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想让温雅姐的投资打水漂，现在存在的问题就是这样，你也看到了，酒吧、中餐、西餐甚至连火锅都搞在一起了，这样的地方你愿意去？

    苏小沫：你不愿意去没关系，有人愿意去就行啊！你没听方泽凯说么，人家是请了国内享有盛名的大师做的装修策划，大师还不如你了？

    我：大师告诉他怎么装修了，告诉他怎么经营了么？一看这个方泽凯就是个水货，仗着温雅姐有钱舍得投资，他就乱来，他真的是温雅姐的男朋友？

    苏小沫：别问我，我不清楚，我只是听总公司的人说起过而已，方泽凯来总公司工作以后，总是对温雅姐献殷勤的那种，估计温雅姐对他的印象也不错吧，否则怎么愿意这么大手笔的投资给他开那么多家‘旧城时代’呢？还让他当总经理！

    我：或许方泽凯有什么过人之处？

    苏小沫：你恶不恶心？什么时候你也学会昧着良心说话了？

    我和苏小沫就这么在桌底下偷偷用微信聊天，一直到整个研讨会结束，我们准备走的时候，方泽凯突然叫住了我，让我去他的办公室。

    苏小沫还想溜，结果也被方泽凯叫去了。

    方泽凯走在前面，我和苏小沫跟在他身后，这种感觉有点像上高中时候犯错了，老师走在前面，我们两个是学生，走在后面，准备跟着老师去办公室接受批斗。

    苏小沫在我身边小声抱怨道：“快被你害死了……”

    我也不敢反驳，的确是我嘴贱，在这个人人都说谎的时代，我装什么大尾巴狼出来说真话呢？我是不是有病？

    我们就这么沉默着一直走到方泽凯的办公室，进去之后我就有点被震撼了，这还是办公室么？未免有点太奢侈了吧？总公司本来就有自己的大厦，38多层！方泽凯的办公室就在35层，透过落地窗可以看到大半个五华区，办公室有上百平米那么大，在办公室的一边，还有在香港电影上才见过的“高尔夫练习台”。

    办公的写字台竟然是红木的，虽然我不懂红木，但是他的写字台看起来就很高端。

    苏小沫的办公室和这里比……只能算个“卫生间”吧！

    方泽凯脱掉自己的西装丢在椅子上，转身看着我和苏小沫问道：“我知道你们俩是子公司的人，你们是不是故意的？仗着自己是子公司的人就故意对我要做的项目进行批评？说说吧，到底是谁指使你这么干的？是不是赵有为？他给了你们什么好处？别怕！说出来，我给你们双倍。”

    赵有为是谁？我们公司的赵总，就是那个喜欢站在人面前大声问话的那个赵总！回答他的时候一定要用喊口号的声音大声说：是、听到了、明白……之类的话。

    我们这个执行公司赵总是有一定股份的，但是最大的股东还是温雅，赵有为和温雅应该算是合作关系，一起投资做这个执行公司，还有其他几个股东一起合作。

    苏小沫先开口了，对方泽凯说道：“方总您想多了，我们就是子公司的普通员工，来参加这个会议，是温、总安排的，和赵总没关系。”

    方泽凯双手掐着腰，站在我们面前说道：“今天敢把你们两个叫过来，我就不怕这事被赵有为知道，你们可以帮我带个话给赵有为，只要有我方泽凯在，他别想踏足总公司半步，自己本事不大就知道搞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来整我，你让他等着看满城的‘旧城时代’人满为患吧！我也希望你们两个小东西聪明一点，不该管的事就别瞎参合，对你们没好处。”

    我准备开口解释，苏小沫身边又掐了一下我的胳膊，本来都到嘴边的话，硬是咽了下去，正巧这时赵泽楷办公室门外传来敲门声，不过没等赵泽楷同意，门就被推开了！那两声敲门声也只是礼貌性的敲门而已，来的人并非是要等赵泽楷同意才进来。

    我和苏小沫是背对着门，方泽凯是正对着门，当开门声响起的时候，方泽凯脸色马上就变了，甚至都顾不上说我和苏小沫了，主动打招呼叫道：“温/总……”

    不用说，是温雅来了！又要来一轮新的批斗么？我的心都凉了。

    第34章 公司套路深

    苏小沫也是预感不妙，幽怨的看了我一眼，和他同时转过身看着温雅，温雅微笑问道：“你们在聊什么呢？”

    看来她并没有听到刚刚我们在说什么，方泽凯抢着说道：“我在和他们俩研究一下‘旧城时代’的事，想听听他们的建议，是吧！”最后这两个字的语气，明显是存在暗示性的。

    苏小沫担心我说错话，急忙应和着说道：“是这样的，我们正在商讨关于‘旧城时代’的事。”

    “这边坐吧。”温雅引领我们几个去一边的会客沙发那坐，一边走一边说道：“刚刚我听了天宇说的挺有感触的，天宇你再详细的把你内心的想法说一下，我也觉得现在开起来的四个店感觉不是很对，中西餐结合外加酒吧，可能是我们的方向选错了。”

    “怎么会错呢？”方泽凯抢着说道：“我们当初就是这么定位的，来这里可以满足消费者的餐饮服务，带有做旧气息的装修，更别有一翻感觉。”

    温雅劝方泽凯说道：“先不要急，听天宇怎么说。”

    来到沙发边准备落座的时候，苏小沫特意碰了我一下，仍旧是示意我别乱说话，我也没什么好说的了，该说的、想说的我都在研讨会上说过了，这会儿只能是把刚刚想到的补充一遍。

    听我说完，温雅看着方泽凯问道：“你觉得怎么样？”

    方泽凯摇头，对温雅说道：“我觉得不怎么样，他的建议有点不符合我们‘旧城时代’的定位与经营理念，我们来具体分析……”方泽凯的态度和刚刚大有不同，在温雅面前，他表现的很沉着、冷静，很有大将之风，我严重怀疑在今天的研讨会上，方泽凯误以为我们是赵总派来捣乱的，他才会有那么一瞬间的失态，此时此刻面前的方泽凯，哪里还是那副模样？他不急不躁分析说道：“‘旧城时代’打造的是真对70后、80初这一阶层的消费人群，通过做旧的装修，唤起这部分人内心的回忆，在‘旧城时代’坐一坐，找一找属于曾经的感觉，因为生活在那个年代的人，吃饭、喝酒、甚至连坐在一起吹牛，都是在这样的一个环境下，既然那个年代都能在这样的一间屋子内做这么多事，为什么现在就不能呢？换个角度思考，如果‘旧城时代’某个店只做中餐或者是西餐，那不就是一个装修有点做旧的店么？根本不会给人太多的回忆。”

    温雅听后情不自禁的点了点头，轻声说道：“你们两位说的都很对，各有各的理由，天宇你一直在说‘旧城时代’缺少属于它的灵魂，那么你觉得，‘旧城时代’应有的灵魂又是什么呢？如果给你做，你要怎么做呢？”

    “这……”我有点为难了，对温雅说道：“我觉得‘旧城时代’不应该是有一个灵魂，而是每一个店都有属于它自己的灵魂，我不知道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我可能表达的很抽象，很多东西我能想得到，却因为嘴笨说出不出来。”

    温雅笑道：“那这样好了，反正我要在昆明开十家到二十家‘旧城时代’，现在我授权给你，在装修风格不变的情况下，你来选其中三家店的地址，一家做中餐厅、一家做西餐厅、一家做酒吧，你分别把这三家店给我做好。小沫，这个项目又你和天宇一起负责，两个月的时间做出成效好么？至于选址什么的由你们俩决定，三个店总投资三百万。两个月也就是六十天的时间，选址加装修给你们20天的时间搞定，剩下四十天是给你们运营的时间，四十天之后，我的要求看到账面上具体的盈利数字，或者是爆棚的好评。”

    “雅姐……”苏小沫支支吾吾的说道：“你别冲动，天宇他才来公司不足一年的时间，能力……”

    温雅打断苏小沫的话说道：“这一点不用你说，天宇有多大能力我心里有数，方泽凯……你明天先从‘旧城时代餐饮公司’的财务上划一百万到执行公司那边。”

    “知道了。”方泽凯在温雅面前真的是一只乖乖猫！

    虽然方泽凯嘴上是这么说，但是我能感受得到他内心的不爽与憎恨。

    离开总公司，我坐在苏小沫的车上有点不知所措，苏小沫也一直没说话，我们就这么沉默着，准备伤二环的时候，前方的车辆突然急刹车，吓到我和苏小沫了，她拍着胸脯很郁闷的说道：“前面这人搞什么，到底会不会开车！差点就追尾了。”

    我安慰苏小沫说道：“慢点开吧，我们又不急。今天没总公司真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接下来怎么办？你是不是特别恨我，没事乱说话给自己找麻烦？”

    “算了吧！”苏小沫一边开车一边说道：“年纪轻轻的火气旺，谁都想找个表现的机会，其实你说的也没什么不对，只不过今天我们彻底把方泽凯方总得罪了，他一定认为我们俩是赵有为派来故意整他的，原本‘旧城时代餐饮公司’就是温雅姐给方泽凯做的项目，现在被咱们插了一脚，你认为方泽凯心里会舒服么？”

    “我也很委屈的好吧，我只是一心为他着想而已，谁知道他竟然认为咱们是赵有为派来整他的！真是莫名其妙。”

    “赵总是有能力的，他一直想找机会进入总公司，但是总公司是那么好进的麽！集团高层那些事不是我们俩能参与进去的，做好手头的事就行了。”

    “温雅姐一下给出三百万做三家店，咱们要是没做好，温雅姐岂不是亏大了？”

    “亏大了？”苏小沫嘴角扬起一丝不屑的冷笑说道：“整个万和集团都是温雅姐的，你去过她住的别墅就知道了，楼下停放的那几辆车都是没有低于三百万的，对于她来说，不过是个数字而已，既然她都让你放手去做，你就尽管做好了，亏钱了她也不会责备你的。不过我倒是想知道，接下来你究竟要怎么做？你去哪找所谓的‘灵魂’？”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靠在椅背上很烦，去哪找灵魂？其实我也不知道去哪寻找。

    苏小沫把我送回到小区，问我这个项目要不要从公司调几个人帮我，吓的我赶紧就谢绝了，公司那些人我是用不起了，更多时候，我宁愿自己亲自动手，也不求这些祖宗了。

    从苏小沫的mini上下来往小区里面走，意外的看到赵静身上挂着一个红色的绸带，有点像礼仪小姐，她手里拿着一摞传单，在给进出小区的人发放。我走过门禁，看着赵静问道：“你在干嘛？”

    “打工啊！”说着，赵静把手里的传单也递给了我一张，对我说道：“派出所联合小区物管给业主提供的最新关爱，睡不着的时候好好读一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