点头,“这个我晓得。”
盈玥内心默默道:不,其实你并不晓得!娶了和静,让你彻底逃过了“皇帝私生子”的屎盆子!这才是和静给你带来的最大的裨益!!至于后宅安宁什么的,都只是附带的小裨益而已。
不过这些她没法说啊!
福康安上前坐在了盈玥身旁,“姐,我知道你疼和静跟亲妹妹似的。可我也不曾亏待她半分啊!此番万琉哈氏做出这种事情,的确是我没管教好姬妾,日后这种事情绝对不会发生的!”
盈玥笑了笑,福康安治家甚严,而香儿则温和得多,如此刚柔并济,福康安的额驸府也算是篱笆扎比较牢固了。只可惜万琉哈氏那是在宫里时候,便伺候福康安的人,若非这次冒头,谁也想不到她竟是细作。
是啊,万琉哈氏是包衣旗,而魏家当初在包衣旗中的确是盘根错节。把手伸到皇子的后院,那位也不是一次两次了。
福康安又道:“而且就算香儿先生了孩子,也威胁不到和静的地位。”
盈玥“唔”了一声,“罢了,你的后院事儿,我本就不该插手。你自己心里有数就好。”
福康安嘿嘿笑了,飞快从袖中取出一对绣工精美的香囊,小小的不过婴孩巴掌大的香囊上竟绣出一幅婴戏图,可想而知,该多费眼睛。
“这是香儿亲手绣的,给我那胖外甥的。”福康安笑嘻嘻道。
盈玥笑着接了过来,“都年底了,诸事冗杂,难得她还特意抽出时间给绵悫绣香囊。”
福康安叹着气道:“我府里也没太多事儿,况且年夜是要去宫里的守岁的,我府里自然犯不着布置得多过隆重。”
不能陪爱妾一块过年夜,对福康安而言,大约是一种遗憾吧。
盈玥哼了一声:“入宫守岁,是莫大的恩宠,你倒是还嫌弃上了!”
福康安嘿嘿笑着,“宫里年夜,年年岁岁都是差不离,而且席上还是拘着礼数,实在是累人!”
这话也不禁切中了盈玥的心声,这一转,又要过年了……
过了年,她就满二十了——虚岁。
忽的,她好像想起了什么,貌似、好像、似乎……她答应了永瑆,满二十岁再生个包子的,额……可她的意思是二十周岁以后啊……
第四六九章、顺贵人之死
乾隆三十六年的除夕之夜,不同于往年,今年地点是在圆明园九州清晏殿。
圆明园虽名为夏宫,可实际上,从先帝开始,到现在的乾隆陛下,一年能有大半年住园子,过年都不回去的状况也是有的。
只不过过了除夕,翌年大年初一需祭祀祈年殿与奉先殿,而这两殿是在紫禁城里的。为了便宜起见,所以往年一般天冷了就回紫禁城去了,其实主要是照顾太后的凤体,怕老人家舟车劳顿太辛苦。
可太后已经仙去,倒是无有此虑了。
在园子里过年,氛围的确极好,九州清晏乃是九州流水环绕之地,夜空烟花灿硕,映着桥下冰雪,万千灯笼照亮这片湖光山色,宛若万家灯火。
今年殿中的座次,较之往年略有不同之处,容妃和卓氏的席位往上挪动了不少,坐在仅次于愉妃的位置上,甚至越过了颖妃巴林氏。容妃虽然也不够年轻了,但比之其她四妃,便显得艳光四射多了,甚至连两大贵妃都被比了下去。
但好在舒贵妃胜在气度卓然,满身书卷气息,而令贵妃魏氏气色便要黯淡多了,眼角眉梢的皱纹都难以被厚厚脂粉遮掩,真真如老妪一般了。
夜宴上,皇后辉发那拉氏虽也难掩老态,但她气势华贵,凛然众人之上,又言语温和地关怀着舒贵妃的十六阿哥、关怀容妃和卓氏,以及永贵人、陆贵人这几个正得宠的年轻嫔妃,可谓是贤惠得紧。
关怀了嫔妃之后,皇后又将话题转移到了各家皇孙身上。
“绵惠又长高了不少,伊尔根觉罗氏很会照顾孩子。”
“绵聪聪慧伶俐,绵爱瞧着也壮实了些。”
“老八只有一个绵志,倒是略单薄了些。”
最终,目光转向了盈玥身旁乳母平嬷嬷怀着打着哈欠的绵悫,“到底年纪小,这么快就困倦了。”
打趣了一句之后,皇后又问:“本宫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