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被中介杀死在一间空闲求租或者求售的公寓内,分尸。”
“分尸之后,中介知道迟早案发,不敢自己出面抛尸。刚巧他手头的客户,四位内地大学生搬家在即,需要将行李搬运至租赁的储物仓内。”
“分尸之后,尸块被中介封在搬家专用的纸箱内,和几位内地大学生提前联络好,以代求合租储物仓的方式获得信任,成功利用几位搬家的内地大学生,将尸体从公寓中堂而皇之地运送到位于土瓜湾的迷你仓中。”方岚说。
“合租的迷你仓,存行李的时候统一设定好密码即可。后期谁来取箱子,只需要按照约定的密码打开仓门,再将自己的行李箱子取出即可。”
“中介在几位学生离开之后,立刻利用密码进入仓内,将藏有尸块的行李箱取出,再拋尸荒野或者海外。”
“这样,阿mark的尸体就被悄无声息地处理掉了,并没有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温碧芝惨死公寓内,阿mark却失踪不见踪影的案情现状,又会将杀人的嫌疑完美地转移到阿mark的身上。”
“公众和警方都会怀疑温碧芝死于阿mark手下,毕竟相差十七岁的恋情违反公众的期待。因财反目反而会成为极好的借口。”方岚垂下眼睛,轻轻说。
“如果不是恰好因为你们守在温碧芝楼下,及时地发现了尸体,甚至主动放出口风,三天之内都不曾见过阿mark和温碧芝出入公寓,这个案子甚至连引发公众的讨论都不会,就被盖棺定论了。”方岚转过来对狗仔sam微微一笑。
她容光极盛,冷着一张脸倒还罢了,此时神色温柔,便有种摄人心靡的惊艳之感。
偏偏身旁还有个詹台在虎视眈眈。
阿sam低下头,换了话题:“你们说阿mark是因为不堪反复被威胁骚扰才被杀害分尸。可是他们二人的恋情已经被曝光许久,中介又是握着什么黑料来威胁他们?”
他倒是嗅觉敏感,一问就问到点上。
詹台轻笑出声,拍拍阿sam的肩膀:“我说了这么多,你平白拿去,难道还不够吗?凶手和经过都给你理清了,还在等什么?”
詹台施施然站起身,捉起方岚放在桌上的手牢牢捏在掌中,带着她往外走。
方岚一急:“这就放过了?我们不留下吗?”
詹台低头看她,悄声说:“你要查的是真相。现在真相已经明了,凶手也已经呼之欲出。我们再留下去,要直面香港警察了。费时不说,我就怕说不清楚反而惹来一身腥,倒不如交给阿sam哥去办吧。他手段高明,知道什么话能说什么话不能说。”
他微微笑:“你想知道中介到底是怎么知道阿mark和温碧芝的关系的,就等着看报纸吧。”
“更何况,我们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詹台轻声说。
方岚好奇:“什么事情?”
“温碧芝足底心那朵白云。”詹台答,“你还记得和温碧芝一起出现在血钟的那个白衣女孩子吗?她的脚底也有一朵白云。”
“我们之前猜测过,凶手为了逼问温碧芝求财,极有可能先控制住阿mark,并且以阿mark的性命相要挟。”
“后来很有可能,阿mark宁死不屈,凶手恼羞成怒杀了他,又或者用刑过了头,不小心杀了他。无论怎么杀的,都是在温碧芝面前将阿mark杀害。”
“温碧芝既是母亲,又是情人。她一生无子女,后半生孤苦无依,阿mark既是她的孩子,又是她的恋人,称得上是一生所爱□□也不为过。阿mark被杀死在她面前,她心中怨恨激愤可想而知。”
“温碧芝死状极为凄惨,胸口一刀,自喉头直到肚脐。如果凶手不是天生的变态,这样一刀很有可能就是愤怒下的产物。他为什么愤怒?自然是温碧芝临死之前说出了很多让他很恐惧的话语。我猜,无外乎做鬼也不放过你之类。”
“另外一刀,横剖腹部,也足以彰显凶手的狠毒和怨愤。”
“除此之外,我想,这样一横一竖组成一个十字状的伤痕,也很有可能是凶手出于恐惧温碧芝的报复的心理,想给温碧芝身上刻下一座十字架,将她镇在十字架下面。”
方岚双掌一拍,点头道:“香港自来讲究两文三语中西结合,奶茶加咖啡兑在一起当作鸳鸯来喝。有了十字架,自然还不够。懂些风水的中介,就在温碧芝的足下刻下一朵白云,再去寻求高人,将温碧芝镇在镇魂棺的血钟之下。”
詹台却笑了,勾勾嘴角:“对,也不对。”
“在那种情况下,凶手立刻能将白云刻在温碧芝足下,说明他对风水堪舆奇门异术很有所知。”
“我猜,他并不是寻求高人,而是那位知道镇魂棺和血钟的知情高人,就是他身边的人。”
第75章 摩星岭
距离詹台和方岚的签注到期,还有四十八个小时,签注到期之前他们不得不出关离开香港。
从九铁火车站落车过天桥,穿过一条窄窄的矮巷,再给土地公上一炷香,沿着红荔道往前,穿过万国殡仪馆的侧后门。
詹台抬头看了一眼白色的巨大的殡仪馆,和殡仪馆上方飘出的渺渺黑烟,想起临出发前和狗仔阿sam之间的对话。
詹台问阿sam:“维多利亚公园里有间男厕,一直有些鬼故事的传言,你知不知道那个地方是不是真的曾经发生过凶杀案?受害人还是个十四五岁的小女孩?”
阿sam很是吃惊:“那一单案子已有接近四十年,知道的人早已作古,就连凶手前几年都死在了狱中。他死亡的那篇报道我还曾经看过。你明明来查温碧芝的案子,怎么与那单案子又有关系?”
詹台眉毛一扬:“这样说来,还真的有这件案子?十四五岁的女孩子被奸杀,死在维多利亚公园的厕所里?我问你,当年警方是如何查案的?有没有曾经请过巫师神婆之类?我知道你在各行都有内线,已经是四十年前的案子,凶手都死了,让你问问内情,并不过分吧?”
阿sam有些犹豫:“你听讲过那个镜子的鬼故事?……报纸为了冲销量,什么料都肯编出来写的啦。那面镜子,我入行之后也去看过,并不是铜镜。”
“这案子最终得破,我的确知道些内情。但是和鬼神巫蛊无关,更和镜子没有关系。是因为当初曾有目击证人,被警方保护起来了。”阿sam说。
方岚皱起眉毛:“既然有证人,为何官方从未提及?为何要特地保护起来,甚至连凶手被判终身监禁之后仍讳莫如深?这个证人难道有什么问题吗?莫非是一同行凶的污点证人?”
污点证人,逃脱法律制裁却难逃心魔这关。出于恐惧,倒很有可能在墙上画下血钟镇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