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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么也没说,他有些累了似的闭着眼,靠在江望肩上。

    哥哥,这是我最后一次,保你平安了。

    他累极了一般,低声道:“带我回去。”

    江望立刻把他抱了起来,白发遮住了楚应潭半边脸,若是按照人间的寿数计算修士的生命,他甚至为过及冠之年。

    可已经满头雪白,即使面庞年轻绝美,眉宇间却总是带着悲哀的苍老。

    江望心疼了,眸中浮现出愧色,可楚应潭没看到,他沉沉睡去。

    江望几个闪身,便带着楚应潭消失了。

    桑十一回到家里,景故早就做好了午饭,楚灯吃得正开心,压根没想起到自己还有个在树上挂了半天的徒弟。

    所以桑十一一脸幽怨地坐在楚灯身边后,楚灯还在夹兔肉。

    见他回来,楚灯也没问他去哪儿了,只是吩咐:“琥珀,加双筷子!”

    琥珀立刻进屋,出来时手里拿着碗筷,放到桑十一面前,然后又站在旁边,垂着头一动不动。

    桑十一认出这事景故用来把他吊在树上的傀儡木偶,不由问道:“他还听你的?”

    一旁的景故轻哼一声:“没见识,琥珀虽认我为主,却是听得懂人言看得懂人事的,她自然会听楚灯的,不过听不听你的可是我说了算!”

    桑十一自动忽略他最后一句话,奇道:“哪怕是傀儡师,也要操控木偶木偶才会动,这个偶人竟这般神奇?”

    “哎呀吃饭吃饭,别对什么都这么好奇,你不饿吗?”楚灯打断了他和景故的对话。

    桑十一拿起筷子,这才想起自己早就辟谷了,于是放下筷子:“不饿。”

    “陪师父吃不好吗?”

    桑十一想了想,重新拿起筷子:“好。”

    景故将碗重重地搁在桌上,听声音楚灯都觉得碗底碎了一片,景故气哼哼地带着琥珀出去了,琉璃见他出去,便化作人形也跟了上去。

    吃饱喝足,桑十一却没有立刻收拾碗筷,他拿手帕先给楚灯擦了擦嘴,才给自己擦了一下。

    楚灯懒懒地撑头看着他:“又要说什么?”

    桑十一欲言又止,最终还是如实交代:“楚应潭来找我了。”

    “他来找你做什么?”楚灯不动声色地坐正了几分。

    桑十一看了他一眼,楚灯觉得那一眼里的为难和犹豫简直要溢出来了。

    “有话直说。”楚灯才不会给桑十一闭嘴地机会。

    桑十一叹了口气,他对楚灯,向来瞒不住什么:“楚应潭来找我了,他让我带你去归芹谷,听意思,他是要对大陆动手了。”

    楚灯听了,什么也没说,横桓在他们中间的,是长久的沉默。

    楚应潭,这个名字是他们之间最难解的心结,其中牵扯的诸多前尘往事,如今细想,仍觉历历在目。

    沉默慢慢折磨着桑十一,他终于忍受不知,伸手握住楚灯搭在桌上的手:“你别不说话,好不好?”

    感受到桑十一的不安,楚灯终于开了口:“你别怪他,当年他昭告世人的本就是实情,错在我,不在他。”

    桑十一抿了抿唇,他对当年的事仅限于从顾铭口中所知,可他总觉得,楚灯入魔,很蹊跷。

    楚灯能从试炼谷走出来,必不会轻易入魔。

    他没说,楚灯被愧疚折磨了多年,下意识地选择避开这个问题。

    而且楚应潭很奇怪,明明是他当年昭告世人真相,如今却来关心楚灯的安危。

    桑十一突然想起来,今天他看到的楚应潭,身上没了那般危险的气息。

    “我们不去归芹谷。”楚灯突然道,“若他真要对大陆下手,我不会袖手旁观。”

    哪怕你是我的弟弟,哪怕当年我愧对于你,可事关万千生灵,你别怪我......六亲不认!

    桑十一笑了,如释重负。

    他就知道楚灯不会去归芹谷,他会阻止楚应潭,他一直所认识的楚灯,就是这样一个即使胸无大志心中却装进了天下人安危的楚灯啊。

    “等景故回来,我们一起去三岛。”楚灯道,桑十一明显感觉到他的手紧了几分。

    曾经对他喊打喊杀的三岛,如今在浮絮的入侵下破碎得不成样子,人人自危,又有谁会忧心大陆的安危?

    可他不能不回去,回去告诉他娘,告诉他师尊,大陆危矣。

    景故带着琉璃去外面散步,琥珀被他收进了乾坤袋。

    “姐姐,我总觉得要变天了。”景故给琉璃分析了这些年三岛的局势,颇有些担忧。

    琉璃想了想,“浮絮的首领是楚应潭,他不会对楚灯下死手这是一定的,不过他会不会对宋来月和瀛洲下手,这我就不知道了。”

    “我担心的就是这个。”景故叹了口气道:“他不会对楚灯怎么样,可三岛怎么办?”

    琉璃不甚在意:“神兽的居住地在方寸世界,除了神兽中各族的圣女,无人知晓入口,到时候若真的天下乱,我带你回狻猊族领地好了。”

    “姐姐!”景故见她这般无所谓,有些恼了:“可我在三岛学得一身本领,我不能袖手旁观!”

    琉璃见弟弟生气了,顿时认错:“知道了知道了,若楚应潭真要做什么,姐姐尽力而为便是。”

    景故这才消了气,却突然停下了脚步。

    他低低地咒骂一句,还院里的桑十一突然打了个喷嚏。

    周山季站在不远处,定定地看着他,目光深幽长远,似要把景故看进心里。

    阳光撒在他的发上肩头,细碎的金黄色闪烁在乌发里,他的目光炙热,一如这艳阳。

    他推了推琉璃:“你先回去吧。”

    琉璃默然,瞪了周山季一眼,转身便走。

    一只雪貂从周山季袖中窜出来,见了景故,兴高采烈地窜到地上,吱吱叫唤,一蹦一跳地扑到景故怀里。

    “小家伙,你竟还认得我啊?”景故抓住在他身上爬来爬去的雪貂,捏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