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默轻笑了下,“怎么这么心虚?”
“啊?”千程眼珠动了下, “没事儿啊。”
“真的没有?”顾容默凤眼凌厉起了起来。
他还想说点什么,却被一个年级稍显苍老的男人叫住了。
顾容默微微皱眉, 回头看向千程:“你——”
千程却连忙推了推顾容默,脸上绽开了笑意:“去吧去吧——”
话被打断,顾容默也不欲多言, 只是多了她几眼后便转身走了。
千程松了口气,她向方才那边看了眼,却见顾容疏直直看向她,面无表情。
她想了下,朝着他晃了晃手机。
顾容疏偏头,像是不想看到她似的,但是没几秒,他还是拿出了手机。
千程笑了下,又发了条信息过去,便转身出了宴会厅。
宴会厅外面也是小型的露天宴会厅。
她寻了一处稍微僻静的长亭坐下,没多久,一道脚步声便传了过来。
千程撑着身子,两腿刻意悬空晃了晃,“委屈啦?”
“没有。”顾容疏声音没有起伏,精致的脸上没有多余神情,“真的没有。”
很多时候,正面意义的回答后加上一个“真的”便是全然负面意义的回答了。
千程笑了下,起身走了过去,“抱歉,我没有忘掉,只是——”
“只是什么?”顾容疏看向她,微微下垂的眼睛愈发澄澈。
被他这样注视着,千程竟然语塞了下。
顾容疏嘴角勾了下,脸色嘲讽,“算了。”
千程微愣了下,一时间竟觉得这两兄弟在某些方面还真是像极了。
她两手搭上顾容疏的脖颈,笑眯眯:“别生气呀。”
“生气?”顾容疏冷哼了下,嘴边的笑意大了些,“我配吗?”
“唉——”千程叹了口气。
她牵住他的手,一手搂住他的腰部,然后挪动了几步。
“你干什么?”顾容默愣了半秒,有些惊愕。
“和你跳第一支舞啊。”千程笑着,拖着他舞动着。
顾容默微微咬唇,顿了几秒,“这才不是第一支舞,不是。”
“怎么不是啊?”千程轻笑了下,凑近他的脖颈,呼了口气,“这是我们的第一支舞啊。”
“哼。”
顾容疏偏头,不看千程,身子却跟随着她的舞步跳动了起来。
风声,虫鸣,树响。
漫漫星空下,空间并不大的长亭里,两人翩翩起舞,亲密无间。
然而没多久,顾容疏猛然停住动作。
千程抬头看他。
顾容疏甩开千程的手,眼神恶狠狠的,却怎么看怎么像撒娇。
“我跳的是女步。”
千程眨了眨眼,“啊?你为什么要跳女步啊?”
“明明是你先那样——”顾容疏顿住话音吗,坐到椅子上,气呼呼的。
千程笑了声,也坐过去。
顾容疏像置气似的,往旁边坐了坐。
千程见状,跟着挪过去。
几个来回,顾容疏退无可退,干脆转头不看她。
千程笑眯眯的,将头靠在他的肩上,“你知不知道……”
良久,顾容疏才心不甘情不愿地接话道:“什么?”
“你腰还是挺细的。”
顾容疏:“……”
“千程!”顾容疏小声吼了下。
“我在。”千程伸手捏住了顾容疏的脸,“我在。”
顾容疏一时失语,眼睛水漉漉的,清澈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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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想说的就这些了,也不知道容疏人在哪儿——”
顾金成一面说着,一面看了下周围。
顾容默神色淡漠,“知道了。”
随后,不等顾金成多说,他便转身离开了。
回到宴会厅时,他却不见了千程的身影。
顾容默沉吟几秒,便出了宴会厅,走向了猜测中的地方。
没多时,他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影。
顾容默走了过去,并不看千程,只是面色冷漠地对着顾容疏道:“他找你。”
出乎意料的,顾容疏只是冷着脸离开了,甚至没有出言挑衅。
顾容默看了眼千程,觉得有些好笑,是因为她?
千程拍了拍身旁的座椅,眼睛弯弯,“怎么了?你也要我哄?”
顾容默走近几步,低头俯视着她,身上浮现出些许危险的气息。
“你也生气了?”千程全然感受不到他的威胁,还是笑眯眯的,“不过我不太喜欢这种的姿势啊。”
“把我们两兄弟当宠物耍吗?”顾容默笑了下,薄唇吐出更加刻薄的话:“开心了扔一根骨头,不开心了,就扔个飞盘让我们滚远点?”
千程嘴唇勾起的弧度愈发深了起来,“你情我愿的,说这种话真伤感情。”
顾容默眼神沉了下来,一手扶住千程的肩膀将她抵在身后的亭柱上。
“你干什么呀?”千程眸光闪烁,语气却还是娇滴滴的,“要玩壁咚吗?”
顾容默垂眸,手指轻抚着她的脖颈,微微仰头的动作更显得她的脖颈愈发脆弱
他认真地端详着手下隐约能见的青色血管。
血液就在其中流淌,输送着维持生命所需的物质。
他抚摸着她的脖颈,俯身凑近她的耳畔,语气缠绵,“不怕吗?”
千程笑了开来,“不怕。”
话音刚落,她便昂头,任由将手放在自己的致命之处。
顾容默深呼了口气,将手拿了起来。
千程伸手扯住他的领带,轻轻将他扯了过来,然后便狠狠吻了上去。
顾容默闭上眼,搂住了她。
她的吻缱绻又缠绵,但是顾容默却觉得骇人极了。
这是个敲骨吸髓的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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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是,老大不小了,什么时候能稳重一点?”顾金成一副子苦口婆心的语气,随后又道:“这公司,你以后肯定也要管管的吧?”
顾容疏百无聊赖的转着手中的手机,笑意嘲讽:“有一个顾容默不就够了,你不就最爱这个野种?”
“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怎么说你哥哥的?”顾金成语气重了些,“你们是一家人,一荣俱荣,你现在这么不懂事,你哥哥来继承不是最好?”
顾容疏把玩手机的动作停住,似笑非笑地看向顾金成,“我也可以。”
顾金成皱起眉头,神色严肃了些:“你这话当真?”
“你要想继承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想你先做出点成绩来。”
顾容疏扯了扯嘴角,“开玩笑的,我没兴趣。”
“你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顾金成一副子恨铁不成钢的语气。
顾容疏曲起手指敲了敲一旁桌上的玻璃杯,随后起身,“今晚还有个通告,我走了。”
“今晚是我们家宴,你就这样离开,像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