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还嘱咐属下叫你别担心。”
“不可能!他如果只是去拜佛,不可能不和我说!而且,他根本不信佛!”秋燕辞的浑身都在颤抖,他此时恨不得有一双千里眼,能马上看到叶青盏在哪儿,去干什么了,然后把他抓回来,狠狠打一顿。
他怎么能,怎么能迷晕自己,什么都不告诉自己,一个人走得悄无声息呢!
秋燕辞的胸腔震颤得他狠狠咳了几声,他捂住闷疼的胸口,顺着侍卫的身体蜷缩着蹲了下去,呼吸间都是浓重的血腥味。侍卫吓得连忙跟着蹲下去扶住他:“公子!你没事吧!”
秋燕辞痛苦地喘息着,直到胸口翻涌的剧痛稍稍平息,他才颤颤巍巍地站起来,眼神恐惧依然,但更多的是愤怒和坚定。
如果他猜得不错,叶青盏极有可能是去找李清醪请罪了。
第46章 第46章
渡水帮自成立以来,就因其狠辣利落的手段迅速在黑白两道之间有了崛起之势,近两年又因李清醪独到的管理手段,彻底从一个小帮派翻身成为首屈一指的大家。江湖朝堂,世家平民,不管什么身份的人有什么样的委托,只要利给足了,他们都会接受,只要他们接受了,就绝不会有失手的时候。杀人越货、正当交易,渡水帮都做得风生水起,它是世间罕有的一举成名、地位不可动摇的帮派。
而作为他们帮主的李清醪,没有点狠厉的手段是不可能坐上这个位置的。李清醪其人,闻者心惊肉跳,见者仓皇而逃,除了与他有交易和他较为亲近的人,几乎没谁能与他独处超过一天。
原因就是,李清醪真的很可怕,比在身边时刻雌伏着一只猛兽还要可怕。这种可怕说不出,但是却每时每刻都充斥在周围,甚至都要钻到皮肤里面去了。没人敢反抗他,与他相处,要时刻提着胆子。
此时,一袭深红长袍的李清醪正单腿支在长椅上,手中把玩着镶嵌着宝石的酒杯。一缕头发从他额角散落下来,遮住他额头上的一道伤疤。他嘴角轻轻上扬,盯着酒杯歪了歪脑袋。
“叶少爷,你终于来了,我还以为,你要跟我反悔呢。”李清醪看都没看叶青盏一眼,不错神地盯着杯子,仿佛除了杯子再也没有能引起他兴趣的东西了。
叶青盏没有丝毫的怯懦,俯下身,向李清醪深深地鞠了一躬:“李帮主,在下既然答应了你会来,就一定不会出尔反尔,如今我人已经在这里,你想要我做什么,尽管说便是。”
此刻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叶青盏用力地握紧了双拳,紧皱的眉头下目光坚毅而深沉,他明白,就算再紧张,也绝不能退缩。
他已经盘算着李清醪的事好多天了,但他实在没那个胆子跟秋燕辞说,他怕自己说了,秋燕辞会单枪匹马杀过来,为他挡住一切危险与黑暗。他不敢再拿秋燕辞做护盾了,他真的怕了。
他使出了下下策——用迷香把秋燕辞迷晕。他知道等秋燕辞醒过来,一定会很生气很着急,还会跑出来找自己,但他没有办法,他心里想的,只是能多拖他一刻是一刻。
叶微澜很早就把渡水帮的地址告诉了他,他快马加鞭,连夜从清平城赶过来,为的只是能早点解决这些事,以绝后患。然而他刚见到李清醪,就被他给惊到了。
叶青盏本以为,杀伐决断说一不二的李清醪,应该是一个饱经风霜面容凶狠的中年男子,所以当眼前这个一身红衣眼角勾魂的人站在自己面前时,他实打实地吃了一惊。万万没想到,李清醪竟是如此风华无双。
李清醪没跟他客套,知道他是谁之后,就一直坐在椅子上把玩着酒杯,偶尔斜看他一眼,眼神里带着几分与生俱来的魅意。
他玩够了酒杯,起身走到叶青盏身边,面带微笑,微微歪着头状似努力地去看叶青盏低下的脸。他看到叶青盏微颤的眼睫,满意地直起身说道:“好,不愧是叶家的公子,说到做到。你也不必拘礼,我年长你几岁,若不介意,就叫我一声哥哥吧。”
叶青盏轻轻一皱眉,腰弯得更深了:“在下卑劣,不敢高攀李帮主,李帮主有话不妨直说,在下还有事,要赶着回家。”
“回家?”李清醪轻声重复着,眼角染上了玩味和戏谑:“家里有惦记的人?”
叶青盏犹豫了一下,还是点点头。
李清醪伸手把叶青盏扶起来,看着他的脸说道:“我知道那个人是谁了。如果不是因为他,你也不会现在才来……不,应该是如果没有他,你根本就没有机会到这里来,应该早就被我杀死了,对吧?”
秋燕辞拼死护他的画面随着李清醪的话浮现在叶青盏的脑海,他呼吸一窒,强行镇定地眨了几下眼睛,平复了一下呼吸:“对。所以我今天来,就是想跟你把事情做个了结,我想保护他,就像你保护你弟弟一样。”叶青盏盯着李清醪的眼睛,坚毅的目光让李清醪微微眯了眼睛。
目光相交,气氛在无形中剑拔弩张。李清醪虽说总是笑意盈盈,但那双眼睛里,已是十足的冰冷和杀意。
对视良久,李清醪感觉这样既浪费时间又无聊得很,于是就率先收回目光,跟他错开眼神,转过身去,一边踱步一边絮絮说道:“我这个弟弟啊,从小就没了爹娘,这么多年,都是我一把屎一把尿把他养大的,他性子单纯,像个傻子,我总怕他在外面被人欺负,所以这些年也没敢让他自己出去玩。”
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我知道这么做不好,这样会让他失去生存的能力,一辈子活在我的羽翼之下,但没关系,因为我足以保护他,就算他这辈子都不离开家,我也能让他平安快乐地活到老。”他停下脚步,侧身望着叶青盏:“事实证明我是对的。他偷偷跑出去,第一个遇到的就是你。你说要保护他像我保护我的弟弟,那我问你,你能做到把他时刻拴在身边吗?如果不能,那你谈何保护呢?”李清醪轻笑一声,似是在喟叹:“其实我要谢谢你,要不是你让他认识到了人心险恶,他也不会乖乖地呆在家里。你打消了他对外面的向往,于理,我该道谢。”李清醪冲他微微鞠了一躬,竟是十分的认真。
叶青盏被他奇怪的思维弄蒙了。他本来打算既然来了就打骂皆受,绝不反击,但听了他几句话,还是忍不住说道:“你觉得把一个人绑在身边,就是对他的保护?你就是这么对待你弟弟的?”
“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就没有对的!叶青盏实在不敢恭维李清醪的想法,见他一副骄傲不屑的神情,叶青盏咬牙说道:“你这不是保护他,你是在囚禁他。”
李清醪脸色当即一变,冷冷地哼笑道:“你一个从小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少爷知道什么?你说我囚禁他?我既没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