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书看了吗?”桑十一看不下去了。
景故便坐到他旁边来,翻开桌子上的书,苦着脸:“我又不认字,师叔给我这玩意儿我也看不懂啊!”
桑十一:“......”
他说怎么没见过景故看书呢,敢情是不认字。
桑十一无奈地起身,出去找到管家讨要了笔墨纸砚,回来放在桌上。
“我教你认字,你要认真学。”桑十一顿了顿,又问:“你会写自己的名字吗?”
“这个我会。”景故兴冲冲地接过笔,在纸上写下歪歪扭扭的两个字。
桑十一认了好半天,才看出那是“景故”二字。
桑十一耐着性子慢慢地教他认字,景故虽然平时偷懒耍滑比谁都强,这会儿却学得极认真。
从前也没有人教过他这些,他不由得羡慕起桑十一来。
同样是没有父母的孤儿,桑十一从小有楚灯教他读书写字,自己就一直在客栈帮忙,混迹于市井。
可能他们生来,就是不同的人吧。
“想什么呢?”桑十一用笔敲了景故的脑门一下,“快点练字吧。”
景故回过神来,不由得嘲笑自己的傻。
过去怎么样都是过去了,他现在跟着楚先生,有十一教他认字,以后会成为修士,这是他以前想都不敢想的。
“十一,咱们是不是兄弟?”景故突然问。
桑十一毫不犹豫:“不是。”
景故拍桌:“好歹咱俩一起出生入死过,怎么说也算是兄弟了吧?”
桑十一:“你若是有求于我,就直说。”
景故搓了搓手不怀好意地笑了笑,桑十一直觉他说不出什么好话。
果然,景故贼兮兮地凑过去道:“咱们之前遇到的那个就是我大师兄吧?你帮我向师叔打听打听他的兴趣爱好行不行?”
桑十一一巴掌拍在景故额头上:“离我远点,死断袖!”
“断袖怎么了?”景故怒了,“断袖招你惹你了?帮个忙怎么了?”
桑十一不想理他,收拾了笔墨纸砚,景故还在旁边求他:“你就帮我问问嘛,你看我大师兄长得这么好看,我喜欢他怎么了?”
“你就看人家长得好看,就喜欢他?”桑十一觉得景故简直不可理喻。
“不然呢?”景故理直气壮。
就在桑十一想把这货扔出去的时候,门突然开了。
进来的人是楚灯,他似笑非笑地看着景故:“小子,胆儿挺大啊,敢对周山季有非分之想。”
景故明白自己刚刚跟桑十一的对话已经被楚灯这个听墙角的混蛋听去了,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
桑十一立刻告状:“楚灯,他就是个断袖,看见长得好看的就见色起意。”
楚灯不以为然:“没见识,断袖怎么了?我也是啊!”
桑十一瞪大了眼睛看着楚灯,他没听错吧,楚灯是断袖!?
楚灯觉得自己的徒弟实在是太容易大惊小怪了,有些骄傲地炫耀自己的光辉事迹:“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三岛上断袖多了去了,想当年你师父我在蓬莱求学的时候,迷倒了不知多少人呢!”
可能是怕教坏小孩子,楚灯轻咳一声:“不过你师父我洁身自好,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然后他就看见桑十一以一种怀疑的目光看着他。
楚灯急了:“没骗你,你师父我虽然很受欢迎,这么多年可是连其他人的手都没牵过的。”
桑十一这才收回了怀疑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在听到楚灯说自己是断袖时,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
旁边的景故在听完楚灯的话后,却是激动了:“师叔,你说三岛上断袖很多?”
“没错。”
“那......我大师兄是不是断袖?”景故满含期待地问出这句话。
楚灯的表情顿时跟被苍蝇噎住了一样难看,好半天,他才略带怜悯地看着景故:“如果你看上了周山季,就别想了。我认识他这么多年,别说男的了,他身边连个姑娘都没有。”
景故有些失望地嘟了嘟嘴,却很快乐观地给自己找到了安慰:既然周山季身边连个姑娘都没有过,那岂不是说明他从来没有喜欢的人?
看着景故那跃跃欲试的样子,楚灯思量了一下,笑眯眯地看着景故:“我带你去找你大师兄,让他教你傀儡术好不好?”
“好!”景故心满意足地点头。
楚灯冲桑十一道:“等我回来有话跟你说。”
他抓着景故的腰带把这小子提起来,眨眼间便消失在屋内。
楚灯出入皇宫如入无人之境,皇宫内的一处宫殿上方灵气明显多于其他地方,他便知道周山季定是住在那里。
他直接走进殿内把景故往周山季那边一丢:“你师弟,好好教他。”
说完楚灯就溜了,留下景故和周山季大眼瞪小眼。
楚灯干完坏事心里别提多美了,美滋滋地回到桑十一的房间,发现他用功的小徒弟正认真地看着书。
他顿时有些自惭形秽。
他十五岁的时候都干什么来着?上房揭瓦还是到处逗猫遛狗?好像都干过。
看书这个习惯好像还是三十岁之后有的,楚灯不由得感叹岁月不饶人啊,他这么风度翩翩的美男子居然已经一百六十岁“高龄”了。
不过修士的寿命一旦到了元婴,便有五百年寿数,何况楚灯十年前就是合体期修为,寿数足有两千年。
他感叹着自己宝刀要老,桑十一却已看到了他,放下书站起来:“楚灯?”
“没大没小的,叫师父。”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年迈”的楚灯觉得不能再任由这小屁对自己直呼其名,妄图改变桑十一叫了八年的称呼。
显然,他只能得到桑十一看傻子一样的眼神。
于是楚灯想要找回一点身为人师的颜面,高深莫测地问道:“你知道什么是剑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