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笔记本,似乎在记录着什么一样:“有练习过压腿压肩吗?”
“我艺考的时候练过一段舞蹈,但是呃……”千程靠着扶手,一手给自己扇着风。
考表演系都需要经过形体、声乐、台词、朗诵、表演等五大考核。
但事实上,这五项考核,舞蹈的标准是最低的。因为大部分情况下,舞蹈都需要几年十几年的训练学习中才能达到精湛的程度。而表演系并非以此为重,所以对于形体的考核也仅限于能流畅完成一段舞蹈动作的程度,而这种程度,一般可以通过几周几月的突击练习完成。
沈和光抿了下唇,了然地点了点头。
于是他肃起神色道:“你现在这样的状况,我也不可能强求你什么。”
“所以,你先压腿五十组,然后再练习压肩五十组,最后我帮你开胯,一字马五十组。”
“什、什么?”
千程瞪大眼睛,神情有些失控:“这一下午完成这些吗?”
“对啊。”
沈和光淡笑着看着千程,似乎有些奇怪道:“怎么了,你还想练习别的吗?”
“这个这个有点——”太高强度了吧?
千程咽了下口水,话还没说完,就听到沈和光道:“开始吧,我帮你计数。”
千程舔/了下唇,誓死如归一样将自己僵硬得像石头的腿抬到了压腿杆上,有些吃力地弯腰。
然而只是弯下一小段距离后,千程就已经有些吃痛且吃力了起来,于是她声音闷闷地道:“我好像下不去了,就到这——啊!!!”
千程话音没落,就感到背部突然传来一股巨大的力道将她的腰部往下压,她瞬间飙泪,情不自禁嚎叫了起来。
“嗷嗷嗷好痛啊啊啊我好像抽筋了啊啊啊——”
千程杀猪一样的叫声回响在形体室内,然而身后的沈和光丝毫不为所动,手一直按着她的腰部将她往下压。
持续了将近五分钟后,千程觉得自己的腿已经失去了知觉了。
终于,按在背后的手松开了,千程迅速将腿“挪”了下来,单脚跳了好一会儿。
“已经做了半组了,很快就做完啦。”
沈和光俯视着千程,笑得一如影视形象中吸引学/妹的温柔学长一样。
然而,在千程眼里,沈和光已然成为了婆媳剧中的恶婆婆。
下一秒,一双温热的手就将千程“扶”了起来,带到了压腿杆旁:“继续。”
千程咬着牙,觉得自己眼前一片黑暗。
整整一个下午,整个形体室都回响着凄厉的尖叫声。
“嗷嗷嗷啊好痛好痛!!”
“我撑不住了撑不出了啊啊啊啊啊”
“我两只腿都动不了了啊啊啊啊”
“我——”
终于,最后一组压腿已经做完了,千程脸色苍白,汗水淋漓,眼神失焦。
这下,她连嚎叫的力气都失去了,嗓子沙哑极了。
此刻,千程觉得自己像是“被玩/弄得破破烂烂的洋娃娃”
“喝点水吧。”
沈和光坐在千程旁,竭力克制着自己的笑意。
“你想笑就笑吧。”千程眼神黯淡,捧着水杯一点点吮/吸着杯子里的水。
“我——唔咳咳没有。”
沈和光话一开口,就是一阵没忍住的笑声,他迅速掩饰了过去,然而清俊的脸上已经溢满了笑意。
“我感觉我的双/腿已经没有知觉了。”
千程试图卖惨,“我喉咙也好痛,不知道为什么头晕晕的,好像是没吃好饭,不然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沈和光听着,朝她投去了同情的眼神,于是他道:“休息好就继续吧。”
千程笑容僵硬,心底流下了眼泪。
压肩比起压腿其实轻松不少,但是做多了也难免头晕眼花,尤其是在千程做完五十组压腿后,她几乎每次压肩都像是踩在了刀片一样。
忍着痛做了几组后,千程小心翼翼地道:“我感觉自己压不下去,真的太痛了,不然——”
她没有继续说下去,但是希望减少组数的意图已经很明显了。
而沈和光似乎也考虑到了这个问题,他沉吟几秒道:“好,我帮你吧。”
千程:“?????”
还没来得及即拒绝,千程再次感受到熟悉的温度,熟悉的力道。
她像是一个溺水的人,每当冒头想要呼吸时就被人按回水中。
如此反复中,千程只听到沈和光的数数声,记不清过了多久,沈和光的终于念到了50。
那一瞬间,千程失去了所有意识,直直地躺到了垫满垫子的地上。
沈和光一脸忧心忡忡地递了一杯水给她:“来,多喝点水。”
意识恍惚中,千程仿佛觉得面前的清俊面容变得面目可憎了起来。
她紧紧盯着沈和光,声音带着悲怆。
“沈和光,你是魔鬼吗?”
沈和光闻言微怔,然后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怎么了吗?”
“没、没事。”
千程一句话说得咬牙切齿。
没几秒,千程将自己摊平,对着沈和光道:“我真的好累,我想多休息一下。”
“还有时间,你休息吧。”沈和光看了眼表。
千程翻了个身,侧头看他,笑吟吟道:“沈老师啊,我真的好累啊,能不能表演个舞蹈安慰我一下啊。”
“啊?”
沈和光顿了一下,笑道:“不了吧。”
“你就跳一下吧,我好像还没看见过你跳舞。”
千程索性托腮,专注地看着沈和光,没有再多说什么。
方才还“铁石心肠”的沈和光,却像是败下阵来一样,露出了无奈的笑:“好。”
就在这时,千程扔在一边的手机却震动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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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烦啊,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顾容疏像只暴怒地小狮子一样,狠狠揣着房门,整层楼仿佛都震动了起来。
然而并没有人回应他的愤怒,顾容疏只能把自己一股脑地摔进床/上。
就在这时,腰间传来了被硬/物膈到的痛感,他倒吸了一口冷气,起身看去,发现是自己的手机。
他咬唇,拿起了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传来一阵忙音,久到顾容疏已经有些失去了耐心时,电话内才传来声音略微沙哑的女声。
“喂?怎么了?”
顾容疏眼睛注视着某处,闷闷地道:“你出院了吗?”
“啊?”千程的声音顿了顿,“昨天就出院了,怎么了?”
“我昨天想去接你的,但是我被关在家里了,他们不让我出去,我好烦。”
顾容疏说着,又有些委屈:“我好烦。”
“把你关在家里?”
“对,因为我讨厌的人回国了,要给他接风洗尘。”
顾容疏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