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感觉自己的呼吸都有点困难了，我看着安然强忍着自己内心的苦楚后退了一步，有些话憋在心里真的很难受，我实在是没忍住，看着安然问道：“是不是因为一个耳机的事你不高兴了？是不是因为潘峰，你觉得她比我重要对么？你只要告诉我，‘是’还是‘不是’就行，我就想要一个答案，哪怕是让我死心、让我绝望的答案都行。”

    第64章 选择没有错

    安然就这么静静的看着我，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固了，彼此沉默着……沉默了大约几秒钟，也可能是十几秒，或者是几十秒，最后，安然默默的点头，对我说道：“是有人不希望看到我们继续合作。”

    “呵呵……”我突然就笑了，真的是情不自禁的笑了出来，满眼失望的看着安然轻声说道：“从前，我们可以一起吃饭、一起散步、一起围着操场一圈又一圈的走下去，聊着那些和青春有关的话题，大学三年我没学到什么，却一直感觉自己有值得骄傲与自豪的，那就是我认识了这么多朋友，包括你！当我们都离开学校步入这个社会，我渐渐的发现很多事都变了，沧海桑田……我曾经以为坚不可破的友情，在现实面前都变得那么脆弱，谢谢你给我上了很好的一课。”

    安然就这么安静的看着我，没有任何多余的解释与安慰，或许这就是她最后的选择。我凝望安然的面容，孤独的转身，在我和潘峰之间，安然选择了潘峰。

    广告投放策划在我出门的时候就丢进了垃圾桶，没有安然，我又何必跟电视台走的这么近呢，现如今自媒体霸占了网络，精准的投放到相应的人群，广告公司已经霸占了城市的每个角落，覆盖面更广，曾经做的那些广告投放计划，已经一文不值。

    站在路边，我把程野和欧龙拉到一个微信群，给这个群取个了一个很不正经的名字——三贱客。

    在群里发消息问道：哥俩有时间么？我想喝酒，现在。

    程野：什么情况？受刺激了？

    欧龙：不用说，肯定是和安然有关。

    程野：为什么不是和赵静有关呢？

    欧龙：他什么时候被赵静困扰过？安然才是她心里的挚爱。

    程野：他是不是傻？赵静对他多好啊。

    我：你俩有完没完？告诉我能不能出来喝酒？不行我就自己买两瓶酒做路边喝了。

    欧龙：发位置，一小时后到。

    程野：我现在过来，你在哪呢？

    我：回学校，老地方见。

    我们所谓的老地方，是学校门口的一个小店，以前上学的时候想吃点好东西打打牙祭，就从学校后门出来，到这家小店叫几个炒菜，抬上来一箱啤酒，经常是晚上过来，吃到打样还不舍得走的那种，前几天老板都烦我们，后来老板干脆忙完了就来我们桌，跟我们一起喝酒吹牛，偶尔还会少收个八百十块钱的。

    久而久之，那里就成了我们的老地方。

    我到学校后门的时候，程野已经在了，他开了一辆雷克萨斯顶配的es，车牌都没上呢！此时正靠在车门上抽烟，看到我远远的走过来，丢给我一根烟问道：“什么情况？真和安然闹别扭啦？”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点燃手里的烟问道：“程野你告诉，你有没有喜欢过一个女孩，喜欢到不顾及任何后果的喜欢，只想默默付出的那种喜欢，不求回报。”

    程野一脸茫然的看着我摇头，特不要脸的说道：“一般这种情况只能出现在对方身上。”

    “没人性！”

    “有任性又能怎么样？”程野强调说道：“感情别太认真，你又不是要和谁结婚呢！你今天是不是受刺激了？”

    “是……”我对程野说道：“心灰意冷的看透了一些事，安然为了选择一份好的工作，和我选择了不再来往，当初我拼死拼活的拿下‘旧城’这个项目，不就是为了多争取一些广告费投放的权利，然后给安然多拿一些广告业务，毕竟是为了我，她才被贬到广告部，可是现在呢？安然为了更好的工作……不对！或者是更好的未来，她竟然告诉我，投放广告的事不要再找他了，有人不高兴。”

    “谁？”程野叼着烟问道：“情敌啊？干他去，出事哥给你扛着。”

    “干个毛啊！”欧龙把车停在我俩身边，伸个脑袋出来说道：“车都没挺稳呢，就听程野说要干人去，都老大不小的了，正常点行么？和我说说到底咋回事？边喝边聊。”

    小餐馆内，我们店了四个下酒菜，一边吃一边聊，我把安然从家乡回昆明的事全都说了一遍，其中少不了潘峰这个角色，但是关于毕业晚宴那天我把安然强女干的事，却只字不提。

    欧龙拿起酒瓶就我碰了一下，安慰我说道：“你也应该想开些了，当初安然帮你才被安排到广告部，现在人家有能力攀上一棵大树，有机会往上爬了，你就不应该表现的这么激动，谁不想让自己好过点呢？是不是？如果你真的是做到了像你说的那样，你反应该放下自己成全了安然，别给她太多的压力。”

    “我反对！”程野接着说道：“爱情，既然喜欢就要拥有，拱手把心爱的女人送到别人怀里说成全，这算什么逻辑。”

    欧龙：“现在摆在安然面前的就是一次晋升的机会，她不应该把握么？天宇你这么想，心里就舒服了。”

    我苦笑，拎起酒瓶吹了半瓶，靠在椅背上拿起桌面的烟叼在自己嘴里点燃，自嘲的说道：“是啊，这么想就舒服一点了，安然为了我才被贬到广告部，那时候她年轻、她傻，她不知道上位有多难，在广告部这两个月过着不快乐违心的生活，她只是想明白了，想清楚一份安稳的工作，比我们之间的友情刚值得拥有，所以她做出了这样的选择……”说着说着，我的眼泪就噙满了眼眶，哽咽着说不下去了。

    程野从桌面抽了几张纸巾递给我，对我说道：“哥们别这样，以后咱混好了，多少个安然这样的女人主动往咱床上爬呢，那句话怎么说来着？你若盛开、蝴蝶自来，对……就是这句话，你若盛开，蝴蝶自来，来来看……喝酒。”

    欧龙又给我开了一瓶啤酒递过来，我接过啤酒都没和他们碰一下，靠在椅背上仰着头望着天花板，将啤酒倒灌在嘴里，啤酒顺着我的脖子流淌进我的衬衫。

    我的生活被我过的一团糟，我的工作被我搞的团团乱，我找不到自己生活的方向，也不知道明天要过什么样的生活，一直以来，我好像都是在为别人而活，或者说，是在为自己赎罪！

    欧龙电话响了，他掏手机接了个电话，然后起身拍拍我的肩膀说道：“我有事得先走了，咱哥们这交情我就不和你客气了，改天再聚。”

    程野喊道：“你还行么？喝了好几瓶酒了，给你找个代驾吧？”

    “没事，我自己心里清楚，你多陪陪天宇吧，改天聚，我现在要去一趟医院。”

    欧龙走后，我对掏出钱包递给程野说道：“去买单吧，买了单我想去学校里面走走。”

    程野接过钱包后直接塞进我的口袋里面，对我说道：“买单的事你就别惦记了，我已经买完了，想去学校里面走走，我陪你。”

    “不用了。”我抽着烟对程野说道：“我想一个人走走。”

    “也好。”程野没心没肺的说道：“曾经你和安然手牵手一起走过的路，现在轮到你一个人走了，走完了就把从前忘掉吧，别总是沉寂在回忆里折磨自己，学会往前看。”

    我点点头，看着程野说道：“谢谢啊。”

    程野竖起一根中指，拿起自己的夹包说道：“走了，我去找个黄牛给车上牌，以后谈业务就要这个装逼呢。”

    程野走后，我坐在椅子上抽完手里的半根烟，双手插在口袋走出小饭店，从学校后门走进校园内，依旧熟悉的街依旧熟悉的歌，却没有曾经熟悉的那个人。

    我不止一次的在这条林荫小路上怀念安然，今天……是不是最后一次呢？

    足球场上有一群年轻的小伙子在踢球，我孤独的坐在长椅上看他们在草坪上奔跑。

    白雪！每次来学校都能看得到她，就像此刻，她一个人穿着一身运动装从远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两厅雪碧，来到长椅边递给我我一个，亲切的叫道：“哥，安然姐呢？怎么你一个人回来了呢？”

    我看了看白雪，把手里的雪碧拉开，问道：“在你的意识里，好像我和安然要同时出现才对，对么？”

    “对啊。”白雪用一种理所当然的语气说道：“你不和安然姐在一起，那谁和她在一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