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连愣头青陆海生也是黑着眼圈,一副愁容。
“……沈姑娘,我,我师姐她好像……”
“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谢姑娘怎么了?”
陆海生重重的叹息。
沈月有些着急:“你快些说呀。”
话音刚落,一个高大的人影迎着光走了进来。
战秋狂手里捏着个托盘,顺手撂到了桌上,表情极尽僵硬淡然,言简意赅:“喝了。”
托盘里摆着碗汤药。
“战大哥?”沈月试图从他口中捞的一言半语的解释。
战秋狂活动了手腕:“我下午就出城了,你好好养病,有什么事……”
本想说有事找沈辰,可想到沈辰当下的心思大概也是心不在焉的。战秋狂抬眼看了圈屋内,角落里坐着傻乎乎的关放远,眼前站着一脸凝滞的陆海生,榻上卧着面带病容的沈月……
这一屋子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他也叹了口气。
沈月只觉情形不妙,心里冒出个大胆的猜测,咬了咬下唇,她颤抖着道:“难不成,我爹那边……”
“不是你爹。”战秋狂淡淡望着她“沈庄主伤势好转得差不多了,已有了苏醒迹象。屠昀司那边的人盯得很紧,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
“到底是……”
“是谢尔。”
战秋狂冷冷哼了声:“这丫头真是丧心病狂,为了报仇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沈月疑惑,问道:“谢姑娘做了什么了?”
“之前想笼络我哥,跟她合练剑法找胡堃拼命。后来发现我哥不会为了她舍弃百里家家主的身份,便毅然决然跟他分道扬镳。现在可倒好,她跟着咱们进了王府,你的事尚且还未来得及谈,她倒是先出手了。”
沈月心头狂跳:“这是……何意?”
陆海生忍不住插嘴:“师姐或者不是那个意思……”
“不是?”战秋狂挑眉冷笑“你眼睛瞎了吗?没看到她身子歪在荣王身边?就差投怀送抱了!”
“谢姑娘她……”沈月还是有些不可置信。
“是啊,”战秋狂嘴角勾着,笑容里满是不屑与鄙夷“她是想以美色勾引荣王吧,好达成自己的目的。”
第118章 目的
天气逐渐凉爽起来,下过两场雨后再也回不到盛夏的繁热。
时候已过晌午,园内悄然无声,只有虫鸣,谢眸坐在厅内翻动着手里的一本书,前门突然传来喧哗声。
有个男声如此耳熟,谢眸一下从椅子上弹了起来,胡乱套着鞋就要往外跑。
人还未跑出屋子,门外一只握剑的手伸来,直截拦挡在她眼前。
“小谢姑娘,方才小阁主吩咐了,不让您踏出这间屋子。”
谢眸蹙了蹙眉。
既然如此……
她清了清嗓子,就待守卫犹豫着要不要强行点了她的穴道时,她已声嘶力竭的喊出了声:“屠大哥!!我在这儿!”
那守卫僵住身子,一时不知要如何是好。
瞬息间谢眸已十分明了自己要做什么。
她没有跟谢刃霜走,自然也不会跟屠昀司走。
门口传来长剑出鞘的嗡鸣声,其间夹杂着白绫绞住刃器的声响。
“眸儿!”
话音起落间,屠昀司已经提着剑奔了进来,掠身迎来就要砍向屋门处站着的那个守卫。
谢眸疾呼:“屠大哥!剑下留人!”
那柄剑就在那人头顶不过几寸的地方停住了。
谢眸伸手握住了他握剑的手,柔声:“我没事,不必紧张。”
屠昀司拧着眉头:“还说没事?都已经中毒了!”
冷千度一脸阴郁的站在园子口的石门下。
谢眸轻瞥了他一眼,低笑着去安慰屠昀司:“真的没事,不走也是我决定的,你不要急,对了听说楼心月出城了,确有此事么?现在有没有消息知道她人在何处?”
她迅速转移了话题化解矛盾,屠昀司也没听出她话里的意图,只是点着头详细回着她的话:“出城了,胡堃的人去追了,还有百里秋狂也去了,你……”顿了顿,他稍观察了下她的脸色,道:“你放心,他说他知道楼心月在何处,申楚眠之前一直跟在楼心月身边,消息也是她告知给他的。”
“申楚眠……”
谢眸垂了垂眼睑。
她似乎有些忧心,又很是吃味。
屠昀司伸手摸了摸她头顶:“我与楼心月的交易也已告结束,她也兑现了当初的承诺将解‘孤煞’的药方交予了我,我预备把你送回去就直接去苗疆了。”
“屠大哥……”
“孤煞”之毒无常凶猛,令人随时都会有性命之攸,可为了她的事,他还要留在金陵继续浪费时间,冒着随时失去生命的风险。
身后的冷千度忽然冷笑了一声。
谢眸以为他要发话,可等了半晌也不见他有何动静。
假若从替他人身安危的方向着想劝说,那一定是没什么效果的。谢眸转了转脑筋,缓缓开口:“那个……其实你之前与楼心月谋事来着,这样帮我跟她作对似乎不太好。既然已知她的藏身之处,那接下来应该也不会再有什么岔子了,不然屠大哥你先走吧,这一路路远迢迢,想必也是很辛苦的。”
“眸儿……”屠昀司轻声叹息“你不愿意跟我一起走,是吧?”
谢眸怔住了。
她是反复的想到过他这个问题,只是想不到他会在此刻这么突然的问出来。
轻咬着下唇还在斟酌怎么回话才能恰当好处的表达自己的想法,并且还能不伤害到他,就在此时,头顶上方忽然传来一个轻扬落拓的声音:
“她不会跟你一起走的,死了你那条心吧!”
谢眸不可置信的抬头回望,直到瞧见屋檐上站着的那个高挺的人影时,眼皮狂跳数下,艰难的开口:“战,战大哥……”
清风吹开他荡在空中的衣角,以及垂在耳侧的发丝。
“你不是……出城了吗?”
“我若是出城一直不回头的追人,”他将长刀握在手里划了个圈,扬笑着“你岂不是要跟着别人跑了?”
谢眸小声嘟囔了句:“哪能啊。”
他如此悄然无声的落在屋檐上观察这许久,青蓬阁的众人居然没人能察觉到。
冷千度额头渐渐爬满冷汗。
战秋狂带着风声倏然落下,脚尖点地又把秋楚刀架起扛在肩头,摇着头他咂嘴道:“我想了想,如今有铩羽门的鼎力协助,加上百里城在荣王那边炙手可热的趋势,随便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