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工人一笑,穆晨光随手一指,让工人口述,陆文绮记下,又说:“对了,一个朋友收到一个牌子,送给我——”抬手,示意陆文绮出门取回来,拿红油漆写着“真诚奉献,编织锦绣”,说:“等我把工厂买回来,你们挂上吧!”
工人接过牌子,鼻子不由的一酸,陆文绮站在一边,凝视工人,可是,脑中想的,却是:“要说,穆晨光还真是精细,会邀买人心呢!”
托人把工厂买回来,穆晨光又购入一批新的织布梭机,陆文绮吁了一口气,说:“要说,你预备的还真是一个重磅炸弹呢!”
穆晨光插腰,冷笑一下,说:“是啊!况且,不够重磅,又怎么能够把他们炸得鸡飞狗跳,鲜血淋漓呢?”
“可是——”陆文绮一靠,依偎着穆晨光,说:“他们万一阻挠,不让厂子进驻呢?”
“好啊——连这厂子,他们都不让进驻,我倒要过去问问张延企,什么厂子才能够入驻,况且,我到底要看看,赵议,他都能招来什么商!”
信步,两人来到山下,几个藏族美女正在心无旁骛的织布,陆文绮停住,注目,不由的一笑,说:“她们怎么把织机,一端挂在树上,一端系在腰上啊——”
穆晨光一白。“方便呗,随找找地,坐下,就能织——”
“可是——”陆文绮抬手一指,说:“也就一肩膀宽吧,又不长——”
“可是,这也是没办法啊,再宽,再长,人还不会失去平衡啊!”
“可是,不宽、不长,织造出来,又能干什么?”
“可是——”穆晨光抬手一指,说“你看,她们拨动竹棍子,挑出纹样,靠的不只是技艺,还有感觉、心情,和自然带给她们的灵感吧,拿回去,当做围巾,送人一定很受欢迎吧!”
“是啊——”陆文绮脑中不由的浮现出韩颖,一笑,说;“要说,你替我想的,可还真是周到呢!”
选了十种颜色的毛线,都属于同一色温,陆文绮说:“无论怎么搭配,应该都不会离谱吧!”
“可是——”穆晨光插腰,接过话茬,说:“紫色、绿松石蓝,还有翠绿色织造在一起,效果也会惊艳吧!”
“是啊——”陆文绮一笑,可又长长地吁了一口气。“我想什么,还真是瞒不过你——”神情透出厌恶,附带,说:“要是,再拍《三国演义》,你还真适合演‘杨修’!”
回到村子,穆晨光拉着陆文绮,又往一个纺织工坊走,陆文绮哭,神情透出厌倦,说:“怎么,你还没完了?”可是,穆晨光反倒一笑,说:“不一样,看看,看看,再说呗!”
进门,迎面,立着织机,是由木头搭建起来的,脚底四块踏板,控制着上面两块综框,可以,织出平纹,也可以织出斜纹,陆文绮一瞟,不以为然,说:“这有什么好看的?”再说,织布,对于她来说,已经实在看得太多了。
“美女——”穆晨光拉着陆文绮,可却依旧往前走,说:“这布料,是靠着机器控制织出的,手触碰,只不过是为了把握机器走向,所以——”伸手一指。“布料质地十分紧实,尺幅也大,买回去,做成沙发套,我去你家——”
“我家?”陆文绮一惊,不由的气氛,直视穆晨光,发狠,说:“穆晨光,我给你,可是,并不代表可以放任你,我劝你,最好,也不要过分哦——”
穆晨光一笑。“我?过分?”可是,却又不敢真的逼迫陆文绮,随手一摆,说:“你不愿意,也就算了吧!”
出门,穆晨光顺道,找藏民买了虫草,回来,让陆文绮做饭,陆文绮郁闷,说:“你呢?”
穆晨光说:“我想想,再想想?”
“想?想什么啊?”
“想——”穆晨光一白。“想想,就是想想呗!”转身,进门,回手,砰地一声,给关上,陆文绮一瞪明眸,不由的怨愤,扯起脖子,说:“我还——”可又不由的压低声音,嘀咕。“真是不该将就你,脾气越来越大,不把我当做一回事!”
一杯酒入口,穆晨光递过一张纸,说:“来,帮我看一下——”
陆文绮接过纸,扫了一眼,说:“干嘛,一来,还三个层次呢!”
“可是——”穆晨光平手托着酒杯,说:“对付的毕竟是赵议吧,况且,连带着还有韩颖、张延企,我出招,要不是三环套月,恐怕还真是没法赢过他们呢!”
陆文绮琢磨一下,说:“是啊,可说的呢,你还真是煞费苦心呢!”
穆晨光一笑,说:“美女啊,谁让跟我作对的,都不是一般人,不煞费苦心,想赢,又怎么可能呢?”
“是啊!是啊!”陆文绮一手托住下巴,神情透出赞许,说:“毕竟,能爬上来的,都是吃肉的——”细看一眼纸,说:“晨光啊,金字塔结构,你把纺织工坊作为塔尖,为的是什么呢?”
“为的是拉一个旗号,呼应‘非遗’呗,再说,这艺术价值高,产量少,价格自然高——”
“其次呢?”
“其次,是手工加机器,要说,也算呼应农业文明朝向工业文明过度吧!”
“怎么,还是打文化牌?”
“当然,你忘了,赵议是暴发户,他缺的,最缺的就是文化吧,我不打文化牌,又怎么狠狠地戳他心窝子。”
“是啊——”陆文绮不由的叹了一口气。“要说,你还真是够狠的。”
“还有哦,工厂是兜底的,配合其他的,算是‘三位一体’,我一路掩杀过去,倒是要看看赵议,拿什么应对!”
“是啊——”陆文绮心不由的一紧。“要说,赵议他们还真是不太好应对!”况且,穆晨光说的,也算是威慑,让她和祝回掂量一下,到底应该站在谁一边。
开车,往回走,路过一个工坊,陆文绮琢磨着,总该给祝回带回什么,随手一摆,让穆晨光停下,两人下车,迈步走进工坊,迎面,挂着许多灯笼,五颜六色的,陆文绮仰头,扫了一眼,说:“造型还有别的吗?”
一个藏族美少女,抬头,望了一眼,说:“没有,不过——”却又补充,说:“你可以自己设计的——”
“啊?”陆文绮不由的一怔,说:“我自己设计?”诧异,说;“你呢?”
“我?”美少女一笑,说:“我只是做纸的,只管把纸做好呗!”
陆文绮哭脸——怎么又遇到做纸的,况且,又说:“连带着,你不会也学学设计造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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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可是,美少女却十分执拗,说:“手艺人,做纸的,就应该老老实实的把做纸研究透,至于其他的,自然有其他人来做——”
陆文绮一怔,不由的感慨。“是啊,该做什么做什么,还真是远比到处乱伸手好啊——”要过十几张纸,陆文绮细看,说;“怎么,另外加了什么了?”
美少女一笑,说;“你还真是好眼力,加了采摘的野花!”
“野花?”陆文绮一怔,说;“还真是特别呢!”
“而且哦——”美少女抬手,一指,说;“褐色的,还是我拿核桃皮染成的呢!”
“核桃皮?”陆文绮诧异,还真没想到,连这,都能够拿来染色呢!
出来,陆文绮提着一个灯笼,不过,最让她在意的,还是做灯笼用的纸,轻盈的一笑,说:“你看,她还真是精益求精呢!”
“是啊——”穆晨光注视灯笼,不由的感慨,说:“至少她对得起,自己是一个手艺人!”
下飞机,两辆benz相隔不远,已经停在停机坪,一辆属于高岩,他是来接穆晨光的,一辆属于祝回,他来,自然是接陆文绮的,对视一眼,两人笑了一下,陆文绮走出舱门,目光扫过高岩,碰到祝回的,连忙的紧走一步,甩开穆晨光,下了悬梯,直奔祝回,高岩站着,依靠着benz,一笑,说:“怎么,还真是小别胜新婚呢哦——”
陆文绮一白,神情透出厌恶,示意高岩:“管你什么事?”
可是,高岩却反倒来劲,一挺身,溜达着过来,说:“要不一起,我给你和穆晨光,接接风?对了——”一瞥,目光扫向祝回。“也算是,你给文绮和穆晨光接风吧!”
祝回一笑。“这话说的,到底算是谁给他们接风啊!”
“既然是一起回来的,咱们又都是来接机的,索性,就一起呗!再说,一公司的,大家是同事,又何必分的清清楚楚的?”
“是啊——”祝回想了一下,说:“大家是同事,还真不应该泾渭分明的——”
高岩一笑,得意,说:“是嘛——就是嘛——”可却不料,祝回附带着,又找补,说:“要不,把韩颖也叫上,毕竟,文绮和晨光出差,是为公司嘛,作为董事长夫人,她来,代表董事长,慰问一下,也算是理所当然的,对吧!”冠冕堂皇,可是,却又着实让高岩吃了一口苍蝇屎,高岩愤怒,可又无可奈何,随手一摆,说:“算了,还是改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