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人的位份,臣妾对元后娘娘只有感激。”
看着令贵妃这幅感激涕零的样子,皇后又恶心又恨极。
可偏生,乾隆陛下看在眼里,神情都和缓了许多,“不错,那个时候,孝贤怀了永琮,也是多亏魏氏悉心服侍。”
“皇上!”皇后咬牙切齿道,“真是因为这样的贴身服侍,才给了魏氏机会,加害尚在襁褓的七阿哥!”
皇后扬声道:“七阿哥落地的时候明明很健康,但后来却渐渐体弱!是因为七阿哥被喂服了福寿膏!”
“福寿膏”三字一处,乾隆陛下老脸登时阴沉了,福寿膏的害处,乾隆陛下已经再清楚不过了。这个东西,对成年人的身体健康尚且危害极大,何况是襁褓中的孩子?!
令贵妃听得脸色一白,她眼神一闪,却立刻恢复了镇定。
乾隆陛下深深皱眉,眼里分明是不信,“永琮身边有那么多保姆乳母照料,一个婴孩,谁敢给她喂乱七八糟的东西?!”
皇后急忙道:“福寿膏不是直接给七阿哥喂食的,而是七阿哥的乳母被诓骗辅食福寿膏!福寿膏之毒,便是从乳母的奶水中进到了七阿哥口中!”
乾隆陛下蹙眉,他不禁回想着永琮那日渐病弱的身子,那枯槁的小脸,与那些辅食福寿膏的之人,的确是有些相似之处……
令贵妃不慌不忙道:“皇上,既然皇后娘娘如此言之凿凿,那就不妨叫内务府找出当年七阿哥的乳母们,好生拷问一下。”
皇后冷笑:“拷问不了了!因为七阿哥的乳母,在七阿哥夭折之后,不到一年时间内,全都离奇死亡!皇上,若说这不是灭口,您信吗?!”
乾隆陛下陡然攥紧了枯槁的拳头,“永琮……”
令贵妃哼了一声,“瞧着的确是被灭了口,但是——她们是被谁灭口,可就不好说了!”令贵妃别有深意地看着皇后。
第四八九章、荣王死因揭发
令贵妃哼了一声,“瞧着的确是被灭了口,但是——她们是被谁灭口,可就不好说了!”令贵妃别有深意地看着皇后。
皇后冷笑:“只可惜,辉发那拉家世代居于京师,当年只怕连福寿膏为何物都不知呢!反倒是魏家在江浙颇有产业,只怕是早就深知福寿膏的用处吧?!”
令贵妃不由脸色变了,她急忙道:“魏家在江浙的确有营生,但不过都是些粮庄、绸庄子罢了!岂会沾染福寿膏这种不干不净的东西?”
说着,令贵妃噗通跪倒在地,“皇上若是不信,可以彻查!魏家绝无沾染福寿膏的买卖!”
乾隆陛下道:“这是当然的!若有参与,福灵安早就查出来了!”
皇后立刻讥笑道:“没错,魏家不需要干这种买卖,你若有所需,只需暗中采买,送至京城既可!当初,你就是用这种法子,把福寿膏送到荣王侧福晋周氏手上,借她的手害死了荣王!”
令贵妃满是脂粉的脸刷的变了。
皇后立刻扫了身旁跪着的愉妃一眼。
愉妃咬了咬牙,终于遏制不住恨意,她抬头看着乾隆陛下,“皇上,臣妾有证据!”
令贵妃眸子愕然滚圆,她不可置信地看向愉妃。
愉妃却已经飞快从袖中取出了那一纸发黄的信纸,“皇上!这是永琪的侧福晋周氏留下的遗书!!”
乾隆陛下脸色凝沉地看着这陈旧的信纸,飞快扫了一眼王进保。
王进保立刻会意,尚且接过信纸,呈给乾隆陛下。
终于,这尘封了多年的遗书,展现在了乾隆陛下的眼前,看着那陈旧的信纸,乾隆陛下的老脸渐渐涨红、发紫、甚至发青了!
令贵妃心底一颤,华丽的缂丝牡丹袖子底下的手隐隐发颤,不……不可能的!周氏竟然还留了遗书?!
在惊慌中,乾隆陛下已然将那轻飘飘的信纸,重重甩在令贵妃的那慌乱的脸上,勃然大怒的声音在令贵妃耳畔雷霆炸响:“你自己看看!!”
信纸轻飘飘落在令贵妃腿边,令贵妃双手颤抖着端起了这仿佛有万钧重的信纸,信纸上的内容更是叫她如坠深渊!因为写得全都是真的……
令贵妃急忙道:“皇上,臣妾是冤枉的!”令贵妃虽然还没有想好辩驳的说辞,但先喊冤,总是没错的。
愉妃眼中满是汹涌的恨意,“皇上,您是知道得,这周侧福晋便是富察家承恩公傅文的庶女,因名声有碍,才不得已周氏的身份入门。”
乾隆点了点头。
“所以,周氏与十一福晋自小一起读书长大!令贵妃若是怀疑这遗书造假,大可请十一福晋过目一验!”愉妃正色铿锵道。
乾隆扫了盈玥一眼,“富察氏,你且过目一瞧。”
“是!”盈玥转身走到令贵妃面前,蹲下身子,双手伸出,示意令贵妃交出信纸。
令贵妃咬了咬牙,只得将信纸交付。
而盈玥,装模作样仔细看了一遍,然后起身道:“回汗阿玛的话,这自己的确是周侧福晋所书,绝无造假的可能。”
乾隆陛下陡然间脸上杀意腾腾,“魏氏!你还要什么好说的!!”
这些年,乾隆陛下也渐渐看出来了,魏氏的确不是良善之辈,但他怎么没料到,自己最看重的儿子,竟然是被魏氏害死的!
愉妃重重磕头,哭嚎道:“皇上,永琪才二十四!英年早逝啊!臣妾一生,自问处处与人为善,自问毫无得罪令贵妃之处!没想到臣妾的儿子,却被这毒妇生生害死了!”
乾隆陛下心口怒意汹涌,那可是朕最优秀、最孝顺的儿子!
皇后冷笑:“若怪只怪愉妃的儿子太优秀太出众了,只要荣王活着,势必将成为太子!而令贵妃,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所以,便要杀了你的儿子!”
比起愉妃的痛苦哭嚎,皇后的话根本就是在故意蹿火!
“魏氏!!”乾隆陛下的怒吼声如雷霆降临一般,“当真是你害死了永琪?!”
令贵妃早已在急速思索对策,此刻她脑中一闪,急忙道:“不!皇上!臣妾不是有意的!荣王饱受腿疾之痛,臣妾是听闻福寿膏有极好的止痛之效,这才转增给周侧福晋的!当时,臣妾一心以为,福寿膏是添福添寿的好东西!”
说着,令贵妃泪如雨下,“禁绝福寿膏之前,又有几个人知道福寿膏的害处?臣妾也是实在不知啊!”
乾隆陛下老眼死死盯着哭声哀婉的令贵妃,眼中沉凝。
愉妃已然恨得牙根痒痒,这个毒妇、这个贱人,到了这个时候了,居然还敢说不知道福寿膏之害!
令贵妃转头看向愉妃,不由朝她碰碰磕了两个头:“愉姐姐!我当真不是有意的!我只是相帮五阿哥治好腿疾,没想到竟害了她!是我对不住姐姐!”
“你——”愉妃气得险些背过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