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沫优雅的吐着烟圈，不是很在意的说了句：“随便。”

    “好吧！”我开玩笑说道：“你这几天一定是来大姨妈了，你才这么放心的说随便。”

    苏小沫拿起面前的红酒杯和我碰了一下说道：“先喝酒。”

    “ok。”我和苏小沫碰了一下杯子，我是一口喝光了杯中酒，然后继续给自己倒酒，“妖精……说说呗，发生了什么事。”

    “失败了。”苏小沫面无表情，不过她的眼睛却看着窗外，“总经理的位置被赵悦茹拿走了，我失败了，就这么点事。”

    “噢。”我随口应了一声，然后也把头扭向窗外，看着外面的路灯，昏黄昏黄的，我突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了，内心泛起了各种哀伤，我承认，我更多的是心疼我的38万……等等！是三十八万吧？这一刻我都怀疑我的脑子是否还清醒。特么的……好像算错，我承认这一刻我的脑子已经不清醒了，甚至只知道这个消息之后，我的脑子已经乱了，好像是三十四万……

    彼此就这么沉默了好久，三分钟？还是五分钟我已经记不清了！是我先打破了沉默，问道：“为什么输掉了竞争总经理的职位？”

    苏小沫转过头看了看我说道：“温雅姐的决定。”

    “理由呢？”我追问道：“你已经为公司赚了一百万，为什么还要做出这样的决定，她这算不算失信？算不算说话不算数？”

    苏小沫低下了头，十分平静的说道：“温雅姐是一个站在大局考虑的人，我尊重她的意见。”

    “为什么？”我有点沉不住气了，“告诉我她为什么做出这样的决定？”

    苏小沫轻声说道：“赵悦茹拿出了宝马一年的活动合同，这份合同给公司创造的利润，远远超过了一百万，除了这个，还有其他的一些活动合同。”

    我知道，以温雅的做事风格来判断，淡淡是这一条就够了，但是苏小沫继续说道：“除了这份合同，今天还有一个投票缓解，整个公司……”说到这，坚强的苏小沫终于掉眼泪了，她特别无助的哭泣说道：“整个公司……只有孙楚阳一个人站在我这边，其他人……全都投票希望赵悦茹当总经理……天宇……“苏小沫哭着问道：“我是不是很失败？我做人是不是很失败？”

    我不知道要怎么安慰苏小沫，坐在她对面看着她的无助，心里也是极度的苦闷。回想起和苏小沫在一起工作的那段日子，她是一个对工作极其认真负责的人，可以用“一丝不苟”来形容，一是一、二十二的，在工作中根本不存在什么人情、面子可言。作为执行公司，她也知道很多地方我们都可以拿回扣，有灰色收入，对于这一块，她做的十分宽松，该拿的钱可以拿，但是前提就是要把活动做好，做到客户满意。

    可能正是因为苏小沫的“冷酷无情”才导致今天的“众叛亲离”吧！

    第164章 苏小沫真迹

    找不到合适的语言评价苏小沫，也不太想评价她，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风格，就像我没办法理解温雅一样，但是她用实际证明了，自己做的都很对。

    赵悦茹几乎接管了苏小沫所有的人，这些人也算是执行公司的老鸟了，外出谈业务都很熟练，现在赵悦茹手上掌控着这些人，以及他们给公司带来的业务，如果在这个时候温雅强行安排苏小沫当总经理，那么公司势必会乱起来。换个角度思考，也就不难理解为什么苏小沫会落到今天这幅田地了。

    “关于未来……”我递给苏小沫纸巾，尝试着问道：“你有什么打算么？或者是说什么想法？”

    苏小沫接过我给她的纸巾，在脸上擦了擦，然后端起红酒杯说道：“今天不想聊这些，只想喝酒，陪我喝酒吧。”说完，她自己就把杯中的红酒全都喝了下去。

    我能做的也就是陪着苏小沫喝酒，因为我不是一个好的说客，我没办法像童谣一样能用简单的话语安抚她内心的创伤，但是喝酒我擅长，大不了就是喝多了吐出来，回来继续喝而已。

    那天晚上苏小沫喝了很多酒，大概十点半左右，她从钱包里面拿出一和信封，放在桌面推给我说道：“有些话我说不出口，就写信给你吧。”

    我拿起信封笑着说道：“至于客气成这样么？我们之间不是很熟么？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说着，我就要把信封打开。

    苏小沫起身说道：“你先慢慢看，我去一趟洗手间。”

    我也没在意，心想苏小沫去洗手间可能是为了回避我，担心信上写了什么尴尬的内容，所以她才去洗手机回避，想到这些，我就没着急拆开信封，一直等着苏小沫走远了，我才撕开信封。

    让我意外的是，从信封里面掉出来一张银行卡，除了这张银行卡之外，还有一封信！

    苏小沫清秀的字迹跃然于纸上：

    天宇，你看到这封信的时候，请不要担心，我挺好的！真的挺好。 只不过是需要一段时间的缓冲和适应，有这样的结果，我也应该反思自己，是不是哪里做的不够好，是不是我对其他人很苛刻，很感谢你愿意帮助我，愿意无条件的信任我，但是这笔钱，我目前没办法全部还给你，银行卡上有15万，是我这三年工作的存款，我的车和房子全都是贷款买的，近期我也会想办法卖掉把钱还给你，我不会跑路、更不会辜负了你对我的信任，我一直都是骄傲的苏小沫，属于我的，我迟早会拿回来的。

    看完这封信，我心里总算是多了一份安稳，至少确定苏小沫目前的状态还是不错的，没有因为这件事彻底消沉，我始终都认为，一个人的心态决定他的一切。关于这张银行卡上的钱，我还没想好到底要不要先收下，坐在卡座上等着苏小沫回来，和她聊一聊，问问她最近是否着急用钱，如果着急用钱这些钱可以先拿去用，不着急用钱我就先收下，但是房子和车真没必要低价处理。

    才买没多久的宝马mni卖掉肯定不划算，贬值太多，而房子最近一直在涨价，更没有卖的必要。

    我都想好自己要怎么做了，但是在这等啊等啊！等了半个多小时也不见苏小沫回来，我有点觉得不对劲了，拿起手机拨打给苏小沫，结果……关机了！

    我了个操，这到底是什么情况？我抬起手招呼服务生过来看着我的卡座，别把上面的酒水给我收了，我要去洗手间那边看看。

    在洗手间遇见了打扫卫生阿姨，我问她有没有见过苏小沫，阿姨记性倒是不错，告诉我苏小沫在大约半小时之前就离开了，我又去酒吧门口寻找苏小沫的车，结果……没有了！

    我终于知道了，苏小沫刚刚就不是要上测试，而是要离开。

    带着苏小沫的银行卡，还有那封信打车回到清水河畔，程野不知道去哪玩了，客厅里面空荡荡的，我把苏小沫给我的信放在卧室的床下面，银行卡则放在了钱包里面，那封信的背面写着六个数字，就是这张卡的密码。冲个澡回来准备睡觉，手机上有个未接来电是安然打过来的，我躺在床上又给安然拨打回去，轻声问道：“然然睡了么？我刚刚在冲澡，没听到手机声音。”

    “准备睡啦，你回家了？”

    “嗯。”我应了一声说道：“刚回来没多久。”

    “事情解决了么？”安然很关心这个问题，“苏小沫和你怎么说的？有没有给出来一个明确的交代？”

    “没有！”说起这事我也是比较无奈，轻叹说道：“苏小沫只给了我一张15万存款的银行卡，这是她全部的积蓄了，她和我说这几天把房子或者把车卖了，先把剩下的钱还给我们公司。”

    安然十分体谅我说道：“你劝劝她吧，不要卖房车卖车，我觉得苏小沫的人品值得信赖，钱的问题，再想其他的办法吧。”

    “是的……”我略带遗憾的对安然说道：“我也是这么想的，没必要为了这笔钱让小沫又卖房子又卖车，我再想想其他的办法吧。”

    “早点睡吧。”安然劝我说道：“别太难过了，凡事都有个转机。”

    我和安然又聊了几句，挂断电话后却怎么都睡不着，一个人趴在阳台上抽烟，看夜景，呼吸着这个城市的味道——深夜的味道！

    随手拍了一张照片发在了朋友圈，搭配了一句话：你知道这个城市深夜是什么味道么？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发这个动态，或许就是跟随着心在走吧。

    让我没想到的是，第一个评论的竟然是凌艺虹，她的评论也相当简单，只有五个字：孤独的味道。

    我突然发现，凌艺虹的几个字，竟然道破了我内心最深处的孤寂，是的！我迷恋深夜阳台抽烟的感觉，迷恋凝望这个城市的寂静，这一切一切的表现，不都是一种孤独么？

    我回复凌艺虹：你懂这种味道？

    凌艺虹：似懂非懂吧。

    我：习惯了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趴在阳台上抽烟，凝望远处，失眠的时候也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