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又听到楚夏缇幽幽地叹道,“你要是永远都是我的阿木,不要变回慕容颜,那该有多好。”
穆昆的心又一下子坠入了千年冰潭,他虽不是很明白楚夏缇这句话的意思,可他至少懂了,这声‘阿穆’并不是在唤自己。
唉,原来她就是把那个姓慕容的叫做‘阿木’么。。。怪不得她不许我叫这个名。。。
她要去邺城,怕也是为了寻他吧。
穆昆心中一片酸苦,一时难以抑制,他发狂似的奔出洞外,双拳死命地捶打着一颗树木,连砸数十拳,只听‘喀嚓’一声,那颗树竟然拦腰而断了!
良久良久,他才颓然走进洞内,满眸苦涩地望着沉睡的楚夏缇。
他在心中斗争了半天,终是不敢去偷抱楚夏缇,便只好又在她身旁多生了几处火堆。
穆昆在楚夏缇对面躺下,出神的凝望着她疲倦的睡容,这个只出现在自己梦中的仙子,如今正真实地躺在自己咫尺之前,自己还有什么好不满足的?
他就这样痴痴地盯着她,纹丝不动,一宿都舍不得合眼。
唉,此生我已别无他求。。只希望能像这样永远守在你身旁,看着你便好了。
作者有话要说:可以猜猜看。。主公是谁← ←
咳咳,我家缇才不是要转直呢。。。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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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局中变
刘昭岳眼上被蒙上了一层黑布,他只觉得马车飞驰了许久,似乎驶上了一座高山。
昏昏沉沉中,马车总算是停了下来。
只听车外赶车的那名黑衣人恭敬地说道,“主公,人已带到。”
却没听到有人回应的声音。
刘昭岳感到一阵莫名的紧张,手心开始隐隐出汗。
又过了一会儿,才有人取下罩在自己眼前的黑布,低声说道,“下车吧,主公已在等你了。”
刘昭岳忐忑地走下了马车,只见一个高大的背影正负手而立站在山崖边。
那背影缓缓转过身来,是个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的中年人,他淡淡的望了自己一眼,只一眼,却令人莫名的背后一凉,似能轻易的将自己看透一般。
那中年人又转过身,负手望着高崖之下荒凉的山川,北风萧瑟,吹得他衣袖飘拂,倒有几分仙骨风范。
良久,他轻叹道,“苍天不仁,红颜易逝,无限江山,谁主沉浮?”
刘昭岳心中疑惑,对这人的身份越发一头雾水,不知他到底是朝廷的人还是江湖中的人。
又过了一会儿,那人还是背着对自己,却一言未发,刘昭岳终是沉不住气了,便道,“你究竟是何人?请本王来此有何贵干?”
“本王?”那男子摇着头,轻蔑地冷笑了起来,他这才转过身,对上了刘昭岳的眸子,一字一句的说道,“刘昭岳,山东莘县人,出身贫农,自幼父母双亡,靠乞讨为生,少年时便落草为寇,后加入北嵩叛军,靠了杀伐和运气,才活到了今日,如今居然敢自诩为汉室皇胄之后,自封为汉王。”
这男子的话似重锤一般,一下子把刘昭岳从云端打到了泥泞之中,他不禁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喝问道,“你。。你究竟是谁?”
那男子唇角却依旧勾着一丝冷笑,继续道,“最可笑的就是,自从你做了汉王以来,北嵩就再没打过一场胜仗不是吗?”
“住口!”刘昭岳实在忍无可忍,便拔出了佩剑,指向这中年人。
可下一瞬,刘昭岳的脖子上便架上了一把冰冷的剑,他甚至都没看清那黑衣人拔剑时的动作。
刘昭岳额前流下涔涔冷汗,可嘴上却怒道,“你是朝廷的人吗?要杀要剐,悉听尊便!可士可杀,不可辱!”
那中年男子微微一笑,摆了摆手,道,“退下吧,可别吓坏了汉王殿下。”
他上前了一步,说道,“老夫是谁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如今老夫是唯一能帮到你的人。”
刘昭岳心中不信,便冷冷地讽道,“阁下莫不是要借你这四名武艺高强的家臣给我,来助我北嵩杀退燕贼吗?”
那中年男子忽然仰天大笑,捋这胡须道,“哈哈,没错!老夫的确是要借兵给你,但老夫并不是个小气的人,借给殿下的可不是这区区四名家奴,而是匈奴的十万大军!”
刘昭岳瞳仁一紧,盯着这中年人,更加狐疑地问道,“你究竟是何人?竟想让我与匈奴鞑子同流合污?!”
那中年人听了也不恼,又转过身走到山崖旁,对刘昭岳招手说道,“你过来看看。”
高山绝顶,云气稀薄,俯瞰群山皆在眸下,刘昭岳阔步走到那中年人身旁,顺着他的目光放眼望去,深蓝夜空之下,视线的尽头,点点闪烁,万家灯火,璀璨如同漫天星空,四方王土绵延开去,似匍匐在自己的脚下。
刘昭岳眼睛一亮,他从未见过这等宏伟广阔的景致,瞬间被心胸处陡然升起的一种澎湃之感给攫住了。
只听那中年人声音萧索,哑声说道,“何为同流合污?世间成大事者,又岂能拘泥寻常!若想成就一番皇图霸业,弱肉强食,成王败寇,才是天道!殿乃下是识时务者,孰轻孰重,应该心中明白。”
刘昭岳沉默了良久,终是说道,“那你又要什么好处?”
“老夫么?”那中年男子目光苍凉,望着脚下的江山,衣袖随风鼓胀,藏匿着令人难以察觉的野心和阴谋。
“老夫别无所求,只要亲眼瞧见这慕容家的天下灭亡,便心满意足了。”
待那四名黑衣人送刘昭岳走了之后,那中年人还是一动不动地站在山崖边,目光深远,眸中闪烁着一抹湿意,双拳却渐渐攥紧。
天尽头,何处有香丘?
或许人们早已忘却了你,可哥哥永远都不会忘记,也绝不会让你白白丧命!
妹妹,慕容家给你带来的伤害,哥哥定会让他们用江山来奉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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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晓,那场铺天盖地的雨总算是停了下来。
可慕容颜眼眶里的雨却一直在流,她垂着头,不敢去看面前痛不欲生的胡氏,脑海中尽是林全惨死的模样,怎么都挥之不去。
她实在无颜去面对胡氏。。。还有他俩仍在襁褓之中的女儿。
泪水潸然而落,有痛意漫到四肢百骸,蔓延到灵魂深处。。。
自己真是罪无可恕,杨大为也好,林全也好,若不是为了救自己脱险,他们也不至于会身首异处。。。都是自己害得这些无辜的人们丧命的。
胡氏紧紧抱着怀中那正安静熟睡,尚不知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