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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前她虽然存了要利用蔺雪臣的心思,好在及时迷途知返,不曾当真酿成悲剧,她与他为数不多的几次相遇,他虽尽力释放善意,可她谨守知礼,倒也不曾有过逾越。

    若是往开了想,她其实并不欠他的,如此也便不必心虚难过。

    她心里这样想。倒果真也放开了些,“原来碧落你喜欢的竟是林大人?”

    话音刚落,便听不远处传来男子一声不服气的闷哼,那声音略带些沙哑粗壮,倒像是在竭力隐忍。

    碧落也听到了那声音,不知道为什么,她本来倒是想顺着颜筝的话头应下来的,在冬院时夜里闲话她们也时常这样调笑,和世间绝大多数芳华正茂的女孩子一般,这些话只要不流传出去。私底下说说是无妨的。

    但这会她却忽然话锋一转,略有些尴尬地回答,“林大人好是好。但喜欢他的女子太多,我也懒得凑这个热闹,方才的话,是跟你说笑来着呢。”

    颜筝透过车帘缝隙看到不远处那具分外宽阔的背影一下子便挺得更直,若有所思地含着笑容。“哦,原来是我们碧落高风亮节,要将好男人让给其他姐妹的意思。”

    她心里却在想,原以为云大人晨间所说不过是无稽之谈,可这会看罗北辰和碧落的神情举止,倒又挺像是那么一回事的。罗北辰对碧落显然十分有心,碧落对那莽汉,又何尝无意?

    既是郎有情妾有意。她倒不好再多说什么了。

    后来又想,她反正迟早有一日是要离开北府的,原指望着苏月乔看顾碧落,可她们两个和苏月乔之间虽然有几分交情,但到底没有那么深。她其实赌不起人心。

    可碧落若有个紫骑副统领的爱侣,那不论是司徒侧妃还是韩王。兴许都不会再为难她了。

    正说着话,马车停了下来,罗北辰沙哑低沉的嗓音在门帘前响起,“东街到了,两位姑娘该下车了。”

    颜筝曾在去显慈庵的路上听盏儿提起过,东西二街是韩城最繁华的街巷,商铺鳞次栉比,好吃的好玩的皆能寻到,。

    她拉着碧落的手冲着她轻轻一笑,“云大人说,今夜全城灯火,人们都卯着劲要夜里耍地开怀,是以要到傍晚才热闹起来,这会子,是没什么人的,恰好清静,咱们随意逛一逛。”

    碧落晓得,这是让她放开所有顾忌,好好玩一场的意思,便也笑着点头,“我都听你的。”

    颜筝刚一落地,便有个温暖的胸膛靠在她身前。

    那人毫不客气地将一顶帷帽套在她头上,明亮的嗓音犹若清泉,“戴上。”

    颜筝有些羞涩云大人举止间的亲昵,她虽习惯了两个人独处时他无时不在的霸道温柔,可如今这是在大街上,且碧落和罗北辰尚在面前,这样的景况,怎么也该避忌着些的。

    谁料到云大人才不管这些世俗教条,他认真地替她将帷帽上的缎带系好,顺手便将她纤纤素手抄了起来攥在手中,无比自然地拉着她径直往前行去,“听说前面的驭马阁来了两匹西域的宝马,咱们过去瞧瞧。”

    不由分说行了三两步,他又忽得回头对着罗北辰交代,“北辰,碧落姑娘就交给你了,等日落后回头崖见。”

    颜筝待还要说话,却听云大人在她耳边低语,“傻瓜,我不喜欢有人跟着妨碍我们说话,难道北辰就喜欢被我们拘在身旁?”

    她这样一想,倒也觉得是,便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跟着他去了。

    身后,罗北辰虎着脸沉沉说道,“大人这真是被色迷了心窍,千方百计叫我带了人出来,却又不管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感觉,似乎是喜悦?

    他歪着头百思不得其解,转过脸去,蓦然发现身旁的女子已不在原地,他心里一惊,急忙唤道,“云碧落,你在哪?”

    不远处的糖葫芦摊头,露出一抹浅绿色的衣角,笑颜如花的女子正踮着脚指了顶上最大的一串,她转脸向他招手,风声里,只听她说,“我要吃个,可是没有带钱,给我买好不好?”

    ☆、069 不速

    069.

    驭马阁在东街的北端,拐过好几条街巷,弯弯绕绕才到。

    今日七夕,阁主晓得城中的贵人皆会出动,说不定就会遇到一掷千金的豪客,是以便将新近得的宝马皆都牵在院中。

    元湛一身显眼的紫衫,脸上带着璀璨夺目的黄金面具,阁主隐约猜到了他身份,不敢怠慢,便撇下身前的客人,急急忙忙上前来迎,“客官是来看马的?本店新得了一匹丹骢,产自西域的罗刹国,昨日才刚运到韩城,不若就由小的带两位过去瞧瞧?”

    颜筝闻言,十分惊喜,“丹骢?”

    和狮鬓云骢相比,丹骢不论脚力还是迅速都十分不及,但难得的是,这种产自罗刹国的宝马身形高大,满身火红的皮毛,毛色均匀鲜亮,犹如耀眼的红宝石闪闪发光,它自有天生的优雅和华美,宛若马中之后,堪称当世姿态最美的马种。

    她早就听闻丹骢的美名,可惜前世时祖父嫌弃这马华而不实,不曾收入囊中。

    丹骢价高,多是名门贵妇用来收藏炫耀之物,其实并不堪大用,可既然在韩城的驭马阁碰到了,颜筝便想要一睹真容,她想着反正又不当真买下,只是见识见识又有何妨,便抬头向云大人望了过去。

    她一双美目流转,隔着帷帽仍能影影绰绰看见光华。

    元湛低头冲她脉脉一笑,面对阁主时却又换了另一副冷淡面容,“劳驾带路吧。”

    他话音刚落,却听前方传来一声男子低柔沉静的话音,“阁主卖马,原来还要挑选客人吗?在下也诚心购马,怎么。阁主却不曾告知这里还有丹骢这样的名物,却只拿这白骥来敷衍?”

    颜筝听那话音,心上便骤然一跳。

    她忙转头望了过去,只见不远处立着个白衫少年,他身上穿的并不是名贵的锦缎,只是粗陋的棉麻,发上并未戴冠,只以一根月白色的布条扎紧,看起来清淡极了,甚至有些淡然出尘的味道。

    这样素淡的打扮。在寻常人看起来,确实不大惹人注目,也很难与富贵人家的子弟联想到一块。

    可她却晓得那人是谁。安庆侯府的五公子,十五岁殿前夺魁,大夏国最年轻的状元郎,永帝派来北府的钦差——司徒锦。

    元湛感觉到手心那头微微的紧绷,便也回头去望。恰这时白衫少年也投来一瞥,目光交接处,电闪雷光。

    司徒锦推开结结巴巴解释着的阁主,信步上前,走到元湛的面前,“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