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便跟着小将去前面了,越溪灵犹豫了下,也飞奔过去,差不多和南若同时看到了云承。
一身火红衣衫的越溪灵很是惹人注目,可云承看也没看她一眼,见到南若的一瞬间,手中的剑便同时刺了出去。
越溪灵的长鞭也很快,缠住了云承冰冷的剑。
“你是什么人!”越溪灵冷叱。
“哼!”云承见是一女子,只瞥了她一眼,用力抖落缠着剑身的长鞭,又不管不顾地刺向南若。
南若没等越溪灵再次出手,已亲自迎了上去,他出手极快,稳稳地夹住云承刺过来的剑身。
“你究竟是什么人?怎么二话不说上来就打?”越溪灵又开口问,她语气十分不好。
云承也不搭理她,想要抽出被南若夹住的剑,可发现竟然抽不出来,他怒目向南若。
“你先冷静冷静,好好说话!”南若突然松了手,云承不妨,后退了两步,离南若远了些。
“我和你没什么好说的!”云承冷笑,“今日不能为我姐姐出气,是我学艺不精,总有一日,我要把你打的爬不起来!”
“他是谁?”越溪灵靠近南若,南若没注意,被她圈住了胳膊,偎在了身上。
云承一怔,随即冷笑,拿剑点着他们两个,“幸好我姐已经不在了,看不见这一幕,不用再伤心一次。”
南若正欲推开越溪灵,听到这话,神色大便,一瞬不瞬地盯着云承,“你方才说什么?”
云承不住冷笑,可笑着笑着竟流出了眼泪,“姐,你在天有灵,可曾看清楚了?若是看清楚了,便劈死他们吧!”
“轰隆隆……”云承话音刚落,天色突然大变,雷声滚滚,似乎就在头顶。
……
“变天了!”陈玄看着瞬间黑沉下来的天空。
“大哥不是早算到了吗?”邵霖站到他旁边。
“我们去看看三弟吧。”陈玄走出去,邵霖紧随其后。
“那个姑娘还守在那里吗?”陈玄问邵霖。
“嗯。”邵霖点了点头。
“可怜了她一片痴心。”陈玄叹气,又忍不住愧疚,“都是我,若不是我,三弟也不会去……小兮儿也不会因为去阻止他而……”
“大哥无需自责。”邵霖脸上闪过一抹痛色,“你比我们更能明白,何为天命。”
陈玄闭了闭眼睛,把心中翻滚的懊恼,愧疚,疼痛……一一压下,“我们先去看三弟吧。”
江晗被葬在一个小山头上,此时,他的墓碑前有两个人,一跪一站。
“容姑娘,你……”风和心里说不出的堵闷。
“风和,眼看要下雨,你赶快回去吧。”容颜的语气很平缓,若不是风和了解她甚深,也定会认为她心绪平静。
“你何苦为难自己?”风和一脸不忍。
“不为难。”容颜又往墓碑前的火盆里扔了一张冥纸,“三公子生前,我不能守在他身边,现在可以了,我很开心。”
“容姑娘……你……”风和心中一痛,“你可怪姑娘?”
“不,”容颜含笑摇头,“我不怪姑娘,如果不是姑娘,恐怕我早已不在这个世间了,更不会遇到三公子。”
☆、南若得知
陈玄和邵霖赶到时,已经下起了瓢泼大雨。容颜看到他们,连忙把他们请进棚子里。
“大公子,二公子。”容颜对着他二人福了福身,行了一礼。
“容姑娘。”二人也拱手回礼。
“二位公子请用茶!”容颜倒了两杯茶,递给他们,“此处浅陋,请二位公子包涵。”
“当不得容姑娘这般。”陈玄忙一揖到底,“是我们该感谢容姑娘。”
“大公子客气。”容颜忙扶他起来,“容颜该感谢公子,同意我守在这里。”
一阵热流冲上来,直冲的陈玄眼眸发烫,竟忍不住想要落泪。三弟何其有幸,能得一女子如此相待,可三弟……
暴雨来的快,去的也快,陈玄和邵霖分别烧了纸,又坐在江晗墓前说了一会儿话,便离开了。
容颜的手轻轻触碰在冰冷的墓碑上,两行清泪缓缓落下,又连忙擦掉。
……
南若骑着马在雨里狂奔,身后跟着几人几马。
“刘将军,真的阻止不了陛下吗?”与刘泽并骑的副将,刚一张嘴,雨水便刮进了他嘴里。
刘泽狠狠抽着马腹,只有这样,他才能保证不落后陛下太远。“我们只能跟着陛下了。”
他太清楚陛下对皇后娘娘的感情了。那位自称云承的年轻男子来了没多久后,王钦将军的人也来了。他说他是跟着皇后娘娘一起去营救陛下的,可在一个无名谷内遇到了伏击,皇后娘娘力竭而战死。
陛下当时就像是丢了魂魄一般,他愤怒地抓起那个将士,狠狠地盯着他,几乎咬牙切齿地问他,皇后娘娘武艺高强,即便是大战三日也不会力竭,秦国那些窝囊废怎么会是她的对手?那将士吓得几乎说不话来。后来,他们终于知道,原来皇后娘娘彼时已怀孕九个月,即将临盆。
南若错愕,问了那将士当时遇袭的山谷方位,便丢下大军冲了出去。
刘泽更加诧异的是,皇后娘娘怀孕了,他们所有人竟然都不知道。他虽然无法像陛下那般,痛苦非常,可他能感觉到陛下那毁天灭地的怒气。他匆匆忙忙间,把大军交给另外一个德高望重的将军,挑了几个功夫好的将士随他去追陛下。
一路上,雨下了停,停了又下,幸好山谷离他们不远,他们也只赶了一日一夜便到了。
尽管战场早已被清理,又下了几场大雨,可渗进土里的那浓浓的血腥味仍让人欲呕。
刘泽一行人比南若晚了半刻钟,等他们到的时候,只见他们的陛下背对着他们跪在山谷正中,全身僵直着,一动不动。
他们吓坏了,连忙跳下马,飞奔过去。
“陛下!”刘泽收势不住,几乎是扑跪过去的。
天空又下起了雨,雨水顺着脸流下。刘泽微微眯着眼,看不太清南若的神情,可却能感觉到他深深的绝望。
他一只手握在胸前,手里是一支玉笛,玉笛应该是白色的,只是现在却透着暗红的颜色。
“陛下……”刘泽又唤了一声,南若依旧纹丝不动。
“陛下,那人说,娘娘……”这两个字一出口,南若猛地一下抬起了头,刘泽这才看清,他抿紧的双唇早已没了一点血色。
“娘娘她被人接走了……”刘泽喉头滚动了一下,才把一句话说完。
南若欲起身,起的猛了,双腿又无力地跪了下去。
“扶我……”南若动了动唇,只说出来两个字,便觉得嗓子干涩疼痛的厉害。
刘泽压在心中酸涩,连忙扶起了南若。
“陛下,我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吧。”刘泽提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