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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摇了摇头,坦言道:“我不觉得司徵做的有错。附魂,取他人之魂附于自己体内来强大元神,这样的确能大大增强我们的法力。”

    虞休辙像是听到了什么可笑的事情一样,随即反问:“你当初就已经知道了这个方法,却向林琰,向我,向所有族人都隐瞒了。如果你觉得附魂是对的,又怎么会藏而不说?”

    “方法没有对错,只有有用无用。我当时不说,只是觉得未到合适的时机”阴爻说着眼神突然变得复杂起来。“尊主,请您不要被某些人影响了,多为自己和族人着想。属下告退。”离开前,阴爻还瞥了一眼虞休辙脖子上挂着的那块白玉。

    两人所有的对话都被林琰听了去,他也明白,这些话本身就是阴爻想让自己听到的。因为她应该很早就察觉到了自己其实一直待在虞休辙身边。

    在林琰被兵解后,魔尊虞休辙从未对此事发表任何意见。林琰即是他的师父也是他最好的朋友,众人都因新魔尊的公正不徇私情而心怀敬意。但阴爻知道尊主平静外表下实则隐藏着巨大的悲痛、遗憾、愤恨。她认得尊主脖子上挂着的那块半块白玉,那原本是林琰的。

    早在前任魔尊虞橫派她和林琰去寻找恢复之法之前,阴爻就已经通过离镜预见到了魔族将遭受的这场大浩劫以及,林琰的死。

    一路与阴爻同行,但阴爻却无显露出任何异样的情绪。他们一路上既要避免被妖族、鬼族发现,又要小心翼翼地偷混进仙人当中去打听恢复之法。九死一生,却也没有寻找到方法。后来得知魔族正在经历一场大战,大家才不得不空手回到了魔界。在返程路上,林琰对阴爻说道:“回魔界后,你不用管我,保护好自己就行。”阴爻也只是沉默着接受了这话,并没有表现出一丝一毫的感动,也没有一句忠告与安慰。

    当林琰跪在大殿,在族人渴切的注视下,用一种能深深刺伤众人内心的声音对魔尊说出“属下无能,未找到恢复之法。”时,当她被阳爻护法碎骨时,当她的肉身被火湖上的气焰灼烧至灰烬时,阴爻都只是作为置身事外的人,在一旁静静观望。

    于是林琰认为,相比其他人,阴爻缺少了太多的感情。

    白玉闪烁了一下后便化成了人形。林琰见虞休辙沉思默虑着,倒了杯水递到了他面前,然后上前轻轻帮着虞休辙舒展眉头。

    虞休辙道:“大量残杀阳寿未尽的凡人,势必会引起人怨,甚至还会为我族招来仙神的讨伐,而依靠附魂能增强的功力微乎其微,这根本不值得。我能想到的东西,相信阴爻也能想到,更何况她还能够观测到未来。我不明白她是怎么想的。”

    林琰双手握着他的肩,面朝他语重心长地说道,“在阴爻的身上虽然少了点人情味,但是绝对的忠心她一定是有的,你要相信她。”林琰顿了顿,“也许,是她知道反对附魂会对你不利。”

    青墩阁上高悬于空中的离镜在无休止地转动。

    “阴爻。”

    站在离镜的阴爻循声望去,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一位样貌清秀的女人向自己走来,然后张开手拥抱住了自己。但阴爻依旧面色平静,没有回拥她。

    “对不起,林琰,我触碰不到你,因为你已经没有肉体了。我不是尊主,不想假装,不会陪你玩着自欺欺人的幼稚游戏。”又是一番话十分不近人情的话。

    林琰笑着摇了摇头,“你知道吗,一个人的想法有时就会决定一个人能拥有的东西。虞休辙认为我没死,所以他从未失去过我。而你,”她突然停顿了下,略带失望地望着阴爻眼里的自己,遗憾道:“而你却永远的失去了我这个好友。”

    说着,林琰松开了手。

    “好了,我你也见到了,快回去吧,离开白玉太久了小心被别人发现。”

    林琰觉得有些感动,难得阴爻也会对她表露真情,按捺不住心中的愉悦,对她说道:“谢谢你一直站在我们这边。”

    阴爻摆了摆手,转身继续做她的事。

    林琰盯着她看了一阵,然后才离去,心道:能把真心话与忠心的劝告说的那么刺耳,把感情包裹的那么严实的也只有她了吧。

    有人外显美好而深藏丑陋,又有的人则是喜欢收起自己所有的善。站在镜面之上,映照出的人,究竟是实像的缩影还是仅是个翻转面?

    ☆、莫测

    林琰出了青墩阁,谨慎扫视了下四周,见四下无人才悄悄顺着小路返回虞休辙的住处。

    路上未被人发现踪迹,谁料在虞休辙房间门口险些撞上一位老熟人。司徵在虞休辙屋内。

    林琰一脸疑惑,他怎么突然会出现在这儿?

    而虞休辙恰巧瞧见了躲在门外的一个近似于无形的小身影,一下犯了愁。就在他正寻思着如何才能让林琰脱身的时候,司徵挑了个正好朝着门口的椅子,一屁股坐了下来。虞休辙看了眼他那张似笑非笑的脸,就觉得烦,腹诽道这人满脸写着我要来找事还故意装出一副恭敬有礼的样子,真是虚伪。

    司徵自然是听不见虞休辙心中嘀咕的东西,一本正经地摆弄着自己的衣袖,然后头也不抬地问候了句:“小辙最近上哪儿去了,大家都好久没到你了。”

    虞休辙心道果然是来找事来了。

    为了不被司徵发现林琰,虞休辙尽量不再一直注意门外,挨着司徵坐了下来,顺着他的话地接道:“我不就一直都在这儿吗,哪像司徵叔叔那么清闲,还有空去人间游山玩水。您那么久都不回来,我差点还以为您和哪个凡人看对眼了,所以如此留恋人间。”

    “是吗?”司徵拄着头回忆着,“我前几日回来过,还从人间带来了一坛好酒,想找小辙喝酒谈心,结果松芜说你不在,真是可惜了我这好酒。”

    虞休辙心里冷哼一声,真是会避重就轻,还一直揪着自己不放。但面上又讨好的给司徵的杯中续了茶,笑道:“叔叔什么时候喜欢找我喝酒了,谁不知道族中阳爻才是最懂酒的,为何不去找他,难道是怕阳爻发现叔叔去了人间”虞休辙顿了顿,紧接着又道:“不过,既然我让叔叔白白浪费了一坛好酒,就应当赔罪。这样,我让泗工替我去贮藏着美酒的天禄房去寻一壶酒来,我们好好喝几杯。”

    说着,虞休辙起身,拍了拍马鞍,烈马泗工便飞快地奔出屋内。

    司徵若有所思地看着泗工远去,直到再也看不见它的身影才收回了眼神,扭头对虞休辙客气地说道:“尊主说的是哪儿的话,属下只是与您开个玩笑,哪儿还能要您赔罪呀。今日我只是来看望下您,喝酒恐怕是没时间了,属下还有事要办,就先告辞了。”言罢,司徵转身便走。

    而后又在门口慢下了脚步,像是想到了什么,只听司徵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