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我儿英雄类我啊!若是当年能早一些将她们母女找回来,或许……”
颜筝骑马到宫门前时,宫门的一角不知为何开了,她看到地上有水渍,心中了然景王已经入宫。她想了想,御马前行,果然被守宫的羽林军拦住,“来者何人?”
她拿出安烈侯的私章,“我是安烈侯府的人,放我进去!”
羽林军犹豫了一会,见她只身一人前来,就算是闹事的也搅不出什么花样来,便就放了她入内。
颜筝低头问道,“人都在何处?”
她长得绝美,眉宇间又透出一股英气,说话时的语气有一种铿锵之力,让人不得不被慑服,羽林军不由自主便就回答,“都……都在皇极殿。”
她轻轻颔首,“里面情形如何?”
羽林军磕磕绊绊地回答,“不……不知道,上峰只说要守住宫门,不让任何人出去,也不让任何人进来。除了……景王和安烈侯……”
她又问道,“景王是否从此经过?”
羽林军答,“是,景王也去了皇极殿,就在刚才,不久之前。”
颜筝前世当了十多年的皇后,对这座宫里的每一处都十分熟悉,她甚至比景王还要熟悉这里的每一条小巷。她想了想,勒住了马匹,然后换了一个方向,抄小路去往皇极殿,私心里希望能够在他被发现之前,就找到他然后劝他离开这是非之地。
她一路策马奔驰,所到之处皆是重兵把守,幸亏安烈侯的私章在她手上,否则莫说皇极殿了,她根本进不了任何一座宫门。
就在皇极殿门前,景王湿漉漉的身影出现在了她面前,她当即大喊,“景王殿下,请留步!”
景王转过身来见是颜筝,目光里现出愤怒的神色,“我那么信任你,没有想到你却是个叛徒!”
颜筝急着解释,“不,不不,我派人将你打昏是我的不对,但我的本意却是为了你好。这里刀剑无眼,太危险了,推开这扇门,你怎知里面是怎样一番情形?景王殿下,听我的一声劝,就当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离开这里吧!”
她伸手指了指外面,“你不是喜欢过山野游侠的生活吗?你不是想要行侠仗义恣意风流吗?王炅的船还在码头处等着,你只要离开这里,随时都可以过你想要过的生活!为什么非要掺合这些你根本不喜欢的朝堂争斗?”
景王红了眼,愤愤地说道,“我身为皇子,哪里能有什么得到自由的机会?要么活着成为未来的国君,要么死在这里,我难道还能有第三种选择吗?你是安烈侯的女儿,不要告诉我你连这点都想不明白!”
他用力推开颜筝,“死有什么可怕的?但我要光明磊落!让开!”
厚重的红漆铜门打开,里面肃静地令人心惊,永帝乱了皇冠散着发髻一人高高地站在廊台之上,手中提着刀,刀架在长公主雪白的脖颈上,而他身后身前,皆是持刀举弓的羽林军,但没有人敢动,长公主作为人质还在永帝的手上。
永帝正以一人之力对敌万人。
景王高喊一声,“父皇,孩儿护驾来迟了!”
永帝眼中流露出一阵欣慰,但是随即却又是担忧,“傻孩子,你来这里干什么!”
景王举着刀剑穿过羽林军的人群,瞬时来到了永帝身边,“父亲,您……您这是做什么?她可是姑母啊!”
他慌乱极了,四下张望一番,对着羽林军又说道,“你们的弓箭指向着谁?是想造反吗?我父皇可是夏朝皇帝!”
长公主笑了起来,“阿融,你是个有良心的好孩子,既然走了又何苦回来搅这摊浑水呢?”
景王手足无措地看着长公主,“皇姑,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会这样?”
长公主笑得更欢,“傻孩子,你父亲在夏朝皇帝的宝座上坐了十几年,可他却不是真正的夏朝皇帝呢!他弑父杀兄,手中沾染着无数鲜血,抢到的这位置,可并不属于他,因为他手中既没有传位诏书,也没有我们夏朝的传国玉玺,他是个窃国贼。”
她顿了顿,“而现在,真正的夏朝皇帝回来了呢!”
☆、121 消逝
永帝手中的刀锋刺入了长公主的脖颈,雪白的肌肤上顿时沁出鲜红的血液。
他暴躁地说道,“莫要再胡说八道了,今日朕也并没有打算要活着出去,既然如此,拉你这个长舌妇陪葬也算是看得起你了!”
楼国公见爱妻被伤,心疼极了,高声喊道,“二哥,不要再一错再错了!伤了她,对你可没有半分好处啊!”
永帝阴沉一笑,“要想她活着?那倒也不是不可能。来,送我的融儿离开,只要他安全离开这里,我就放了这贱.人,你们看如何?”
景王忙不迭摇头,“不,父皇!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独活,要生我们一起生,要死我们一起死!”
当他推开这座宫门时,他就已经做好了必死的决心。
永帝冲他怜爱地笑笑,“傻瓜,你还有你母亲和妹子要照顾呢。说什么傻话,赶紧走!趁着我还能给你争取一条活路的时候!”
他的刀更往里面深刺了一点,长公主吃痛,忍不住叫了起来。
大殿里,有人发出号令,“那就请景王离开吧。”
景王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就在他快要到门口的时候,忽然一枝飞箭射来,正射中了永帝的手臂,永帝手一抖,长公主便顺利被解救了出来。
永帝无声地看着景王,眼神里满是哀求,快点离开!
就在这时,永帝手中的刀剑忽然往自己的脖颈处一弯,刀起刀落,他自刎了。
景王难以承受这悲伤,顿住脚步不再前行,反而要返回永帝的所在,羽林军的箭矢又纷纷对准了他,有人率先拉满了弓,箭矢离弦而出。
站在宫门口的颜筝见状,又惊又急,“不!”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白色的身影往景王方向扑了过去,“噗”一声,箭矢正中白衣男子的心脏,有鲜血潺潺流出,染红了衣衫,染红了地面。
是司徒锦。
景王没有想到司徒五郎居然能为了他连命都不要了,他的眼中满是泪珠,“五郎,五郎!你为什么要这么傻!”
司徒五郎的面色很平静,甚至有一点解脱的快感,他笑着说,“景王殿下,这是我欠你的。”
他一个小小的决定,确实改变了景王的一生。
原本,这天下该是景王的,哪怕他不算什么好皇帝,但却也不是个暴君,安安稳稳地坐在御座之上,享十数年的平安繁华,有妻,有子,有爱恨。但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