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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辅导员把安齐的‘旷升旗’的名字抹掉了。

    安齐站在队伍的最末尾,看见祖国的五星红旗迎着朝阳冉冉升起,一双大的出奇的、又很有灵气的眼睛里映着点点光华。升旗,他从小看到大,代表全校升旗的那个人动作很不标准,这让他想起大院里他从记事起就没换过的那个升旗手,他每个礼拜的周一都要重复着同一个动作,他记得他还问过他:你烦吗,那个人告诉他不烦,因为那是一种荣耀。

    荣耀,家族荣耀,是他挥之不去的使命。

    而他,却是他的家族同样挥之不去的污点。

    周一原本有三节课,但是因为升旗所以全校第一节课取消,下午四点安齐就开车去了play five。

    play five原本是一家大型赛车俱乐部,兼具酒店和宾馆。后来又增加了极限项目。安齐在这个俱乐部已经待了四年,这里的规矩,待满五年才能成为普通会员,但是安齐现在已经是银牌会员了,因为他不仅代表俱乐部赢得了好几项重量级的赛车奖项,还成为了俱乐部非常受欢迎的汽车改装师。

    安齐改装的汽车非常有特色,而且很匪夷所思,却超乎寻常的受人欢迎。

    安齐几个月前才见到这个俱乐部真正的董事长,并且是近距离看到了真人,这人叫金景年,据说年轻的时候也是风极一时的赛车手。那天是俱乐部成立十八周年庆典,金景年来前台讲话,为周年致辞,他说话时声音有力,字句铿锵,倒更像是在开动员大会,也真的很激奋人心。

    当天,安齐还误入了他们金总的法眼。

    当时俱乐部一群领导跟着金景年视察,安齐在一堆鲜花墙旁边当站神,结果就在金景年路过的时候他没忍住打了个喷嚏,于是金景年就注意到他了,然后他们金总看向身边的张总问了一句“这小孩成年了吗”,然后张总看向林总,林总看向方部长,方部长说成年了。

    金景年嗯了一声就走了。

    金景年有一双双眼皮很明显的眼睛,眼睛里带着浓烈的光,明亮却深沉,说话的时候嗓音低沉,但是音量很高,尤其是大笑的时候,笑声可以传出很远。

    安齐看见金景年的时候就有一种仿佛看见了向来对他不假辞色的姥爷的感觉,于是有些胆颤,一紧张喷嚏就没挺住。

    play five建在山上,大概那地方的好几个山头都是他们金总的地盘。从山脚公路到山顶俱乐部门口的那条公路差不多有一里地,四排车道十多米宽,这条路是直通play five的,与俱乐部一同建造,从这条嚣张的马路就能猜测出山顶俱乐部的规模和气势,往这条路上拐的都是去俱乐部的。

    安齐将车开到黄黑条的挡板前,守卫室的警卫看了眼他的车随后就按了开关把挡板抬了上去,他开着车一直进了停车场。

    安齐在更衣室换衣服的时候,他的教练梁信辉拎着个用回形针别起来的几张文件找过来,说给他一个改装的活,特别强调酬劳可观。

    安齐接过梁信辉手里拿的关于需要改装的那辆车的信息看了一眼,兴趣乏乏地又还回去了。他最近刚搬家,那公寓离俱乐部有些远,俱乐部建在郊区,离学校更远,这活儿要的紧,他白天还要上课,改装只能晚上来,或者周六周日,但是他可不想晚上也睡在这里,而且因为最近出了不少事,所以实在没有心情故而就拒绝了。

    梁信辉有些失望,因为如果安齐接了的话他也是可以得到好处的,当然梁信辉也并不很在乎那点好处,毕竟他带了安齐四年,情义还是有的,并且还算深厚。

    安齐换好了衣服,梁信辉有些不死心地又问了一次:“你真不干?这人可是指了名要你改。”

    安齐想了想说:“要不然让他再给我一个月,要不然免谈。”

    梁信辉“哎”了一声,挠了挠脸说:“那我再去跟他联系联系。”说完就走了。

    安齐抱着滑板走出了极限区的更衣室西门,俱乐部不同的功能区都有更衣室,安齐走出的这个西门外面就是极限场地,主要是滑板和轮滑的场地,里面都是玩滑板轮滑的人。因为极限运动并不仅仅只有滑板和轮滑,故而挨着轮滑区的是‘车’区,那里是比滑板区更大的场地,是专门供给玩自行车之类运动的地方,安齐不玩自行车,所以从没去过那里。

    玩轮滑的那些人里有个小姑娘长相倒是格外令人惊艳,姓韩,高瘦的个子,扎着马尾,头上箍着白色的发带,她喜欢穿着无袖的紧身背心,露出两只五颜六色的花臂,显得很英姿飒爽又明晃晃地写着“生人勿进”的样子,其实这个女孩很爱笑,人缘也很不错。

    这个姑娘才来几个月,她刚来的时候安齐听她说话还带着一股浓厚的外国口音,应该是从国外长大的。

    两人并没有过过多的交流。

    安齐踩着滑板一路滑到了大u型滑道上,他逆坡而上,速度非常快,到坡顶的时候很自然地滑出去然后在半空中翻了一圈再落回滑道上滑下去,再滑向另一个坡,再次以同样的动作在空中翻转一圈。

    他在这来回跑了几圈之后踩着滑板一跃而下往远处的楼梯上跑去,旁边有个人喊着:“拍着呢拍着呢!”

    安齐朝着摄像头看了一眼,踩着滑板越至半空,滑板在空中翻了个圈落地时又是轮子朝下,他猛一翻身,滑板好像长在了他的脚上,他踩着滑板直接从十多阶的楼梯上跳下来,落地时蹲身缓冲压力。

    身后传来一片喝彩声,随后那个姓韩的小姑娘也踩着滑板跟了过来,似乎是有意和安齐较劲,安齐从楼梯上跳下来她也从楼梯上跳了下来,安齐跳上座椅,她也踩着滑板从座椅上划过去。

    安齐皱了下眉,踩着滑板顺着喷水池一路往赛车场去了,那个小姑娘这才没有再跟上来。

    安齐径直去了车库,他的车放在他自己的车库了,在这里他一共有两个车库,一个是放赛车的车库,还有一个是修车的车库。

    他的车库里那两辆赛车都是他参加比赛的时候用的,一辆是方程式用赛车,还有一款是改装过的山地赛车,这俩他玩得都很顺手。

    安齐两辆车各跑了一圈,一个现场教练走过来拍了拍他的车头给他说了一下他刚才的成绩。

    安齐近段时间的成绩一直都没有超过上次比赛时候的成绩,他估摸着上次比赛成绩是极端了,再想超过也挺困难的,但是生命嘛,就是用来超越的。

    晚上他打包了两样菜和饭回家,一个人住似乎就有这么点乐趣,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也不用考虑其他人的口味是不是跟自己一样,虽然自己吃饭有些无聊。

    他都这么过了好多年了,虽然是四年前才从家里搬出来,但是四年前在家里的时候也没人陪他吃饭,家里只有一个保姆,那个保姆阿姨有些害羞,无论如何不要和安齐一桌子吃饭。

    安齐站在电梯里电梯门快关上的时候从外面闪过一个身影,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