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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尸万里。揭州失陷,必将会引发一场恶战,时局改变,不知道又会有多少人的命运因此而改写。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

    碧落也被吓到了,但她并不知道火海中尚还躺着未来的飞将军,她更不知道因为飞将军的死,会造成怎样可怕而不可预估的后果,因此在紫骑的人离开之后,她很快便就恢复了神色。

    她轻轻拍着颜筝的肩膀,柔声劝慰她,“这院子破败已久,烧了就烧了,韩王都不心疼,咱们心疼作什么?至于那两颗桑果树,虽然有些可惜,但能用来制胭脂的花果多的是,这里没了,去别处找便行。来,我扶着你起来,你受了伤,咱们得赶紧回冬院才行。”

    粗壮的婆子早等得有些不耐烦,她见罗北辰和紫骑离得远了,便皱着眉头大声喝道,“还走不走?耽误了我那么大会功夫,就给那几个小钱可不够,我说姑娘,你们若还磨磨蹭蹭的,可得继续加钱。”

    碧落急忙将颜筝往那婆子背上扶,“现在就走。”

    等回了冬院时,颜筝早已经昏睡过去,她手脚冰冷,但脸色却像喝醉了酒一般变得通红,碧落轻轻往她额头上一探,立刻吓得将手缩了回去,她连忙问那婆子,“这位嬷嬷,能不能帮忙请个医正过来,筝筝额头烫得很,怕是发热了。”

    那婆子二话不说,将右手一摊,“王府的医正只帮主子瞧病,筝筝姑娘连个正经的侍妾都算不上,要想请他们过来,必得先去求了周嬷嬷,周嬷嬷再通报给司徒侧妃知晓,若是侧妃点了头,才能去医正院传。但今儿王府有宴,侧妃在前堂陪属官的夫人们饮宴,周嬷嬷随伺身边,你我这样的人,是见不着她们面的。”

    她顿了顿,有些得意地笑了起来,“不过呢,算你们运气好,刚好府里有位李医正与老婆子我有些渊源,他虽老了一些,但医术却是顶好的,你给我二两银,我便去替你将他请了来。”

    碧落皱了皱眉,二两银子并不是小数目,她和颜筝加起来的月例银也不过如此,司徒侧妃虽给四季园的美姬提供基本的生活份例,但那些东西实在太过简单,总有需要添补的地方,按照司徒侧妃的规矩,若是想要改善生活,都需要拿钱去换。这婆子趁火打劫,算准了前日周嬷嬷前日才发下例银,便想要将这二两银子都吞下去,简直可恶,可偏偏除了答应下来,她又没有任何别的方法。

    她总不能为了省这二两银,眼睁睁看着颜筝高烧不退,颜筝的脚踝还肿着呢,总也要找个医正来上药的。

    她咬了咬牙,从怀中摸出一小块银锭递了过去,“我的一两银您先拿着,还有一两等筝筝醒了才能给您,嬷嬷放心,我和筝筝横竖就住在冬院,我们跑不了的,求您先去给请了医正过来,好吗?”

    那婆子想到,就算这两个丫头敢赖着不给,等到下个月发例银的时候她直接从周嬷嬷那取了便是,总是司徒侧妃的吩咐,她也不怕周嬷嬷会给她没脸,这笔钱是跑不了的,便眉开眼笑地说道,“我信姑娘的,你等着,我立刻就去将李医正请了来。”

    碧落目送着那婆子离开,心里期盼医正能早些过来,可不知等了多久,眼看天色都暗了下来,那婆子却如同消失了般,再也无影无踪。颜筝的额头越发烫了,伸手探去就像是一块烧红的火炭。

    碧落知道,再这么烧下去又得不到及时救治,极有可能会烧坏脑子,她心中一急,便再顾不得其他,决定要去闯一闯正堂,豁出性命也要求司徒侧妃允许请派一个医正过来给筝筝治病。

    这时,木门忽得被推开,一道焦切中却仍不失清雅的声音响起,“快进来,病人在这里!”

    ☆、023 穆昭

    023.

    夜色深浓,华灯绽放,筵席散去,司徒侧妃满身疲惫地回到了明净堂。

    周嬷嬷掀开上等白玉珠子攒成的珠帘,让了司徒侧妃进去,一边将宴客用的外衫解下,一边低声回禀,“王爷今儿没有去问贤堂议事,又与那苏月乔在聚仙阁厮混了一天,连书院里进了贼都没有理会,万事都让云大人和那个新来的林公子处置。那姓苏的狐狸精,姿色生得平庸,迷惑男人的手段倒是一流,王爷还是头一次这样为了个女人不顾前头的事。”

    她向来平淡的脸上露出一丝着急,“恕老奴说句诛心的话,王爷肯将整个韩王府交给侧妃掌理,足可见他心里对您的爱重,但再过几年,府里进了王妃,明净堂的地位可就尴尬了。红颜易老,恩宠易逝,可得趁着王爷心里还有您的时候,赶紧诞下子嗣,等有了小王爷,您这辈子才算是十拿九稳了。”

    她见司徒侧妃脸色微凝,以为这番逆耳忠言终是被听了进去,便又急着说道,“侧妃,听嬷嬷一句话,男人都是要哄的,您将身段放软一些,对着王爷多说几句好话,他还能不回心转意?”

    司徒侧妃目光微动,若有所思,过了半晌问道,“王爷的书院进了小贼?那贼是什么人,可曾捉住?”

    周嬷嬷一愣,随即回禀,“紫骑的口风紧,不容易打听,只知道西侧墙那处废弃的小院子,被紫骑一把火烧了,云大人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想来那贼人当时就躲在那,这会都过了那么久,恐怕早就被烧成了灰烬。不过,听说起火时,侧妃让老奴留意的那个丫头,也在场。”

    她顿了顿,压低声音说道,“她不知怎么得罪了罗大人,又弄得一身伤,听说还在发高热,朱婆子得了银子要给她请医正,谁料到那姓李的庸医恰好喝酒醉死了,朱婆子不想还银子,便求到我这里,我想着府里没有这个规矩,便没理她。谁料到,苏月乔不知从哪里知道了这事,竟去求了王爷,王爷正宠着她呢,便让唐太医亲自过去给那丫头诊病。”

    司徒侧妃皱了皱眉,“唐太医怎么说?”

    周嬷嬷叹了口气,“踝骨断了,唐太医给接了骨,养几天该就没事了,但高热不退,抽搐了两回,唐太医说,若是明晨起来,这烧还没有退下来,就是好了,恐怕也要烧坏脑子。老奴晓得侧妃疑心那丫头是安烈侯府的大小姐,眉眼间也的确有几分相像,但安烈侯府既然说颜大小姐得了暴病没了,便算那丫头果真就是,您也该只当不认得她。”

    她想了想,又劝慰道,“这丫头若当真坏了脑子,左右幸春园能养她一辈子,到时候侧妃多送些东西过去,让她吃饱穿暖,也算是全了当年的情分。当初的事,说起来也是颜大小姐倒霉,是她看到了不该看的事,才惹来大祸临头的,原与您无关,再说,若不是因为她,您又何必要离乡背井来到北地,这一辈子都回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