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老吴用一种鄙视的语气说道：“小毛孩你和我谈情怀，走，带我去实地看一看，给你做个预算出来。”

    我们俩午饭都没吃，老吴开这他那辆十多年的桑塔纳带着我去了魅力之城小区，其实我想说……我宁愿他开一个平时拉建材的面包车，都比这桑塔纳坐着舒服，这一路……它的车除了喇叭不响，其它什么都响，不知道的以为我俩要去村里偷狗呢！

    老吴这人很贪财，但是他有一点好的地方就是为人特别仗义，到了我的铺面之后各种测量，我就变成了给他打下手的，经过两个多小时的忙乎，老吴已经在本子上记录了很多数据，他把这些数据拿到我面前说道：“按照你的装修风格来初步计算我给你三个报价，三十万、五十万也能装修出来、八十万也能装修出来！关键看你用什么材料，咱都是老熟人了，我也不套路你，该多少钱，我就给你用多少钱的材料。就拿这乳胶漆来说，一百块钱一桶的是它，两百块钱一桶的还是它，但是效果明显不同，我不和你说，你绝对看不出来我用的是好的还是差的，但是好的可能两三年都不会开胶，差的个把月就不行了，你自己决定。”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对老吴说道：“按照五十万的预算吧，能质保五年么？”

    “那没问题。”老吴很自信的说道：“质保五年没问题，但是我提前和你说好，这么大个铺面花五十万装修真的不算多，我也就给你质保五年，五年内有瓷砖脱落、水电问题我都给你负责到底。”

    “那就行了，反正合同也就签五年。”

    “打款。”老吴又给我一根中华，说道：“我今天就安排人，明天一大早开始动工，你去找物业办一下动工许可证，明天一大早给我。”

    “打款？”我挠着头说道：“你看咱哥们这么熟了，你能不能先容我缓一缓？公司的钱还没到账。”

    老吴斜着眼睛看我也不说话，一直看到我心虚，我都有点急了，对老吴说道：“你别看了行不？我现在真的没钱，你帮帮忙。”

    “瓜娃子！”老吴忍不住骂了一句，说道：“我帮你忙可以，工人的薪水我先放着，但是你总得给我钱让我买材料吧？你不会让我连装修材料的钱都替你垫付吧？这一行有一行的规矩，这种事我可从未干过，不是老哥我不给你面子，这是规矩，你多少得先给我点预付款。”

    第37章 打款的期限

    钱！钱在哪呢？我现在最缺的就是钱，但是老吴开口了，我就得想办法把这钱给凑出来，经过短暂的犹豫，我看着老吴问道：“先付给你五万块钱行么？多了我真拿不出来，你先干着，我按照进度给你结算剩下的钱。”

    老吴长叹说道：“我能说不行么？话都被你说到这份上了，我要是不同意，好像我老吴都不近人情一样，合同今天签还是改天？”

    “今天吧。”我对老吴说道：“现在就跟你回去签合同，最迟明天上午我把钱打过来给你。”

    “成。”老吴特别爽快，说道：“那今晚我就给你组织人，准备动手开干。”

    下午跟着老吴回去把合同签了，带走合同的时候直接让老吴给我开了五万块钱的发票，明天拿着这五万块到财务，先把财务到账的五万块钱转给老吴，周末之前方泽凯应该会打过来一笔钱，到时候再交铺租。

    暂时也只能这样了！周三上午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让苏小沫批个五万块钱的条子给财务，财务把那五万块钱转到了老吴的账上，我给安然发信息，告诉她过段时间我要在电视台做一系列的软广告，到时候要麻烦她帮忙。

    之所以和安然说这些，其实也就是为了满足自己的虚荣心，觉得自己要做的事会帮安然提升业绩，让她开心一点。其中也不乏有点炫耀的意思！

    安然听后并没有表现出很高兴的样子，反而是很平静的告诉我，需要她做什么，提前和她说就好了。

    难道安然听不出来我是在帮她做业绩么？我有点小失落。

    吃过午饭我又去了一趟财务，咨询有没有款打过来，结果很遗憾！并没有钱到账。

    下午去浅水湾铺面的现场看施工，没想到老吴亲自在帮我监工，这一点让我颇为欣慰，也挺感激老吴的，怎么说人家也是个小老板呢！我在现场看了一会儿，赵静又来怂恿我去“招商”，所谓的招商，就是去城中村找那些小摊的老板聊一聊，把他们引入“旧城时代”里面开一个小摊。

    在去城中村的路上，我心里一直在琢磨这个方案到底可不可行，是不是自己做事比较冲动！如果这些人不想来这卖小吃怎么办？或者再退一步讲，他们不愿意交摊位费怎么办？或者，再再退一步讲，如果他们觉得摊位费太贵怎么办？

    我把心中的疑虑和赵静说了一遍，走在我身边的赵静用很轻柔的语气说道：“天宇，你知道么？一根竹子要用三到五年的时间来扎根，扎根之后才疯狂的生长，你现在做的是‘旧城时代’一个连锁店，并非是一个大排档，你不觉得有必要用一定的时间来扎根么？当你的‘旧城时代’变成现代都市人的一种生活方式了，那时候你还会担心赚不到钱么？”

    我看着着急有点没明白她的意思，眼里满是疑惑。

    赵静解释说道：“我的意思是这样的，你现在免费给他们提供摆摊的地方，他们能不来么？一旦他们来了，就会有顾客进来，这一家‘旧城时代’就算你做成功了，其他店纷纷效仿，最后做到成一个理念，就是：想要在昆明找当地特色小吃，那就去‘旧城时代’准备没错。当你把‘旧城时代’这个品牌做成这种知名度、这种影响力的时候，你还担心‘旧城时代’的摊位费收不起来么？恐怕到那时候，大家都想尽办法要在‘旧城时代’找个角落摆摊呢。”

    我苦笑说道：“你想的太美好了，我的愿望很简单，就是希望自己能把这第一家店做好。”

    “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既然你做这件事了，就想着把这件事做好，我全力支持你，你没空招商，我就去城中村帮你和那些老大爷、老奶奶联系感情去，保证能让你的‘旧城时代’里有这些特色小吃。”

    “我没钱请‘股神’帮我打杂。”

    赵静很很的瞪了我一眼……陪着我去城中村找那些摆摊的老头老太太闲聊，目的很简单就是——招商！

    我不太善于和老年人打交道，总感觉说话不在一个频道上，赵静则不同，她一口一个“老大爷”、一口一个“老奶奶”的叫着，把那些老人哄得合不拢嘴，我示意赵静差不多就开始谈“招商”的事了，但是赵静却一直闭口不提，直到那天我们俩离开即将被拆的城中村，赵静也没和任何一个人提起来这件事。

    看我的都有点急了，赵静让我冷静一下，她负责帮我搞定这些老头、老太太。

    周四早上，到公司第一件事就是去财务询问，昨天有没有“旧城时代”餐饮有限公司的钱入账，我这边已经等不及了。

    财务的人两手一摊，告诉我什么钱都没有，顾忌他们也是被我问的不耐烦了，让我去忙别的，如果有钱钱到了，他们会通知我。

    周四中午，赵静给我打电话，告诉我现在已经联系了卖烧豆腐、烤鱼、烧猪脚和傣味烧烤的几家店老板，他们都表示愿意来“旧城时代”继续摆自己的小摊，并且愿意付摊位费。

    我问赵静开的摊位费是多少钱，赵静说没敢多要，一个小摊一天50块钱，并且可以拿到营业额20%的提成。

    我初步算了一下，一个小摊一天50块钱，那一个月就是1500，大概可以容纳下10-13个摊位，每个月可以收到大约两万元的租金，再加上每个小摊抽20%的营业额做提成，这也是一笔可观的收入。至少可以保证开业之后，每个月的铺租不需要自己掏腰包了，甚至聘请服务员的钱都足够了，前期所付出的也就是店铺的装修，其实赵静的这种模式很好，如果一下要太高的铺租，估计把这些老头、老太太都吓跑了。这样以很少的铺租加提成的方式来做，那就很完美了。

    周四下午，我再次沉不住气来到财务查账，结果是一样的，我有一种特别不好的预感，心里安慰自己，明天就是周五了，方泽凯已经说过本周会把钱打下来，我不相信周五他还不打款了。

    下午四点半，赵静再次给我打电话，这一次她是代表小区开发商物业的，问我什么时候能把款打过去，是物业领导在问，明天就是周五了，最好不要拖打下周。

    挂断电话我来到苏小沫的办公室，苏小沫在忙着看其他同事做的项目，看到我进来，她歪着头问道：“怎么了？衣服愁眉苦脸的样子。”

    “钱没到账。”我对苏小沫诉苦说道：“方泽凯的钱只打过来五万，而且我铺面已经开始装修了，租赁合同都签了，要给那边的二十万还没到。”

    苏小沫撇撇嘴，说道：“你做事太冲动了，钱没到账你就签合同开始装修，现在把自己搞的这么被动，压力是不是很大？”

    “那倒没有！”我很不要脸的说道：“这是温雅姐亲自批下来的项目，违约亏钱也不需要我来承担赔偿，合同签的都是公司的，真的被起诉，我承担的也是小部分责任，我才没压力呢！就是着急。你觉得我要不要去找方泽凯要钱，说好的钱还没打过来。”

    “你打个电话问问呗，不过我觉得方泽凯不会接你的电话。”

    听了苏小沫的话，我真的就拿出电话打会方泽凯，方泽凯也没有不接我的电话，但是让我很不爽的是，方泽凯告诉我，他此时在上海，陪着温雅谈什么项目，下周二回来，让我有事下周三再去找他。

    我在电话里和方泽凯说钱还没到账，方泽凯表现的很疑惑，让我先别着急，他抽空问一下财务是怎么回事。

    挂断电话，我心里又有一万只“草泥马”在奔腾了！

    苏小沫安慰我说道：“既然方泽凯都说要去财务帮你问了，你就再等一等吧，你要实在等不及，明天直接去总公司的‘旧城时代餐饮有限公司’找他们的财务部，直接去财务要钱，你看看那边怎么说。”

    “等不及了！”我对苏小沫说道：“明天早上我不来公司打卡了，先和你说一声，别到时候算我款共迟到的，我早上直接去总公司。”

    苏小沫轻叹然后微笑说道：“祝你好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