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才能更好地帮助大人。奴家知道大人这些年心里一定很不痛快,大人本该是万人之上的王公侯爵,可如今却如丧家之犬躲于暗中,定有不甘。”
听到最后,黑衣人的眉宇间猛然又露出杀机。
少妇瞧在眼里,低声道,“大人先勿恼,其实玲珑比大人更不甘心。大人可曾想过,这个孩子本也应是个皇子,本也该姓慕容的。可是现在,却每日都活得战战兢兢惊心胆颤。大人虽活在暗处,却可谓是韬光养晦,如今麾下也算是高手如云。可是我们娘俩呢,对谁都不敢轻易说出真实身份,常年被人欺侮,自保尚且不易。所以我们娘俩一直在等,等像大人这样雄心未减的人出现,然后共谋大计。”
“哦?”黑衣人下意识地眯起了眸子。
“大人若能助我孩儿一臂之力,他日登基九五之时,也是大人和南宫家重现辉煌之刻!”
黑衣人听到此话,不屑地冷笑起来,“正如你方才所说,你们现在自保尚难,又谈何涉政?其实秦王那毛头小子也就罢了,但如今皇上还健在,那可是当年的修罗王啊,你既没有兵权也没有民心,拿什么去谋求大计?助你们登基九五,无异于痴人说梦!”
“我知道大人忌惮皇上,但只要大人愿意先放过我们母子性命,玲珑有一关于皇上的秘密相告,大人听了再作决议是否要帮玲珑如何?”少妇静静地道。
黑衣人默然盯着女子,良久,才收下□□,迈步走到女子身前。
女子扶着男孩也站了起来,凑唇到黑衣人耳边启唇数下。
黑衣人猛地抬眸,死死盯着少妇。
“听来是有些荒谬,大人可是不信?”
“不,正因荒谬,所以我信。”黑衣人回忆着,忽然眼睛一亮,笑了出来,“过去种种,原来如此...我就说奇怪,为何她这么多年一直无所出,也一直放着一个国色天香的冷岚歌在身边却不娶。原来是不能,哈哈,原来是不能。”
“所以我猜想她瞒不了太久了,退位是迟早的事,不知大人现在又可愿助我们一臂之力呢?”
黑衣人再次仔细打量上少妇和那名怯懦的男孩,点了点头,但又缓缓地道,“帮,但不是现在。”
“你说的对,这些年一直躲在暗处,但躲在暗处也有躲在暗处的好处,就是会让人变得越来越有耐心。”黑衣人慢悠悠地道,“所以我们需要等。”
“大人还要等什么?”
“等修罗死去,等棋子就位,等时机到来。”
说话间,他从怀中掏出了三粒种子,递给小男孩,笑道,“对了,叔叔送你一个小礼物,这是漠北深处寻来的曼陀花种,你不妨种种看,有趣的很。”他抬眸,对着少妇说道,“也应该足以用来自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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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夏缇猛地瞧见地上有黑影出现,忙戒备地转过身,“什么人?!”
“我该叫你公主,还是王上呢?”一名素衣女子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瞧着她。
“是你..苏玲珑。”楚夏缇微一辨认,便认了出来。
“有十多年不见了罢,但好像你见到我,并不意外。”苏玲珑歪了歪脑袋,盯着她笑道,“让我猜一猜,是不是因为你和那个人早就发现我和归儿在冀州了?”
楚夏缇点了点头。
“那为什么不来找我们呢?为什么不带我们回宫呢?”她又问,脸上隐隐流露出怨恨之色。
“你又为什么要一直装作昏迷不醒,还让其他人扮作你的孩子呢?”楚夏缇反问道。
“为了自保。”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那为什么又要害死那个孩子呢?”楚夏缇语气凝重了起来。
“您不是一度也想杀林慕那孩子么?”
楚夏缇咬了咬唇,沉默了。
“不过都是为了保护心爱之人啊。”
苏玲珑低叹了一句,又冷笑道,“不过还真是不公平啊,你们做了那么多欺瞒天下人的大事,可我这点芝麻小事怎么都瞒不过你们啊?”
楚夏缇听出了她话中的嘲讽之意,也不悦地冷冷道,“至少你该庆幸,我们也没打算插手。我们很快就要离开了,永远地离开。不管你打算做什么,好自为之吧。”
“只是您不想插手罢”苏玲珑勾笑着,“恐怕那个人...”
看到楚夏缇的脸色一下沉了下来,她也没有把话继续说下去,只是盯着她笑。
楚夏缇皱着眉头,打算离开,却忽听苏玲珑低声道,“我是明白您的心的,之所以今晚现身出来,也是有几句话想当面跟您讲。”
“不必,我没兴趣。”楚夏缇头也不回地拒绝道。
“您心里其实应该很恨罢?恨那个人总要与您背道而驰,恨那么多的事与愿违?”
楚夏缇脚步一顿。
苏玲珑接着道,“其实我这里有个礼物想送给您,只要有了这个你定能让那个人好好听您的心意了。”
楚夏缇慢慢回头,只见苏玲珑张着掌心,里面静静躺着一片妖紫色的叶子。
“这是...妖花曼陀。”楚夏缇瞳仁猛地一缩。
妖花曼陀,极难生长,因为要用人血灌养而成,但其花瓣食之有迷惑麻木人心之效,服用者会听命于授血者。她父王阿提达还在世时,在漠北之北曾有人用此花自成一教趁机作乱,威胁漠北王庭,残害善良百姓,后被父王派兵镇压,诛杀始作俑者,并将此花也聚之毁于一炬。不想今日竟在燕宫中再现!
“不愧是漠北贵族,那我就不必多说什么了。”苏玲珑笑着道,又从怀中掏出一粒种子,“这可是世间最后一粒种子了。”
“这是从哪来的?你们养了几株?用的是谁的血?”楚夏缇连连喝问道。
“这个您就没必要知道了。 ”苏玲珑道,“公主不就是想让那个人和你离开么,拿上种子,洒上您的血,只要七天,便会开出花瓣。到时候您想如何那个人自然便会如您的愿...”
“住口!”楚夏缇怒不可遏地斥道,“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又把她当成什么人了?你是疯了吗?居然想着用这种方法对付自己所爱之人,对付无辜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