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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9
    。

    “姐姐,我们这是去哪儿?”出了昌黎南门,云承便忍不住好奇。

    “不拘去哪儿,到处都是好风光。”子兮一扫前几日的烦闷,看着心景色,心情还算不错。

    “那你不管兰公子了吗?”云承眨巴眨巴眼睛,眼神精亮。

    “暂时渡过难关,他这半年都不会有碍。”子兮回答。

    “实在太好了!”云承似乎为此开心不已,忽而又皱了眉,“可承儿看兰公子好似不太高兴。”

    “是吗?”子兮歪歪扭扭地坐在马背上,一脸的漫不经心。

    “嗯。”云承煞有介事地点头,“今日他都没来送姐姐呢!”何止啊,自得知姐姐要离开昌黎的消息之后,他就再没同姐姐说过话,不过,他很开心,哈哈哈!

    “是吗?”子兮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回答地越发漫不经心,她眼睛微微眯起,似是极享受这春风。

    昌黎城内,还是那座院子,兰彧独坐小亭,离落侍立在侧,看他杯已见底,又给他添了一杯茶。兰彧神色淡淡,一手执杯轻抿,薄薄雾气氤氲,沾湿了他长长的睫毛。

    离落不禁气闷,公子哟,您这是做什么?好似您真的品得出来这茶水的味道般!

    他正暗自腹诽着,却见兰彧放下了杯子,他顺着他的目光看去,见宁聿快步走来。

    “说吧。”兰彧淡淡道。

    “子兮姑娘已同云公子出城了。”宁聿道,“走的南门。”

    “嗯。”兰彧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又吩咐:“不必跟着。”

    “是!”

    “公子为何不同子兮姑娘一起?”看他又若无其事地抿着茶水,离落终是忍不住问出心中的疑惑。

    兰彧淡淡瞟他一眼,未语。

    “子兮姑娘也真是,去年与公子一路同行,前不久先是不告而别一个月,今次竟又撇下公子一个人四处游玩,唉!”离落唉声叹气,眼神却偷偷瞥着他家公子,果然见兰彧的脸色沉了几分。

    “我方经历生死大关,身体需要静养,不宜舟车劳顿,她考虑的很周全。”兰彧语气平平,似是说给离落听,又似自我劝解。

    “嗯,离落亦深以为然。”离落心下忍笑,面上却煞有介事,“然子兮姑娘却放心把方经历过生死大关的公子丢给我们,心也忒大了些。”

    兰彧脸色一阴,转瞬又恢复自然,斜斜地看了离落一眼,似笑非笑道:“南歌赋一百遍。”

    离落一声哀嚎,后悔不跌,却不敢再说一句话,闷闷地垂手而立,不时拿眼神瞟着宁聿。

    宁聿则眼观鼻鼻观心,好似看不到离落投来的求救目光。心中为离落默哀的同时,亦忍不住感叹他活该。谁让他总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总想着打趣公子,尤其今日公子心情似乎不爽,他这不是上赶着挨罚吗?

    “公子,刘伯来了。”离落提醒沉思中的兰彧。

    “刘伯何事?”兰彧抬头,果然看到一年迈老人走近,正是此宅子的主人刘伯。

    “兰公子。”刘伯走近前,作了一个揖。

    离落连忙扶他起来,并在兰彧对面坐了,又拿杯子给他倒了一杯茶,刘伯笑着推辞:“小老儿是个粗人,不懂风雅,可是糟蹋了公子的好茶。”

    “刘伯请用。”兰彧嘴角噙着淡淡的笑意,把杯子推向刘伯。

    “哎哎!”刘伯满脸带笑,“多谢公子。”

    “不知刘伯前来,有何指教?”待他一杯茶细细地喝完,兰彧才笑着开口。

    “没什么大事。”刘伯双手捧着白玉杯,不停地摩挲,一副很局促的模样,言语亦不大利索。“姑娘走时,吩咐小老儿切不可怠慢公子,小老儿来看看公子可有什么缺的,尽管让人找小老儿说。”

    “哦?”兰彧挑挑眉,“子兮姑娘还说了什么?”

    “姑娘还说公子尽可把这里当做自己的家,尽可随意,小老儿也不会介意的。平时公子若无事,想看看昌黎风貌,亦无需拘束,可找小老儿作陪,亦可自便。”刘伯说这些话时,一脸地慈祥和蔼,只是眼神却闪烁着精光。

    “嗯。”兰彧点点头,“彧知晓了。”笑看一眼刘伯,他的局促不安又回来了,“若有什么需要,真少不得麻烦刘伯了。”

    “不麻烦不麻烦!”刘伯连连摆手,起身告辞。

    “公子,刘伯此言何意?”离落蹙眉看着刘伯的身影离开小院,问道。

    “她这是告诉我她不会管我的事,也让我安心,并未派人监视我,我想做什么做什么,若是遇上麻烦,还可请刘伯出手相帮。”兰彧站起身,面向南方而立,眯眼远看,似乎能看到南方的草长莺飞。

    她本可与自己一同慢慢北上,然却把自己先一步送到北地,又南下,他起初不解,如今倒是都明白了。

    前次毒发,没来得及细细调养,一直到了晋阳,住进容家,身体才渐渐好转。且在容家度过了一个温暖的冬日,身体逐渐恢复,这才能抵抗得住此次毒发。且她必定早已料到自己此次毒发之后,身体虚弱,不适宜赶路,是以,先把自己送到北地,毒发之后,细心静养,以待下次毒发。

    兰彧右侧嘴角缓缓勾起,笑容略带苦涩,又含隐不住的讥诮。这便是他的人生,一次毒发,足以给予致命的伤害,调养好身体,只不过是为了下次毒发之时,能够挨得过去。

    “公子……”看他笑得苦涩,眼底一片冰寒,离落心下凄然。

    “回吧。”兰彧转身,神色又是淡淡。

    离落欲言又止。他想说子兮姑娘定有办法解了公子的毒,然,这话说出来,他自己都不大相信,不是他不信子兮姑娘的医术,实在是这毒太过霸道,他不敢抱太大希望,这不异于再次给公子一次沉重的打击。

    “唯有牡丹真国色!”[2]三月末,四月初的洛阳,正是牡丹花开的最盛之时,满目的缤纷,让人不得不感叹牡丹的雍容华贵。

    “姐姐,你不是说过牡丹花可以入药吗?”云承也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多种颜色的牡丹一起盛开,眼底跳跃着兴奋。

    “嗯。”子兮赞赏地看他一眼,这只是自己随口一说,没想到他还记得。

    “那承儿去多买些牡丹回来。”云承主动道。

    “不必。”子兮摇摇头,扯住他的后衣领,他转了个圈,停在子兮面前,听她道,“野生单瓣者牡丹入药才好,这些五颜六色,花枝繁重的,大多出自人手,只为观赏而用,气味不纯,不宜入药。”[3]

    “哦……”云承十分受教,皱眉惋惜道,“可惜了这么多牡丹,却只中看不中用。”

    “呵呵!”子兮摇头失笑,“这些本来就是供人观赏的,这便是她的价值,哪能所有事物都只能以其有没有实用而评判她的价值所在呢?”

    “嗯。”云承若有所思,“姐姐所言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