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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远处三三两两有人结群而至,便忙立了起来,“明晨一早我就出发,这会便算给你道了辞,这几天你好好养伤,等我回来了,一定带你去看汗血宝马。”

    颜筝不忍拒绝这样的隐隐热切,想到他就要出远门,还是与山匪打交道,未免他路上出什么差错,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讷讷地点了点头,“嗯。”

    蔺雪臣心满意足地走了。

    颜筝抬眼望了望远处的人群,心想着莫不成碧落是将整个四季园的美姬都叫了来?

    可等人群走得近了,她才蓦然发现,来的那群并不是四季园的人,为首的那个一身雪青色的衣裳,生得高大而壮实,正怒气冲冲地向她这处走来,她定睛一看,认出那人就是早上从冬院取走了梨花胭脂的双翠。

    双翠领了一群丫头婆子气势汹汹地走到颜筝面前,还未等颜筝开口,便狠狠地将她从石凳上推落在地。

    一面怒容满面地说道,“你这个贱.人,真真是好歹毒的心,我们夫人信任你才让你做胭脂,可你竟然用这东西来谋害她,你的良心是被狗吃了吗?”

    颜筝脑袋一懵,什么?谋害?

    ☆、043 花粉(求首订,求粉红!)

    043.

    梨花胭脂,是要涂在脸面上的东西,碧落仔细试用过好几回,确保无虞,才会拿出来给人。

    可现在,蕊花夫人的丫鬟双翠,却指责她们用胭脂谋害人……

    颜筝顾不得狼狈,急忙问道,“胭脂怎么了?无端端的,你怎么含血喷人?”

    那双翠叉着腰恶狠狠说道,“夫人喜欢胭脂上的梨花香味,还夸你们心思灵巧,谁知道刚用了没有多久,脸上就起了红疹,一大片的,密密麻麻,整张脸上都是。”

    她啐了一口,“若不是你们包藏祸心,在胭脂里混入了脏东西,夫人的脸怎会如此?竟还胆敢说我含血喷人!”

    大约是气愤不过,双翠沉重的身躯毫无预兆地向颜筝身上压去,一边滔滔不绝地骂着,一边又拿手去抓颜筝的脸。

    颜筝个子娇小,根本不是双翠的对手,她无力招架,只好用手肘护在身前,竭力解释道,“蕊花夫人的脸上生了红疹,你这时候不急着去找大夫查明原由,反倒跑我这里胡闹做甚?”

    她趁着双翠愣神的当口,将右掌抵住对方的咽喉,继续说道,“我就住在冬院,又跑不了,若当真是梨花胭脂惹的祸,你去禀明司徒侧妃也好,直接告到韩王殿下面前也罢,总有处置我的地方。”

    双翠的脖颈被顶得难受,她强自掰开颜筝的手指,“夫人早起时还好端端,用过你的胭脂,脸上就起了红疹,不是胭脂的问题,还会是谁的?不要强词夺理狡辩了,我不听。”

    颜筝见这丫头如此冥顽不灵。不由冷哼起来,“我虽未承宠,但也称得上是四季园半个主子,若当真论起来,身份上与你家夫人没有什么不同,但你却只是区区一个丫头,以奴婢之身欺压主子,天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她顿了顿,目光里现出冷冽清光,“你若还不放开我。难道是急着想给你家夫人惹来祸端吗?”

    韩王府里尊称慕黄衣一声夫人,可她身上没有正经的诰封,又没有诞育子嗣。究其根本,与四季园的这些美姬也没有什么太大的不同,可她的丫头却如此猖狂,不仅辱骂颜筝,还想要打人。

    这不合规矩。且有违纲常。

    不管颜筝的胭脂是不是蕊花夫人脸上红疹的罪魁祸首,只要她告到司徒侧妃跟前,这丫头定是要去戒律堂走一遭的。

    司徒侧妃维护的是韩王府的法纪和尊严,容不得以下犯上之人。

    果然,双翠一时被唬住,倒松了压着颜筝的身子。她勉强地站了起来,嘴上却仍不饶人,“对女子而言。容貌是何等地重要,可你却……我们夫人的脸若是能好,那便罢了,若是你害得她破了相,我定是拼了一死。也要毁掉你这张脸!”

    她顿了顿,“为免你说我冤枉了你。我这就带你去蕊花院,让你亲眼看看我们夫人被你害成什么样了。”

    颜筝扶着石凳起来,“那再好不过了,我也想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

    蕊花院其实离四季园并不太远,往东走上小半刻钟就到了。

    与颜筝想象的不同,这座小院里没有栽种花朵,倒是在院中竖起了一排的青竹,鹅卵石铺就的台阶一侧,不知以什么方法引了一处清水,顺着台阶流淌而下,映出朱青色的叶影。

    蕊花夫人躺在美人榻上让医正看诊,她眉间有些郁色,但似乎并不见十分暴躁,并没有戴遮面的帷帽。

    因此,颜筝一踏进屋子,就能清晰地看到蕊花夫人脸上的红疹,颗粒并不很大,但密密麻麻分布全脸,看起来有些渗人。

    为免打扰医正问案,是以她很是乖觉地立在一侧。

    她听到那医正说,“这是生了癣,夫人是不是用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颜筝一惊,她从前有个侍女,生来不能触碰桃花,有一回旁的侍女恶作剧,在她贴身的衣裳里藏了几朵桃花,结果她也是满身起了红疹,后来请太医来看,说是桃花癣。

    她暗自思忖,这盒子梨花胭脂,香味虽取自梨花,但颜色却是出自野海棠,难不成蕊花夫人根本沾不得其中一样?

    倘若是梨花,那还罢了,但若是蕊花夫人天生不能碰触野海棠,那这责任却得算在她头上。

    也的确是她私自决定要用野海棠着色的,这没有什么好推脱和抵赖的。

    果然,医正让蕊花院的丫头取了 那盒梨花胭脂来,他触手闻了闻,“也有可能是擦了这胭脂的缘故。”

    双翠得了话,立马恶狠狠地瞪了颜筝一眼,那表情一洗方才的忐忑犹疑,好似证据确凿,已经胜券在握。

    那医正写了方子交给丫头,“夫人脸上的癣不重,并无大碍,按着这方子吃两剂药就好了,但千万要记得,若是脸上发痒,切勿用手去挠,挠破了,恐怕要留疤。”

    他提起药箱,正待要离开。

    颜筝却忽然叫住他,“大夫请留步!”

    她轻移莲步,冲着蕊花夫人轻轻福了一身,“四季园颜筝见过蕊花夫人。”

    还未等蕊花夫人开口,她又转过头去对着医正恭声问道,“大夫,小女有事求教。我曾听说,这世间有疑难杂症,有些人吃不得羊肉,有些人喝不得牛乳,还有人不能吃鸡蛋羹的,可有这回事?”

    那医正并不晓得颜筝是谁,只是伸手不打笑脸人,颜筝恭恭敬敬地求问,他便也没有自恃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