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仁慈软弱的家伙可能很容易认为,一定会有一种巧妙的方法,不必造成太大的伤亡就能解除敌人的武装或者打垮敌人,并且认为这才是军事艺术发展的真正方向。这种看法不管多么美妙,却是一种必需消除的错误思想……不顾一切不惜流血地使用暴力的一方在对方不同样做的时候就必然会取得优势。这样一来,他就使对方也不得不这样做,于是双方最终都会趋于极端。
——法图麦在米斯塔拉的发言,文书美化了她的言辞
不久前,穆哈迪和他的同伴们曾经使用过一次印记城的传送门前往米斯塔拉世界。现在他要做的正是同样的事。
印记城里没有明显的白天黑夜之分,这里的时间流动也和其他位面的时间流动没有一一对应的关系,所以心灵术士也不知道此时米斯塔拉世界是白天还是晚上。如今阿塔斯人对米斯塔拉的入侵已经开始,自己再去米斯塔拉人的城市可要小心不被他们认出来。
穆哈迪尝试着展现了一个还不太熟悉的异能——超态变化,他将自己的肤色改造的更暗,更像米斯塔拉人了一些。然后又对自己的外貌做了些手脚,增高颧骨,调整了眉间距,足以让别人认不出他原来的样子。做好一切准备后,他才利用和上一次一样的方法,打开传送门前往米斯塔拉世界。
那股熟悉的腥臭尸体味和各种香料的味道突然充斥鼻腔,喧闹的人声从远近四方传来。在穆哈迪的通感中,漂浮在圣河中老人的尸体,藏红花,黑盐,黄胡椒,肉桂,人流出来的汗……这么多千奇百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好像轰鸣的风暴一样,撕扯着皮肤,隆隆作响。
赞美真神,心灵术士在心底对自己说,现在正是黑夜,最适合隐藏身份。
一行着上身,只在腰间缠着裹腰布的苦行僧从心里术士眼前走过,他们一边走,一边还摇着手中的转经筒,发出叮叮当当的声响。穆哈迪闪到一边,目视着这些人渐渐远去。
一个小贩似乎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高叫着靠近。他手里拖着个盘子,上面摆着些编好的花环和戒指,趾戒。心灵术士展现了一个异能,那个小贩只觉得眼前一花,方才看见的人就不见了。
这座城市和典型的阿塔斯城市不同,似乎没有功能区域的概念。在提尔,商店和酒馆就分布在几个巴扎附近,住宅,公园,宫殿什么的都在其他地方。而在这条巨大的河流边,不少贫民就住在他们的破船里,晚上这些船就停靠在岸边,和处理死人的作坊为邻。作坊旁边又是住宅,用木头乱糟糟的堆成,谁知道那里面住了多少人。住宅边还有商人的铺子,以及小吃的摊子。
穆哈迪发现自己所处的位置,无论怎么走都不可能远离人群。后面是穿梭的朝觐者和苦行僧,叫卖的小贩四处游走。前面,小吃摊子的主人一边吆喝着“帕拉萨!帕拉萨!”然后将自己手中旋转的饼子抛出去客人那里。
五百万人口的城市,即使在穆哈迪穿越时的地球,也算的上庞大了。在中世纪缺乏高大建筑的社会背景下,这座城市简直是硕大无朋。其占地面积和人口规模,都相当于大马士革,巴格达,开罗,科尔多瓦,菲兹等几个中世纪地球大城市的总和,是中世纪伦敦的约一百倍。
这么多人聚在一起,产生的灵能噪音对强大的心灵术士简直震耳欲聋。穆哈迪几乎可以“听到”自己的耳边回响着收音机白噪音一样的声音。
心灵术士从河边逃开,将尸臭,香料,汗液和粪便的味道都抛之脑后。他选择了一个安静一点的地方,用灵能给远在卫星基地的巫王传讯。
“告诉我,到底出现了什么敌人,你竟然无力抵挡?”
信息从米斯塔拉世界传到卫星上要花很长时间,穆哈迪静静的影藏在夜色里等待回音。偶尔过往的首陀罗仆役大都低眉顺目,没有一个察觉到有什么异常的。有一个赤着脚的男人大概是法师,他穿着轻薄但是华丽的缎子,手上和脚上总共带了十多个魔法指环。这个男人似乎本能的察觉到气氛有些不对,但他扫视了好几眼也没发觉有什么奇怪的地方,最后摇摇头,吹着口哨离开了。他不知道的是,心灵术士用灵能改变了他视神经传给大脑的信息。
“啊,大人,您终于回应了!”马利克苏丹的魔法送来了回复。“有那么一刻我还以为……算了……吉斯洋基人这次卷土重来可不简单,他们带来了很多红龙,我的人手有限,现在只能勉力支撑,没法应付他们的持续攻击。”
红龙,穆哈迪想,为什么吉斯洋基人能驯化这些野兽?龙不都是些自大傲慢的生物么,最不喜欢被人驱使,难道吉斯洋基人有大规模控制魔法生物的心灵异能?
“我很失望,你居然会被一群野兽打败。红龙不过就是一群喷火的飞行蜥蜴,既无战术,也无组织,最多掌握了一些本能的法术罢了。你作为传奇法师,居然会不敌?”
心灵术士再一次将讯息传送过去,质问对方。马利克本人是极其强大的附魔系亵渎者法师,他手下还有好多高级亵渎者法师追随,几千年来积攒的卷轴什么的也不少了,居然会被打败,真不可思议。
又过了一段不短的时间,马利克的回复传来了。“不是一般的红龙,大人。有一只神性巨龙,自称察斯萨,是五色龙神提亚马特的侍父。”
“这就是你的借口?”
“我最尊贵强大的师父啊,无疑您可以不畏惧神明的攻击,但我却没法一边保护住我们的魔法船舰队一边击退这股敌人。有很多红龙被鸿洋巨怪号击杀了,但是更多还在通过传送门赶来。我非常好奇,吉斯洋基人是怎么让巨龙替他们卖力的?”
八成是洗脑吧,穆哈迪想。巫王也未必真的是打不过一只神性巨龙,也许他想借这个机会测试一下自己的实力?一直以来,苏丹马利克都表现的相当恭谨,对自己的命令也没有违逆的情绪,这会是某种伪装么?还是说自己量小才疏,不能容人?
“够了。”心灵术士回应对方。“既然没法抵挡,那就不要死守了。把我们的人和魔法战舰撤到米斯塔拉来,圣战军队在这里已经开辟了一个落脚点。”
巫王的回应显得相当疑惑。“放弃卫星这里的基地?撤退到米斯塔拉?如果吉斯洋基人进攻阿塔斯我们怎么办?”
“沙漠会吞噬他们,他们来的人越多,消耗粮食和水的速度就越快。”心灵术士表示。“何况,无论立场如何,我的那群逆徒们绝不会容忍外来势力立足阿塔斯的,让他们打个两败俱伤吧。”穆哈迪以拉贾特的口吻说,他所指的逆徒,就是那些阿塔斯的巫王们。
“会有这么简单么?”巫王似乎还有些疑虑。“以我对尼本乃波利斯他们的了解,不至于干出为他人火中取栗的事情。而且,在和吉斯洋基人的交战中把舰队安全的撤出来也不是件容易的任务。”
“我相信你能做到。”
“真希望我对自己有你这样的信任。”巫王抱怨了一句,但是接下来立刻表示服从这个指示。
此时已经接近午夜,穆哈迪切断和巫王的联系后,就准备动身离开这座巨大的城市。穆哈迪没掌握过飞行或者远距离传送的异能,所以他打算先去搞一匹坐骑来再赶路。
他从藏身的僻静地方一跃而起,异能强化的身躯高高的从屋顶和街道上方掠过,百余尺后才落下。
在数百万人散发出的灵能噪音中,心灵术士突然察觉到了一个熟悉的思维波动。飞跃在半空中的身躯迅捷的一个转向,然后在一处豪华大宅后面的园子里落下。
斯达赫宾塞派德鲁伊的身影从廊柱的阴影里走出来,她批了一件灰色的斗篷,只露出头来,马尾辫随意的落在胸前。
“你总是喜欢从暗处走出来么。卡米拉。”
“只有当重要的时候才是。”斯达赫宾塞派德鲁伊说,然后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满意的笑容。“任务圆满完成。”
“是吗?米斯塔拉人的战争潜力已经被削弱了?”
“完全如此。”卡米拉的语气中透露出几分得意。“我已经成功让数十只没有天敌的入侵物种进入了米斯塔拉世界的生态系统。不出一年,这里的生态平衡就将完全奔溃。大范围的粮食绝收和蝗灾,瘟疫会相继出现。自然在经过调整后会形成新的平衡,但那个新的世界已经没有多少地方留给米斯塔拉人了。”
“根据我的预测,这片大陆的北方将彻底沙漠化,只有阿塔斯人才能生存。以这里为根据地,我们的军队可以肆意劫掠任意一个南方城镇。米斯塔拉人的国家将逐渐失血,直到我们割开它的喉咙。”斯达赫宾塞派德鲁伊继续解释道。
“几种特制的瘟疫也已经通过罗刹妖的人手散布到了几个大城市中去,等到半年的潜伏期一过,至少四分之一的人会病死,而且大都是作为主要劳动力的壮年男子。这些瘟疫会放过女孩,孩子,以及老人,因为前者是优秀的奴隶来源,后者是他们社会资源的沉重负担。”
“不要低估米斯塔拉人。”心灵术士警告卡米拉。“数千年前他们挺过了高进化者的入侵,他们的种姓制度社会也完全是为了应付这种灾难建立起来的。如果你了解他们的邦国育母制度,就该知道他们只需要极少的人就可以迅速繁殖,弥补人口的损失。”
“是的,拉贾特大人。”女德鲁伊低头表示认可。
“我们的人呢?他们对米斯塔拉世界的疾病有没有抵抗力?圣战军队的战马,壳甲虫,毛驼,灰鳞鸟什么的是否能适应这个世界的植被?”
“到我上次检查的时候为止,大牲畜似乎十分适应这里的食物,一切正常。”德鲁伊微微歪了歪头,好像在思考。“虽然令人感到不可思议,但事实上阿塔斯的生物和米斯塔拉的生物表现出了高度的一致性。比如两个世界的生物都以相同的物质为遗传因子,蛋白质的结构也几乎一模一样。这可能说明,进化是一条没有岔路单行道。不同世界独立起源的生物最后会殊途同归的进化成差不多的形态……大长老对多元宇宙的生物多样性大大高估了。”
“当然,细枝末节上的差别还是有的。”卡米拉兴奋的说。“我们阿塔斯的物种,无论是类人生物还是军队的坐骑,只需要米斯塔拉本土物种几分之一的水和食物就能生存。这给予了圣战军队在后勤上无与伦比的优越性。而且,我们的人个头更高,力气更大,身体更敏捷……”
“而他们的人数量是我们的一百倍以上。”穆哈迪补充道。
“数量没有意义,更进化的族群总能淘汰他们进化程度较低的表亲,这是自然的铁律。哪怕他们一开始数目很少也一样。”
“所以我们不用担心自己的军队中爆发疫病?”心灵术士说。
“除了少数人水土不服出现了腹泻外,没有严重的问题发生。我会严格检测事态的发展,但是根据预测,有百分之九十九点九八的可能性不会有疫病在军中流行。”
“只要还不是百分之一百,就不能放松。”
“是的,拉贾特大人。”
“我是听说这里的情况紧急,才放下别的事物从印记城赶来这个世界的。”穆哈迪说道。“听你的说法,似乎我们的军队没有什么危险?”
“我不清楚。”卡米拉似乎停顿了一下。“这段时间我大都躲藏了起来,据说米斯塔拉人的诸天派了一个强大的圣者来追杀我……”
圣者,就是神明行走人间的化身。由于种种限制,神明的本体无法进入主物质位面,所以要直接插手凡间的事物,他们必须派出圣者。至少,常见的论述神与位面的书籍里都是这么介绍的。
“什么样的圣者?”穆哈迪问道。
“一个战士,听说是个猴子神明,名字非常可笑,和以前被杀的那个尤利克城的巫王很像。他叫做猴王哈奴曼,据说在高进化者的那一次入侵中,就是他率领猴军大败魔王手下的魔军。”
猴王哈奴曼,穆哈迪在心里默念这个名字,记了下来。
“你在躲藏的时候,还听说什么了么?”心灵术士说。
“大君的军队击败了罗刹妖的军队,罗刹之王陀罗伽落荒而逃,据说躲到它的老巢鬼狱去了。大君在消灭了罗刹的威胁之后,有可能命令土王们继续攻击圣战军队。”
“依你之见,这支军队威胁大么?”
“不清楚,应该不是什么法图麦率领的军队对付不了的敌人。”女德鲁伊镇定的说。
“法图麦是一个非常有价值的部落首领,不要因为你个人的情绪,就放任她身处险境。”穆哈迪严肃的告诫对付。
“我不会这么做的。”
“不要管什么圣者了,现在我们一起去圣战军的营地!”心灵术士命令。
-------------------------------------------------------------------------------------------
错落有致的帐篷,一圈一圈的排列在干枯的草原上。一顶巨大的金色大帐坐落在营地的中央,四周,数不清的游牧骑兵来回穿梭,似乎在警戒着四周。
在金色大帐前的一片空地上,许多俘虏成片的跪着,被周围虎视眈眈的阿塔斯骑兵监视着。不时有几个俘虏被阿塔斯人武士拖出来,公开斩首处死。
有几个米斯塔拉人似乎是首领,阿塔斯人对他们殴打之后,扔到几只麻袋里面。然后,这些麻袋被放在金色大帐前的空地上,任由万马践踏。
一个女俘虏得到了与众不同的特殊待遇,法图麦的手下在金帐后面立起了高高的绞架,部落咏者用灵能制造了一个巨大的冰块,放在绞架下面。那个女俘虏的脖子套上了绳索,站在绞架下的冰块上。日出的太阳将热量挥洒像大地,渐渐融化了她脚下的冰块,死亡渐渐逼近,而她完全无能为力。
穆哈迪走近法图麦的帐篷时,正好看见她在召见另一个部落的酋长。精灵女郎注意到心灵术士来了,飞快的扭头,露出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同时偷偷打了个手势,示意穆哈迪不要打断他。
法图麦再次转回那个被召见的部落酋长,后者也注意到心灵术士来了,紧张的吞了一口口水。
“告诉我,扎兰丁,对于无能,我的态度是什么?”法图麦用对待犯人的态度对那个酋长,咄咄逼人。被叫做扎兰丁的酋长是个中年男人,此时显得非常畏惧。
“不,这一定是搞错了,我没有,我不……”
“不什么?”法图麦说。“不无能?你的失误让我们失去了三分之一的人马!三分之一!如果这都不叫无能的话,那么什么算无能?!”
三分之一的人马损失了?穆哈迪站在一边想到,到底发生了什么?
“士兵们,”扎兰丁隐蔽的瞥了心灵术士一眼,然后继续辩解。“士兵们太紧张了,这不怪他们。他们从来没见过如此如此数量庞大的敌人,压力太大了,所以他们才会发动擅自冲锋。”
“只有你那一翼的人才发动了擅自冲锋,我可没看见其他部落的士兵害怕的没法保持阵型。”法图麦毫不留情的戳穿对方话语中的漏洞。
“可我们的人没有白死,他们在牺牲前杀死了五倍于己的米斯塔拉人!”扎兰丁急着为自己辩解,急的脸都红了。
“要是五个米斯塔拉人就能换一个我们的人,那米斯塔拉人足够把我们灭绝二十次有余!”法图麦一边说,一边逼上前一步。“你敢在战场上违背我的命令,现在就该是你尝尝后果的时候了!”
“等等,”扎兰丁还在为自己辩解。“可你才十九岁,几乎还是个孩子,我心存疑虑也是情有可原的吧。我可在你父亲的年代就活跃在战场上了,你打过的仗……”
“我几乎还是孩子!?”法图麦的语气几乎喷出火来,不用灵能的技巧,也可以看得出来她气愤到了极点。
精灵女郎举起自己的双手来,放在面前仔细打量,那神情就好像从来没见过自己的手一样。左手手背上有一道淡淡的疤痕,那是早年和别人单挑留下的伤痕。右手拇指的指甲盖好像缺了一点,穆哈迪记得那是她教自己骑射的时候不小心弄伤的。
看完了手背,接下来是手心。虽然十九岁的精灵称得上非常年轻,但是常年使用弯刀和搭弓射箭,还是在法图麦的掌心留下了老茧。
“告诉我,”法图麦看着自己的手问扎兰丁。“这是孩子的双手么?”
“什么?”中年酋长不明所以。
女精灵突然握拳,重重的一击正中扎兰丁的左眼。这一拳来的突然,力量又大,直接把对方打倒在地。
趁着对方蹲在地上弯着腰的功夫,法图麦上前一脚狠狠踢在扎兰丁的小腹,把他踢的像虾一样弯了起来。
“这是孩子的脚么?!”她沙尘暴一般凶猛的质问。
一阵一边倒的殴打后,女精灵吩咐人把失去意识的酋长抬了出去。“把他绑在木头柱子上,不准喂食,两天后再解下来。”
卫兵们抬走扎兰丁后,法图麦突然飞扑到穆哈迪身上,抱着腰在他的嘴唇上留下深深一吻。
“抱歉,我不能在他们眼前这么做。”精灵女郎笑着对心灵术士说。“那会让他们轻视我,你不生气吧?”
“当然不,我只是好奇发生什么了。为什么这里有这么多俘虏,你又为什么惩罚扎兰丁?”
“他不遵守命令,擅自冲锋,让本来唾手可得的胜利变成了一场残酷的消耗战。”女精灵叹了一口气说。“很多人死了,但我们也抓了不少人。我命令将那些俘虏全部处死,反正奴隶制已经废除,他们对我们也没什么大用。”
“怎么样,你觉得我发明的那个绞架有创意么?”法图麦甩甩头,似乎抛开了烦恼,接着说道。“就是那个站在冰块上的。水分一点点蒸发,她也一点点死亡。”
“我觉得这是浪费好水。”心灵术士叹了口气,一边抚摸着对方的秀发,一边说到。
“怕什么,现在我们有的是水。这不就是你带我们来这个新世界的目的么?水和土地?”法图麦似乎有些不解,又亲了穆哈迪一口。“还是说,你看上刚才那个女俘虏了?”
“不,我只是觉得,你的手段也许太过残忍了。”穆哈迪解释道。
“残忍?”法图麦哈哈大笑,头稍微向后扬了扬,想好好看着自己的爱人。“没错!就因为我是个年轻女子,我得付出加倍的残忍,才能换得他们的畏惧!你以为参加圣战的都是些什么人?慈善家么?”
穆哈迪沉默不语,然后捧起对方的脸庞,回吻过去。如此甜蜜,他想,如果这是错的,为什么它感觉起来如此不错?
心灵术士几乎没感觉到,精灵女郎熟练的解开了他的长袍,然后是自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