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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些沉重,安齐受伤多年知道发烧肯定是因为伤口感染了,不会吧,他受伤之后清理地挺及时的啊,还是霍医生这专家给他缝的,怎么会感染了。

    霍靖择给他个体温计让他夹着,然后把他背上的纱布揭开,纱布有些粘上了,所以揭的时候很小心,霍靖择仔细看着那伤口说:“没感染啊。”他把揭下来的染血的纱布放在一边,拿出碘伏和药棉清理伤口附近。

    安齐问:“长好了吗?”

    霍靖择拽了把椅子坐在他后面,因为坐的近,膝盖碰到了他腿上,霍靖择专注地清洁伤口,说:“你皮肉愈合的速度是神速吗?昨天刚露骨今天就长好了?”

    安齐摸摸鼻子说:“我觉得我伤口愈合地挺快的。”

    霍靖择嗯了一声说:“膝盖长得还挺好,就是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哎留疤也没事,我又不是女的。”安齐手放在餐桌上,手指在药箱光滑的棱角上滑过说:“我姥爷还经常说伤疤是战士的军功章呢。”

    霍靖择哼了一声:“你也算战士?哦,你是作死战士。”

    安齐一下子就不说话了,霍靖择也突然觉得自己说话说过了,他和安齐也不是很熟,顶多就是上下楼邻居的关系,这话亲人朋友说说还行,他说着实过了。

    于是等到霍靖择将无菌敷贴重新贴到伤口上两人也没再说话。

    “体温计给我。”

    霍靖择拿过体温计看了一眼,然后又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说:“真发烧了,你是不是昨晚睡觉没盖被,现在天凉了。”

    安齐摸了摸脑门,一扭头突然声音仿佛劈叉一般地叫一声,眉头皱起来,然后就保持一手摸着脑门,头扭着的别扭的角度定住了。

    霍靖择将用过的药棉放进废物瓶中,看着安齐这样就笑了,问他:“是不是睡落枕了?”

    安齐呃了一声,刚才扭头扭大发了,都扭不回来了,他不会这几天都维持这个动作了吧?

    霍靖择收拾完东西,拍了拍手,然后两只手都放在了安齐扭着的脖颈上。

    安齐缩了下脖子,因为霍靖择的手有些凉,“呃,霍医生你还会正骨呢?”

    “我爷爷是正宗骨科老专家,我从小跟他学的。”

    “原来是家族遗传啊,”安齐被霍靖择捏的也不知道是舒服了还是疼的,眯着眼睛哎呀着,问他:“您是外科医生吧,您怎么没学骨科啊?”

    “觉得比起硬邦邦的骨头还是喜欢外科,而且我家没有学外科的所以我就学了。”霍靖择手劲很大,问他:“你是不是说过你是计算机专业的?你喜欢研究计算机?”

    “我是被迫的,可能是高考的时候成绩差了那么几分,然后被调剂到计算机了,一开始我想学机械的,或者汽车之类的。”

    “喜欢车啊。”霍靖择松开手,问他有没有好点。

    安齐轻轻动了动脖子,惊喜地说:“貌似好点了啊,”虽然被捏的很疼,但是捏完酸爽之后还真有一股舒服劲。

    霍靖择去厨房里的水池洗了手说:“行吧,那我回了。”

    “谢谢你霍医生,对了!”安齐站起来问他:“你吃了吗?我正好买了两份午餐你要不就在这一起吃吧?”

    霍靖择看他一眼, “你一个人点两份?”

    “我这不是纠结着不知道吃哪个好吗,”安齐去解塑料袋,“我买了一份牛肉面和过桥米线,你吃哪个?”

    “牛肉面,”霍靖择也没推据,“总觉得过桥米线不是很爱消化。”

    “偶尔吃一下,也不常吃,我都好几个月没吃过了。”商店卖的饭菜都是用塑料碗装的,直接拿出来就能吃,“对了,我外卖怎么跑你手上去了?”

    “电梯到一楼的时候外卖小哥进来嘟囔着门牌号,我一听就问他是不是个叫安齐的,他说叫安先生,然后我就帮他拿着了。”霍靖择拉开椅子坐下,笑了一声:“安先生。”

    安先生咬唇笑着,把牛肉面放霍靖择面前,然后把店里给的方便筷拿了一双给霍靖择,吃完直接扔了,省得还要洗筷子。

    他刚坐下就听霍靖择说:“我这筷子怎么是弯的?”

    安齐没头没脑说了句:“你都是弯的,你还在乎筷子弯不弯。”

    空气一瞬间凝固了。

    霍靖择目光幽幽地看着他,安齐低了低眼,默不作声去橱柜里拿了一双自家的合金筷子恭敬地放霍靖择身边,说:“这筷子绝对笔直笔直的。”

    这话不说还好,说完……

    安齐叹了口气坐下了。

    霍靖择把弯了的一次性筷子放一边了,拿起合金筷子一抬眼就见安齐面前一碗红彤彤的油。

    “安齐!”

    安齐一用力,一次性筷子从中间折手里了。

    “我告诉你最近吃点清淡的,你那是什么东西,倒了一瓶子辣椒油吧?”

    安齐默默又去拿了一双笔直笔直的合金筷子,回来看着红彤彤的过桥米线没敢下筷子。

    “我偶尔吃一次……”

    “现在是偶尔的时候吗?”霍靖择语气非常不好,“我吃那个,”他刚要把面前的牛肉面推过去发现牛肉面里也有一大勺辣椒,他用筷子把辣椒夹到碗盖上,确定没有一个明显辣椒面了才推安齐面前去了,然后把米线拽自己跟前来了。

    安齐喜欢吃辣的,无辣不欢,总觉得菜里没有辣椒就没味了。他吃了一口牛肉面,因为是最上面的一口,所以还有点辣椒味。

    霍靖择夹了一口红彤彤的米线犹豫了半天,结果放嘴里刚嚼了几口就喷了。

    喷只是个形容词。

    霍靖择是跑卫生间里吐了。

    安齐叼着筷子扭着身体看着霍靖择从卫生间走出来半张着嘴,舌头在嘴里来回扫着,明知故问:“霍医生你吃不了辣的啊?”他赶紧去拿了个玻璃杯给霍靖择接了一杯水,恭敬地递了上去。

    霍靖择喝口水说:“你这个太辣了。”

    “要不你还是、算了,我已经吃过了。”

    霍靖择咂咂嘴里的味道,说:“不过这个味道还是真不错啊。”他见饮水机里有烧好的热水,于是去把米线拿到水池,把带辣油的汤都倒掉了,又用水涮了好几遍,等他终于觉得可以了的时候,安齐在他身后说:“你把汤倒掉就没味了吧。”

    霍靖择看着碗里清灵灵的白开水抿了下唇,有些无奈道:“没事,你去吃你的吧。”

    安齐只好回去吃牛肉面了。

    霍靖择吃口换了好几次汤的米线,还真没味了。

    安齐突然想起来说:“霍医生你那衣服着急穿吗?我还没洗,我怕给你沾了我的蛋白质。”

    “那是dna。”霍靖择道:“不着急,那是我放诊所备着的,放好几年了一直没用上。”

    安齐哦了一声,放好几年了……

    霍医生霍大专家亲自给他做的手术,又给他打了破伤风针,还用的可溶解的线,又给他拿了几盒药,虽然安齐不懂,但是也觉得换作医院里这一系列程序过去也要花点钱,霍靖择虽说不要钱,但是也不能一点儿表示都没有,一碗米线,尤其是一点味道的米线也孝敬不了霍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