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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候你别光顾着打瞌睡。”

    “啊?!”

    不等她惊讶够,白睢又道:“对了,今年的吉祥结你编了没?”

    “还没……”苗小柔这才想起来自己到底忘了什么,赶紧爬下床,“现在就编,你睡你的。”

    却被白睢拽住,男人不依不饶非不要她下床:“今年就算了,现在陪我睡才是最要紧的。晚宴可是个力气活,在一大帮臣子面前一刻不得走神,我这是替你着想。”

    是么?听起来她责任重大,万不能表现不好。被他抱在怀里,苗小柔哪里还下得了床,可根本了无睡意,只好躺在床上打扰他睡觉。她正儿八经地嘀咕,白睢只好迷迷糊糊地答。

    “既然王家封爵了,那我觉得不如给舒嫔封妃,让她和贤妃平起平坐,如此她俩吵起架来也方便许多,你觉得如何?”

    “不觉得如何。”

    “你说,封什么妃好?”

    “你决定……好困……当皇帝真他娘累人。让你男人好好睡觉行不行……”

    苗小柔不乐意:“我琢磨了一下,王氏这后宫之路真是厉害,没侍过寝却爬得比谁都快。我估计着她自己都想不通吧……你要不,招她侍个寝先?”

    白睢半睡半醒地突然把眼睁开,狠狠掐了把她的细腰,掐得她差点跳起来打人:“你还有没有点良心,非要我战战兢兢觉都睡不好?这要是大半夜的被人摸了,爷爷的清白岂不丢得糊涂。”

    也是,王婧如坏水儿多,不像蒋氏那么老实,说不准真要对她男人下手呢。

    “你这么说也有道理,不如让她去御书房伴驾,反正你这个年肯定是闲不下来了的,多半在那边呆着。待你给了她几天体面后我再给她封妃,这样也还说得过去。”顿了顿,自说自话又把自个儿否了,“嗨呀,也不对,她若封了妃,的确能让她膨胀方便咱们揪她的尾巴,但这样贤妃不就不好惩治她了……”

    “跟我躺在同一张床上却非要谈论别的女人,苗大彪,你对我就这么放心?”白睢听得烦了,索性堵了她的嘴,抱在怀里狠狠亲一顿。

    苗小柔:“……”

    厮磨良久,许是这绵长的亲吻泄去了多日未亲近的些许火气,心平气和下去后不仅白睢,连她也渐渐瞌睡袭来没过多久便入了梦乡。

    这一睡便睡至日落方才起床,各自沐浴更衣盛装打扮,待宫灯点亮之时携手去往大庆殿,与臣子共度除夕。

    这是大黎复国之后,回到旧都安阳的第一个除夕,尽管百废待兴,就连被炸毁的宫墙都还破着不及修补,但这一场宫宴却办得格外尽心。

    就连宫外的皇城百姓们也自发挂起彩旗,欢庆天降明主。

    这是苗小柔作为皇后第一次出现在这样的宴会上,不免还有些紧张。

    昨日她以皇后身份阅过了兵,此事传扬出去无人不知她在皇帝心中的位置,万没有人敢添她的堵。就连百姓们也嗅到几分其中内涵,大赞明君时亦不忘提一句皇后有德亦乃国之大幸。因她荣宠无限,想必就在这一两年内都不敢有人提一句选妃,故而这宫宴实则开得非常顺心,听了无数恭维的话。

    这除夕宫宴办得十分热闹,燃放了许多烟花与民同乐,夜空绚烂鞭炮齐鸣一直热闹到深夜方才停歇下去。

    “哪儿来这么多烟花?要耗不少银子吧,你这败家子儿也真是大手笔。”回去的路上,苗小柔不由感叹道。因白日睡了许久,到此刻她一点都不困,还想着方才的漂亮烟花呢。

    说到这个,白睢讽刺笑了:“告诉你个事。”

    “嗯?”

    “那日我杀入皇城,奉天老贼想将爷爷炸死在这儿,便弄了数量恐怖的硝石火|药来。没把爷爷炸死,只炸掉了一堵宫墙,剩下的倒是全被爷爷收缴了。想着这些东西放着也是危险,索性让人抓紧时间改做成了烟花。”

    原本是用在战场上的东西,反而成盛世烟花,他这一手真是玩儿得漂亮。

    “那干嘛不用来打郭小贼?”

    对话间御辇已到了长春宫,白睢抱她下来牵着她一道入了宫门,摇头道:“连年打仗,百姓如何吃得消。我虽擅长征战沙场,却不能急于成就千秋大功,而置百姓于不顾。当年咱们生长在市井,天灾人祸,百姓疾苦咱们都是看在眼里的。且不说我打郭啸他扛不扛得住,且说现在的北方,势力早已分崩离析,他攻我不成反被陈虎打退,实力因此削弱倒给别人钻了空子。现在北方除非统一,否则我根本不必放在眼里,是以,待休养生息个几年,再攻打不迟。”

    “哦。”

    回了宫,给宫人们散了压岁钱,两人终于得了清静,这才回到寝殿内休息。只是白日睡多了,此时仍皆无睡意,苗小柔便倚在他怀里听他滔滔不绝说他的治国之道。

    屋中地龙烧得恰恰好,夫君的体温也恰恰好,她觉得从身子都暖到了心。嫁得夫婿如此,想是积了三世的德,若是再有个孩儿承欢膝下……

    想着想着,耳边某人的话语没听进去,思绪倒是跑偏了。

    没一会儿,白睢发觉听众走神,拍了拍她:“喂,有没有再听,可是想睡觉了?”

    “啊,没有啊。”她眨眨眼,浅浅叹气道,“这些日子一直在看书来着,无奈道行太浅听得一知半解。反正后宫不得干政,你还是别跟我说这些让人头疼的国事了。”

    白睢心怀大志,今日见烟花灿烂自己已开创太平,不免更想开创个盛世,一时感慨哪里还顾得上儿女之情,满心满眼都是强国富民。他身为一国之君,肩负天下,时时将此装在心间是极应当的,难免误了佳人,这会儿听出她不甚感兴趣,这才住了口。

    “那,睡觉?”

    “不困。”

    “教你下棋?”

    “不喜欢。”

    白睢终于从他的宏图大业中缓过神来,见怀中女子长得越发貌美,不由嘴角斜斜一勾,正想说“那不如干点别的有意义的”,怀里的小女子却突然跑开了,打开柜子翻找起东西来。

    不会突然想起来要做针线吧?

    不不不,良辰美景做什么针线。他错了,他不该光顾着分享他的欣喜,说那么多国家大事的,活该媳妇儿嫌他无趣。

    便忙追上去,想叫她快别折腾了。

    苗小柔哪里是想做针线,她从柜子里找出了她娘做给她的红盖头,背对着某人咬了咬嘴唇,暗觉自己好不害臊,这般暗示是不是太没羞了。待转了身,支吾道:“我看今儿日子不错,咱们先前成亲不过是做戏罢了,既然这婚要继续下去……不如……趁这好日子,咱们再秉着真心拜一回天地。”

    白睢听得此话,傻愣了少顷,心思转得飞快——拜完天地,那不就送入洞房了?拜拜拜!现在就拜,晚一刻都是浪费。当即把头点,十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