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舞了几下,他停了下来。放下双刀,换了长棍,舞了没两下,他又停了下来。红晕微转,冉墨枫不明白前几日还合手的武器怎麽愈来愈不顺手了。
虽是天寒地冻,天上却是没什麽云,太阳把他仅有的热光全数洒在冉墨枫的身上,一层淡淡的金光覆盖著他。冉墨枫仰头,觉得今日的太阳让他晒得格外舒服,似乎力气都比平日多了几分。
晒了会儿太阳,冉墨枫换了几种兵器,却始终找不到合适的,搜寻了一番,他的目光落在墙上的一柄长刀上。那是父王带他出去游玩时他看上的,父王还给它起了名字,叫“枫刃”。但因为太沈,所以买回来後一直放在那里。虽用不了,不过父王却时常为他擦拭“枫刃”,刀刃依然光亮如新。
上前,看看比父王还要高的长刀,冉墨枫右手握上刀柄,掂量了掂量,另一只手也握上,用力拿起长刀。仍是很沈,可舞了两下的冉墨枫眸中闪过愉悦。若分量再轻些,刀柄再短些,就会非常顺手了。
停下来上下察看,冉墨枫想著如何把这把长刀弄得顺手。以前他用的多是剑和短刀,这种带著长柄的刀很少用,没想到却很合适他。
从兵营回来的冉穆麟到练武场去找儿子,刚踏进来,就见儿子正对著那把从未用过的长刀“发愣”,当下他惊喊一声:“枫儿!”接著快步朝儿子走去。
冉墨枫回头,放下刀,跑向走来的人:“父王。”
“枫儿?”接住儿子,冉穆麟把他抱起来,“怎麽用那个,不用剑了?”脑海里立马涌出鬼将拿著长刀被人围杀的一幕,冉穆麟的心狂跳著。
不解地看著父王,冉墨枫道:“长刀比剑顺手。”
冉穆麟只觉脑袋“轰”地炸开,长刀!从不用长刀的儿子竟然说长刀顺手!
“父王。”父王怎麽了?
“枫儿……”冉穆麟的喉咙发干,“你皇伯不是把墨金给你了?用墨金吧。‘枫刃’太长,怎麽会比墨金顺手?”绝对不能让儿子用长刀!
“父王。”眸中浮现不愿,为了那把墨金,冉洛诚总找他麻烦,他不想用。
“枫儿,听父王的话,不许用长刀。”直接拿出当爹的威严。
红晕转了几圈,冉墨枫回头看了眼长刀,转过头,见父王一脸的严肃,他轻轻点点头,勉强答应了,可眼中还是有不舍。
冉穆麟连哄带骗道:“父王喜欢看枫儿使剑,短刀、利刀都成,长刀就免了。只有那种鲁莽的汉子才会去用长刀。”儿子是他的儿子,不再是鬼将。
“父王,我要一把新的剑。”倔强的人还是不愿用墨金。
冉穆麟岂会不答应,他高兴地说:“父王会找天下最厉害的铸剑师为你做一把世上仅有的剑。墨金是你皇伯给的,即使不愿意用,也带在身上,以备不时之需。”
点头,算是同意了,既然父王不喜欢他用长刀,他就不用了,虽然有些不舍。
“父王,木剑。”他还想要一把父王亲手削的木剑。
冉穆麟马上应道:“枫儿想要几把,父王就给你做几把。”只要不是长刀就行。
异色的眸子格外明亮,无论多麽上好的宝剑,都比不上父王为他削的木剑。见儿子很“爽快”地就答应了他,冉穆麟的心情格外愉悦。
“枫儿,今日就到这吧,跟父王回屋去。”
“嗯。”
忍著回头去看长刀的渴望,冉墨枫搂上父王。带著儿子回去的冉穆麟却打定了主意,要把那柄长刀毁掉,今後不许任何人在枫儿面前使长刀。
深夜,冉墨枫亦如往常,蜷在父王的怀中熟睡著,而刚才同他一起睡著的人却睁著眼睛,全神看著他。
小心抚摸儿子的双眸、面颊和头发,冉穆麟眉头紧皱。这眼、这眉、这脸、这嘴……无一不和鬼将相似,甚至是一模一样的。成年後的鬼将容貌没有太大的变化,只是更加的漂亮了。可世人皆惊怕於他异色的双眸,根本不曾发现他的美,他的善。
想到儿子从小到大受到的不平,冉穆麟咬紧了牙关。儿子与鬼将是多麽的相似啊,唯一不同的是,儿子有他这样一个爹,而鬼将却是孤苦伶仃,没有人疼。可若那时他没有捡到儿子,或听福贵的话,丢下儿子,那儿子不是和鬼将相同的命运吗?
来世,不要做人。
鬼将不愿再做人,但躺在他怀里的却是他真真切切能感受到的儿子。冉穆麟的心中有许多的疑惑,这些疑惑无人能替他解答,他必须自己慢慢找出真相。
鬼将被他所忠诚的君王逼死,他不能让儿子重蹈鬼将的覆辙。皇兄不会那样对待儿子,但他的那几个侄子呢?如今看来,只有冉洛仁对儿子好,可他不能保证等他长大後还会真心对儿子好。他该开始为儿子的将来打算了。冉洛诚、冉洛信、冉洛仁,包括赵闲的外甥冉洛义,他一个都不相信。
…………
……………
冉穆麒从未想过他今生会和三大仙者有相识的一天。毕竟他是彻彻底底的凡人,即使薛祁的义父是其中的一个,那也是远在天边之人。他更没有想过,与仙者相见会是在这样的情况下。
五华宫,薛祁的卧房内,冉穆麒站在满地的狼藉中,脸上的笑完美的挂著,可谁都看得出来,他的眼中没有任何的笑意。
先不说昨日还“健在”的桌椅等物过了一夜就变成了碎屑,单就是对面那个看他如看仇敌的“仙者”,就让他忍不住要皱眉。
传说中年近半百,一只脚早该踏入棺材的仙者,是白发苍苍没错,但那眼神和体魄,却是怎麽看怎麽不像将死之人,反倒像江湖上的某位邪教教主。浅紫色、圆亮的双眼,看不出容貌、布满烙疤的脸,比鹜还高出两个脑袋的身形。在一旁不知忙活什麽的薛祁,娇小的就是他的儿子,可以抱在怀里的那种。冉穆麒终於知道薛祁为何喜欢坐在人肩膀上了,估计是从小坐在义父的肩上习惯了。这两人怎会是父子?
易原本就可怖的脸在祁儿邀请冉穆麒进来後,就变得更加可怕,可以说是凶残,尤其是他看到冉穆麒那张俊美的脸後。若薛祁表现出一丝对冉穆麒的好感,下一瞬冉穆麒就有可能死在易的手上。对易来说,君王的身份根本不在他顾及的范围内。他会顾及的仅有一人,也只会有一人。
两人彼此打量著,忙完的薛祁转过身,走到爹身边,微笑地看向冉穆麒,後者眼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