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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9
    宫的时候,雪已经积的很厚了,雪势也趋大。

    文莲要为我撑伞,我摆了摆手,说这雪很好,不必遮挡。

    她便也不遮挡,提着灯笼要带我回长阳殿。

    我念她年长,示意自己可以自行回殿。

    她摇摇头,说这样不合规矩。

    我无奈。礼数,规矩,对她们而言,仿佛是比一切都重要。

    明月在天,映得一地白雪放射出明亮如镜的光芒。

    我和文莲一前一后,一深一浅地走在雪地中。

    默然无言。我感到了冷,但是也没有再把手缩起来,只能忍着。

    这是个到处都耸立着琼楼玉宇高堂伟殿的地方,气势恢弘冠冕堂皇的,却偏生没有一点生气。

    走了好一段路,才遥遥看到了一棵高大的松树。

    许是我们过来的时候因为走得太急了,我都没注意到。

    迎着风雪,我眼睛一眯,看到有个浅红色的人影站在树下。

    也不知是不是错觉,这么冷的天,深宫之中怎会有人同我一样冒着风雪在外?

    又走近了几步,才确信自己没看错,站在树下的人是长乐公主慕容盈。

    她正仰着头,似乎在望着松树上的积雪。

    真是搞不懂她。先是莫名其妙的要跳楼,现在又莫名其妙的出现在这。

    我皱了皱眉,下意识地觉得,这个女子还是不要招惹为好。

    文莲自然也看到了她。我看见她也微微皱了下眉,但还是上前朝慕容盈欠身行了个礼。

    慕容盈没有理睬她,还是仰着脖子,兀自望着白白皑皑的树间。

    文莲便引着我继续朝前走。

    我亦沉默地与她擦肩而过,仅有脚步踩在雪地上发出的窸窣声,象踏着恍惚的梦境前进。

    “喂。”她忽然冷冷地开口道,“你最好别再穿白色的袍子。”

    我一愣,脚步一滞。

    风雪忽然就急了。

    “如果你还想多活几日的话,就赶紧换掉。”

    我转过身,她正偏头盯着我,幽凉的眸底多了几分意味深长。

    “为什么?”我问。

    “不为什么。这里是皇宫,本就是走错一步路,说错一句话,穿错一件衣服便会丢掉性命的地方。更何况。。”她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表情却十分轻慢,“你一点也不适合穿白色。”

    “为什么不适合?”我不服气了。我觉得自己长得挺白净的啊,穿白色应该也不难看罢。

    “白色,最容易染上血。染上了,就是最刺眼的,再也洗不掉了。“

    “你。”她上下扫视着我,似有些不屑,“还太嫩了,撑不起它的。”

    我讨厌她看我的这种目光。

    讨厌她跟我讲话的这种语气。

    讨厌她对我讲这种晦涩难懂明嘲暗讽的话。

    “我乐意。”我挺直了脊背,衣袍在风雪中猎猎作响,“我偏要。。”

    是文莲慌忙地打断了我。她在雪地中对着慕容盈跪下,急促地说道,“请公主恕罪,是奴婢疏忽了,给归殿下准备错了衣袍,这就带殿下回去换掉。”

    她望了望面色忿然的我,又望了望神情紧张的文莲,终是把目光又移到了树上,漫不经心地道,“我有什么好恕不恕罪的,换不换是你们自己的事。”

    “谢长乐公主提点!”

    文莲在雪地中深深一拜。她站了起来,用眼神示意我快走。

    我狠狠瞪了慕容盈的侧脸一眼,刚要甩袍离去,又听她说,“且慢,你过来一下。”

    “公主还有何吩咐?”文莲又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

    “不是说你。”

    她转眸凝望向我,一字一句道,“你叫阿归是吗?过来帮姐姐一个忙。”

    我本想一口拒绝,想她凭什么在侮辱了我之后还能心安理得地找我帮忙。

    可听到‘阿归’和‘姐姐’这两个词眼,令我心中不禁一动。

    如果是阿归的话,会帮她吗?

    我在心中长叹了口气,在文莲诧异的目光下走向慕容盈。

    因为我知道,如果是阿归的话,一定还是会帮她的。

    只因她是姐姐。

    所以无论怎么样,都会帮她的。

    阿归最重手足亲情了。

    我走到她身前,我们两人几乎一样高。我平视着她,目光中还是带着些许别扭的,“说吧,要我帮你什么?”

    “蹲下。”

    “啊?”我不解。

    “蹲下。”她直接把我推到树前,用手按下我的肩。

    “喂。。你要干嘛啊?”我大惑。

    “别乱动。”

    她竟一脚踩上我的肩膀,还不脱鞋!

    “哎呦!”我忙扶住树干,大叫了出来。

    “公主!你这。。你这。。”文莲忙跑了过来,饶是她再持重老成,此时竟也不知所措不知所言。

    “稳住!你还是不是一个男人!”她低头啐道,将另一只脚也踩到我的肩上。

    我可委屈了,我本来就不是男人啊。但这种时候真是哑巴吃黄连,只好苦咬着牙关撑着她。

    她似乎在伸手勾着什么,但是试了几次都不行。

    “你站起来。”她低头对我说道。

    我脸色涨红,咬紧牙关,扶着树干缓缓站了起来。

    我真是不知道自己到底中了什么邪。居然会答应帮她,现在真是自找苦吃。

    不久,我的右肩总算轻松了,然后是左肩。

    然后大团大团的雪块从枝头砸到我的头上,漏到了我的脖子里,冻得我一阵激灵,狂吸着冷气。

    “你是不是故意要耍我?!”我跳着脚大叫着。

    “阿归。”她的声音忽然变得很静。

    我一抬头,只见她整个人坐在高高的树枝上,手中捧着一个笼着白雪的鸟窝。她正目色温柔地伸手轻轻拂去上面的雪,露出了里面的两只青白色的蛋。

    “接住了。”

    她语气郑重,极小心地朝我站的位子将鸟窝垂直扔下。

    我只好目不转睛,脚步微移,将其牢牢接住。

    “怎么样?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