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奇连忙起身过去,将这只躁动的顾容疏按了下来。
“别生气别生气,闹出事儿就不好了。”
“就是就是,方成你也是,提他干嘛。”
方成连忙举起酒杯:“是我嘴瓢了,来来来,敬你。”
“嗯,先走了。”
顾容疏不耐地喝了几口酒,然后戴上口罩墨镜准备走了。
安然和刘治鞍对视了眼,知道他估计是没兴致了,也没拦。
方志冷哼了声。
*
下了出租车,凉风吹散了几分醉意。
夜色还不是很深,顾容疏准备回酒店洗个澡睡觉。
结果刚进酒店就看到几个眼熟的场务坐在酒店前台的沙发上。
他皱起眉,不好的预感袭来,果然,那几个场务互相对视几眼朝他走了过来。
面对这种像是被便衣警察围捕的场面,顾容疏心里是有点慌的。
“怎么了?”他不自然的扯了扯口罩。
“王导让我们在这里等到你回来,然后带你去片场。”
“片场?”顾容疏声音拔高了些许,口罩下脸色难堪。
紧接着他又放软语气:“我现在不太舒服,回去洗个澡换身衣服可以吗?”
站在最前方的场务咽了口口水,小心翼翼:“王导说现在就让你去。”
手按了下鸭舌帽,顾容疏声音烦躁:“那走吧。”
等到了片场后,顾容疏才意识到这可能是一场批/斗会。
片场安静极了,平日里都躲在各种仪器后面的幕后人员此刻都站在了机器前方。
不少演员都穿着戏服坐在马扎上,仔细看就能发现他们大多都脱妆了。
王琦杨冷冷地盯着面前的顾容疏,“度假回来了?”
“我——”
剧本被摔到顾容疏身上,王琦杨冷笑:“开会开到现在,贵公司终于倒闭了?”
“下、下午没有我的戏啊。”
顾容疏被这一摔摔出了脾气,他声音放大,直接回呛。
“没有你的戏?你仔细看看你的安排!什么叫做候场你看不懂?”
王琦杨站起身了,手指狠狠戳向顾容疏的肩膀,声音振聋发聩。
他眼睛盯着顾容疏,眼睛爆红:“说话啊?解释下候场的意思啊!”
顾容疏的手微微颤抖,被吼得心有戚戚。
“没话说了是吧。”王琦杨手两只手插进口袋,转身:“没话说就好。”
“明天一天,你不用拍了。你就练今天下午茗云的戏,后天下午演给我看。”
王琦杨声音冷淡:“做不到就往下拖,什么时候演好再拍你的戏。”
顾容疏被这话惊得抬头,满脸震惊:“今天下午拍的是配角的戏啊,我有什么好演的?”
“是啊,你有什么好演的?”
王琦杨动了下嘴角,转身就走。
片场窃窃私语的声音传到顾容疏耳里,他脸像火烧一样,捏紧拳头往片场外走。
被怪异目光扫射和窃窃私语的感觉紧紧缠绕着他,让他产生了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
“顾容疏!”
背后似乎传来了什么声音,但是顾容疏无暇顾及,脚步越来越快。
恍惚间,他一脚踏空,失重感瞬间袭击了他。
但是很快地,另一股力量就扯住了他的手将他拽了回去。
一屁股做到地上,顾容疏心有余悸地看着面前缺了块木板的桥,又向后缩了几步。
“喊你别上桥你非要上,路也不看,小聋瞎吗?”
抱怨的声音从背后响起,顾容疏怔住。
一只白皙的手伸到他面前,他顺着手向上看去,然后和那双明亮的双眼对上。
突然的,他难受得不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顾容疏:在导演生气的边缘试——试探个屁,一脚踏过去!
☆、绿帽x9
千程一身运动款抹胸和短裤,头发高束,脖颈间搭了一条毛巾,汗水沾湿她绯红的脸。
但此刻这张脸上却带着不耐烦:“你快——”
话尚未说完,她就发现这家伙似乎安静得过分了。
慢慢蹲下,注视着这个看起来要死不活的家伙,她戳了戳他的脸。
“你怎么了?”
“我——”
顾容疏刚想说话就被千程打断。
“一边走一边说吧,我刚好也跑完了。”
顾容疏“嗯”了声,又道:“你有夜跑的习惯?”
“没有,在减肥。”
“你还用减肥?”
顾容疏扫了一眼她玲珑有致的身材。
千程拿起毛巾揩了一把汗:“过段时间我集中拍战场戏,瘦点才对。”
“哦……”
听到这回答,顾容疏却怎么想不舒服,心里梗着什么似的。
“你刚刚消沉什么?被导演骂了?”
千程随口一说,却发现顾容疏的脸色更难看了,看来是说对了。
“真稀奇,你竟然会因为这种事闷闷不乐?”
隐含着嘲讽的话让顾容疏心情更差了,他反驳道:“我凭什么不会?”
“一个既没有敬业精神,也不热爱演艺事业,一心商业价值论的人会在乎导演的看法?”
千程侧头看向身旁的顾容疏,眼神认真:“这听起来赵楚心拿影后还荒谬。”
【宿主,赵楚心确实拿了影后。】
千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闭嘴
【系统进入待唤醒状态】
而被这个长句概括的顾容疏有些羞恼地反驳道:“被骂肯定会不开心的。”
千程笑笑,不置可否,“那你为什么被骂?”
“下午有候场的戏,我没注意,没去。”
顾容疏不自觉隐瞒了部分事实。
“王导怎么说?”
“他让我明天去练配角的戏,后天演给他看,演不好就一直练。”
说到这里,顾容疏眼睛不自觉瞥向千程,带了点寻求安慰的意思。
“是谁?”千程脚步顿了顿。
“什么是谁?”
“是哪个配角?”
“呃……铃呃……”
他声音有些迟疑。
千程没有再说话,气氛尴尬了起来。
不知不觉,两人已经走到了酒店门口。
“候场代表有你的戏份,如果你没看到工作表标注有你的戏份的话……”
千程停住脚步,站在台阶上转身俯视着他,“说明候场只是让你观摩这场戏,或者说这场戏对你的角色很重要。”
顾容疏闷着不说话,抬脚踢了下台阶的石头,丧气极了。
和千程小时候养的猫像极了——每次挠坏了家具后都耷拉着耳朵,缩在角落,发出哽咽的猫叫。
明明作乱搞事的是自己,却比受害人还要委屈无辜。
千程叹了口气,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做什么可怜巴巴的样子。”
“明天下午,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