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了转眼珠“你竟然一点都不记得了?失忆的这么彻底?真的假的?”
谢眸没好气的道:“废话,这还有假?我要不是什么都不记得何苦来的这么被动?我又不傻!”
战秋狂笑了笑:“如今看来事实已经很明显了。行了,你们跟我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你姐夫。”
谢眸傻眼:“姐……姐夫?!”
战秋狂一副理所当然的表情:“我那个朋友啊对你姐姐那是一见钟情,绝世好男人,你姐姐若不嫁就要后悔一辈子了。”
谢眸突然想到了什么,问道:“我记得,你不是说过你也喜欢我姐姐吗?”
战秋狂一滞,而后笑道:“是挺喜欢的,美人嘛谁会不喜欢?但是喜欢归喜欢,我可不会夺人所爱。放眼望去,江湖武林中美女无数,少了这一个还有下一个。眼前不就有一个……”他指了指辛凝凝,谢眸望过去,只见白衣少女此刻正悲愤欲绝,将自己的脸拧了个麻花。战秋狂瞬间打脸,尴尬道:“额……没有眼前这个,还有无数个的嘛。行了别废话了,再说下去天要黑了。”
谢眸不禁抬头望了望正午才过的天空,心中无奈一声长叹,这个人怎么说什么都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
陆海生就好似被人缝住嘴巴,从刚才开始就一直一言不发,脸色难看的要死。谢眸轻拽了拽他的衣角,他突然蹦出几个大字:“别理我!”
这孩子……青春期抑郁么?
谢尔手上那把剑依旧架在水酒儿脖子上,两个人站的一动不动好似雕像。谢眸对谢尔道:“姐姐,战大哥说……”后半句“带我去看姐夫”差点脱口而出,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谢眸还没继续说完,谢尔便挑眉质疑:“战大哥?”
战秋狂从一旁露出一张欠扁的笑脸:“鄙姓战,名秋狂。”
谢尔眉头蹙的更紧:“你有何贵干?”
战秋狂道:“带你们走啊。难不成你也想等他们打完?”
谢尔道:“不错,我要找屠昀司问清楚。”
战秋狂一拍脑门,痛声道:“我现在信你们是姐妹了……事情真相不是明摆着的就是辛明明搞的鬼么?你要等屠昀司,他是不会让你们走的。”
谢尔昂起头:“我想走便走,他休想拦住我。”
战秋狂摇头,喃喃道:“不,你比你妹妹更固执,更不自量力。”
谢尔被他这句“不自量力”点着了心里的怒火,她瞪着一双大眼,厉声道:“你又是哪根葱要管我们的闲事?!怕惹上屠昀司怕斗不过他就赶紧滚蛋啊,省得在这里碍眼。”
谢眸尴尬,别的且不说,战秋狂曾经在画舫上救过自己,就冲着这点恩惠,她怎么也不能说出赶人家走的话来。
她此时还不知道,战秋狂也帮过谢尔。
谢眸忍不住替战秋狂说了两句话:“战大哥其实也是为了帮咱们呀……”
战秋狂冷冷哼了一声:“谢姑娘忘性真大,我是哪根葱,早在城郊的茶馆外你不就已经见识过了吗?”
谢尔也冷哼:“哦记得了,多管闲事的人。”
战秋狂道:“你以为我愿意管你的闲事吗?我这就带你们去看看管你闲事的人是谁……”说着就去拉谢眸。
战秋狂的大手温暖无比一下罩住了谢眸的小臂,谢眸一呆,正在欲语之时,迎面扑来一阵凌厉的风声。
战秋狂身影一飘,连带着谢眸迅速躲开,她定睛望去,原本站立的地方赫然闪过一条黑影。那条黑影不停,再次奔着他们抽了过来,她这才看清是屠昀司的黑鞭。
辛苍捂着胸口不住喘息,第二道剑口就出现在他的左胸上,此刻正殷殷的冒着血。
赵仲非与暮泉加入战局只是让辛苍有了一丝喘息。
他捂着受伤的肩膀半倚在树干上。
头顶之上,苍穹无边。
他此生活到五十五岁,凭着一双碎冰断魂掌的绝学睥睨过武林,纵横过四海,今日却要绝命于孤煞。
这广袤中原,果然天外有天。
他突然笑了,无奈中又带了些彻悟。
屠昀司一剑划伤了赵仲非,又一脚把暮泉踢翻在地。正午骄阳下,屠昀司缓缓回过头,那张冷颜蓦地让辛苍打了个寒颤。
辛苍一手在袖中拢起,调动了全身上下最后的气力。
碎冰断魂掌练到第二重,耗心费力,需要日复一日的苦练。辛苍只觉心内酸涩,这么多年来的付出,就这样断送在孤煞邪功手中?
想到这,他突然大喝一声,掌风猝不及防的拍了出去。
一掌过去震碎了屠昀司脚下的石板。
屠昀司双眸一凛,身体像旋风般刮了出去。
剑声仓皇,剑锋冷凉。
辛苍在朦胧中好像又看到了故人的脸,她容颜不老,美目如盼。
他就那样倒了下去,心口露出一个洞。
屠昀司猛力再挥一鞭,风中堪堪划出一声呼啸,恍若暴风雨欲来前的狂劲疾风。战秋狂双眼圆睁,提起内息,一把将谢眸护在身后,秋楚刀未及出鞘,鞭子便卷在了刀上。
屠昀司声音中带着愤怒,却依然低沉:“你不能带走她。”
谢眸怔了怔,战秋狂已笑道:“为何?呦?难不成你看上她了?”
谢眸对战秋狂这种动不动就问别人是不是爱上谁看上谁的逻辑很是不能理解。
屠昀司黑着一张脸,不再多言,内力自手端不断传递至秋楚刀上,战秋狂只觉手腕发震,眼中的不正经敛去,灰色眼瞳愈发深沉。
一旁的邱生灭瞬时间笑了声:“这下有的看了。”
然而战秋狂根本不想跟屠昀司交手,他的意图只是想将谢尔安然带走。
顺便把谢眸捎上。
于是他提起身子,整个人带着秋楚刀卷着黑鞭而起,在空中侧着翻了两个圈,两三下,那把黑鞭就被他从刀上甩了开。
谢尔突然想起手上还挟持着水酒儿,猛然大声道:“屠昀司,你的同党在我手中,若还想她活命就立即停手。”
屠昀司冷冷的扫了水酒儿一眼,哑声说道:“她不是我同党,你想怎样随你便。”
众人皆是一愣,谁也没想到屠昀司如此不留情面。谢尔更是尴尬,手中的剑游离在半空,不知该何去何从。
趁场面慌乱辛凝凝去扶辛苍,娇嫩的小声调早已泣不成声:“爹,我带你去找大夫,你撑着。”
突如其来一鞭子狠狠甩在了辛凝凝胳膊上。
辛凝凝吃痛大叫一声,她扬起愤怒的脸方要咒骂,随后又颓然跌倒在地。
赵仲非和暮泉倒在地上,苍然堂的人死的死伤的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