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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吧!”

    永帝三步并作五步往殿门口走,他用力打开殿门,只见外面黑压压的羽林军全副武装,弓箭手满弓待命,早就已经将箭头对准了他!这可是万箭齐发之势啊!

    他顿时怒意上扬,“你们居然胆敢将箭矢对准朕,是要造反吗?朕是夏朝江山的主人,是皇帝陛下,是天下之主,是你们的主人!”

    队伍中,走出来一个年轻的男子,他气质雍容华贵,语气笃定,“哦?是吗?羽林军确实是夏朝皇帝陛下的守卫,但有一点你似乎没有弄明白,那就是……”

    他顿了顿,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正方形的玉符来,朗声说道,“羽林军只服从手中有夏朝传国玉玺的皇帝陛下的号令!见玉玺,便如见先祖,手拿玉玺之人,才是羽林军的主人!”

    永帝身子有些踉跄,他不由往后退了两步,半晌,他终于认出了眼前手拿玉玺的那个人,“你……你是元祈!”

    元祈轻轻一笑,“皇叔,别来无恙!”

    这时,永帝听见身后的大殿里传来悉悉索索的响动,除了姜皇后之外刚才应声倒地的人,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一个个地都醒了过来,就好似这毒酒毒菜的事情从未发生过一般。四藩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长公主的眼中满是不屑,那些被毒药毒倒的朝臣则满脸地愤怒,就连刘公公也像看个陌生人一样地望着他。

    众叛亲离,此时,他终于明白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了。

    ☆、120 宫变

    颜筝坐在安烈侯和肉团子的床边,望着肉团子香梦沉酣发着呆。

    还好,这孩子已经醒过一回了,只不过太过虚弱,刚用了药后就又睡下,段神医又来过一次,替他检查了身子,说他安然无恙,休养一阵子,便就能好了。

    她的目光透过窗格彷佛已经穿越到了远方,这个时辰,宫中不知道是怎样一番光景,陛下胜了吗?陛下败了吗?云大人他……安然无恙吗?

    安烈侯醒来时,便看到颜筝在发呆,她虽然睁着一双湖水一般的眼眸,但眼神里没有生气,好像灵魂已经发出去了一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轻轻地咳一声,打断她的思绪。

    果然,颜筝闻声立刻上前,“父亲,您醒了。感觉还好吗?”

    安烈侯这一睡足足睡了两日,精神比之刚换完血时不知道要好上多少,但他现在很饿,饿得都没有力气了,“我想吃东西。”

    颜筝“噗嗤”一笑,朗声对着门外喊道,“长生,让厨房将准备好的粥送上来,侯爷醒了。”

    外头长生高兴地应了声,踩着欢快的步伐往厨房去了。

    安烈侯问道,“现在是什么时辰了?”

    颜筝垂下眼眸,“二月十六日,申时一刻。”

    安烈侯的眼神骤得迸发出火光,“宫里有消息了吗?”

    颜筝摇摇头,“宫门被羽林军团团围住了,一个人也进不去,一个人也出不来,没有任何消息传出来。各家各府也都在焦急等待消息呢,刚才司徒伯伯还派了人过来问情况,想来他们也一筹莫展。”

    她忽然抬头问道,“父亲,羽林军掌控了宫门,是不是意味着陛下占了上风?”

    安烈侯摇了摇头,“不好说。羽林军虽然是陛下的军队,但若是韩王手上有传国玉玺,那他们会听谁的可就不好说了。”

    他咳了两声,“筝筝,扶我起来。”

    颜筝连忙过去,将安烈侯扶着靠在了枕头上,“父亲,有一件事我得告诉您。”

    她便将自己将景王打昏以及求见王炅之事娓娓道来,“这会儿,王炅应该带着贤嫔娘娘和安雅公主,还有景王殿下坐上去往江南的船上了。我不知道这样做到底是对还是错,只是不希望他们三人受到这风波的牵累而丢了性命。”

    安烈侯的目光幽深,半晌才道,“若是陛下胜了,你这番行止自然无碍。可假若陛下失败了……唉,人非草木,孰能无情,你跟贤嫔和公主时间久了,不忍心让她们受难,这种心情父亲可以理解。不过……”

    他话锋一转,“这对景王来说,未必是件好事。”

    颜筝一怔,“为什么?好死不如赖活着,能活下来,不是最好的事吗?”

    安烈侯摇摇头,“你说的是普通人。而景王并不是普通人。他是皇子,有可能是未来的国君。只要他活着,就总会有人打着他的旗号四处生事,他就永远不得安宁。”

    他低声叹口气,“再等等罢,看看那宫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我们再做打算。”

    这时,长生匆匆忙忙地跑进来,“小姐,不好了,景王不见了!”

    “什么?”

    “我们的人护送贤嫔娘娘和安雅公主还有景王去了码头,王炅已经等在那里,但船刚开没有多久,景王不知道怎地竟然挣脱了,他跳河而去,游水去了对面的山林,我们再派人去搜过去时,早就已经不知所踪了。”

    颜筝大惊失色,“景王一定是回了皇城,不好,他此时进宫,岂不是很危险?”

    她转身对安烈侯说道,“父亲,您在家中安心歇着,女儿去去就来。”

    安烈侯连忙喝住她,“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莫要去做这些危险的事了,景王若是闯回来,既是他身为人子的本分,也是他帝国王储应该要做的事,就算是死,也算死得其所,你又何苦非要阻止他?”

    他顿了顿,眼神中满是惊疑,“孩子,莫非你……”

    颜筝连忙说道,“父亲,您别多想,我与景王没有丝毫男女之情,我只不过是感念他从前救过我对我有恩,所以才不想他白白送命。”

    她像个男儿一般单膝跪地,“父亲,求您将您书房中的那柄弓箭借给孩儿。”

    安烈侯眼神一亮,“你要借我的白虎星君?”

    白虎星君是当世名兵,百年前由兵器大师倾尽心力所造,玄铁弓身,坚不可摧,当世能举得起这弓,能张得满这弦的,唯有他安烈侯颜缄一人!

    颜筝点点头,“是的,不瞒父亲,我曾偷偷地试过那箭,孩儿能用!”

    安烈侯连声叫好,朗声叫了长生进来,“带小姐去书房拿白虎星君,顺便,将太夫人年轻时用过的盔甲交给小姐。”

    他的母亲太夫人苗氏,年轻时也曾上过战场,是个威风凛凛的巾帼将军!

    片刻之后,颜筝穿着盔甲,举着白虎星君重又到了屋子里,“父亲,那您保重,孩儿去了!”

    安烈侯看着女儿的飒爽英姿,不知怎得眼中竟流下了眼泪,等到她背影彻底消失,这才低声呢喃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