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墨目光一沉,美眸中快速的闪过一道冷意,对于这种可恶男人她实在是没有什么好感,犹记得上次她向此人打探过师缨的下落,他分明就是清楚明白,却是偏偏隐瞒了自己,如今又对她这般态度,而苏墨向来不喜欢这种自以为是的自大男人。
于是,她吁了口气,希望他祈祷下次不要落在自己的手里,否则定会让他好看。
这时苏墨回过眸子,远远看到一个人影正鬼鬼祟祟的在暗中探出头来,苏墨凝了凝眉,仔仔细细的打量对方一番,忽然笑道:“夏枫公子,真是好久不见了。”
那男子从暗中走出,腼腆地笑道:“妖姬姑娘。”
苏墨用魅惑的眼神望着他,淡然地道:“既然夏枫公子来了,为何不进去看看?”
夏枫立刻羞赧的摆了摆手道:“我那个……不好意思进去。”
苏墨勾了勾唇,“你站在外面很久了吧?”
夏枫点了点头,“是。”
苏墨接着道:“一定还没有吃宵夜。”
夏枫咽了咽口水,垂了垂眸子。
苏墨笑了笑,款款道:“虞染眼下并不在这里,你也可以来吃点膳食,我请你。”
夏枫立刻抚着干瘪的肚子,神情有些尴尬,低低说道:“我自然是知道染公子不在,否则我还真的不敢在这里,不过你是染公子喜欢的女人,我也不敢得罪你不是?”
苏墨啼笑皆非,知道他是借着自己的台阶下而已。
于是,二人进入帐篷内,苏墨给他准备了一些余下的膳食,接着拿着几盘点心摆放在他面前。
夏枫已不顾形象,狼吞虎咽的吃着东西。
他正在享受这几天中最美好的一餐。他每餐都需要极多的食物,来补充他每日所耗费的体力。
他心中苦笑,心想如今齐国告急,这鬼地方连个酒家都没有。
因为他寻不到酒楼买宵夜,被花惜容赶了出去。
而后害得他站在外面,风餐露宿。
幸好这时候遇到了妖姬,方才解救了他。
不过,这个女人的手艺还真的不错。
但见苏墨优雅的坐在一旁,美眸眨了眨,淡淡说了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慢点吃,不够还有,看样子你一定过的很辛苦了,其实,我知道你并没有背叛染公子,你肯定是有苦衷的。”
听到女子这番话,夏枫长长吸了一口气,感动的差点流泪。
他压下心底突然涌出的酸涩和苦楚,回忆起自己当年在金虞堂的时候,那就是天堂般的日子,自从他跟着花惜容了后,虽然银子给的是很多,但是一个人却当成几个人使唤,各种奔波,各种操劳,实在是累的快要奔溃,而那位爷赏罚分明,身旁的女人也很可怕,个个虎视眈眈的盯着自己,喜欢在他背后放暗箭,经常给他使绊子,他是打破牙往肚子里吞,甚至三个老婆到现在都没有望一眼,日子过得着实不容易。
夏枫甚至想要一走了之,然而背主这种名声却是可大可小的。
何况以后不论他去了哪里,也寻不到虞染与花惜容手下这么能挣银子的差事。
苏墨目光静静的看着夏枫,嘴唇勾起一道优美的弧度,笑容中带着一种尖针般的光芒,轻声说道:“如果我给你安排,让你回到金虞堂,回到虞染的身边,如何?”
夏枫刚吃了一块点心,忍不住立刻大声咳嗽起来,“真……真的?”
苏墨看着他吃得眼泪都流了下来,连忙拿着一杯温水放在他的面前道:“当然是真的。”
“染公子他愿意?”夏枫不可置信地问道。
“夏枫公子,如今,我说什么他都是听的。”
“这……这……”夏枫虽然明白虞染喜欢她,但是总是觉着有些说不出的古怪。
“你不信。”苏墨挑了挑眉。
“不不不,那怎么好意思呢?”夏枫结结巴巴地说道。
“其实就是染公子不需要你,我苏家铺子也可以聘用阁下,每月的月钱和金虞堂的一样,你还可以给我和染公子两个人一起办事,挣得双份的银子。”
“可是……这个染公子恐怕……”
“无妨,我已经是虞染的女人了。”
“你……你……”夏枫眸子立刻瞪得很大,她不是嫁给了闻人奕?为何又是虞染的女人?他心中涌起很多疑问,暗忖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我只问你最后一次,如何?”苏墨已经下了最后通牒。
“好!”夏枫立刻重重点了点头。
苏墨唇边勾起一抹妖娆的冷笑,她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个妖孽美男气急败坏的模样了。
……
“夏枫。”“夏枫。”“夏枫。”
花美男在榻上如一只长卧风云的绝世妖孽,慵懒地叫了几声,然而却半晌都没有动静。
他有些抑郁地坐起身子,长发垂落,被单滑下,露出丝绸一般美丽的肌肤。
而他眨了眨眼睛,流荡出优魅的眼神,眼角下那一颗迷人的泪痣艳丽动人。
饶是谁看到这样的男人都会心头如鹿撞,不知身在何处,如痴如醉,如狂如魔。
然而,当他目光一扫,看到了桌面上的一封信笺,花惜容妖娆的眸子凝了凝,面容微微变色。
妖孽美男伸出修长的玉手打开了信笺,趴在榻上,另一只手以腕支颊,目光随意一扫之后,顿时面目阴沉的坐在那里,语气幽幽地道:“居然是一封辞呈,此人竟然选择走了,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的目光再次一扫,眼波流动胜过瑶池月华,发现对方言辞恳切,大概说了说他的苦衷,离开之意已无可挽回,义无反顾,信笺中甚至还提到了虞染,提到了苏墨,提到了周先生,表示自己是个恋旧之人,而且需要大量时间照看老婆和家人,花惜容的眸子转了转,昨日还好好的,为何一夜之间对方做出这种决定?但男子相信绝非是一时兴起,花惜容当然不蠢,他立刻想起了营帐中的苏墨。
他轻轻抿了抿嘴唇,依然是姿容光鲜绝世,香艳无边。
这个可恶的女人,居然把他看中的男子给拐走了,现在他手中又没有可用的人了。
如今的他,能找一个可用的人是多么的困难。
不但能容忍他的欺负,还能有实力做事,更可以应对周围那些无耻的妇人。
此刻,他心中有一丝怅然,忽然觉着失去了才有些可贵。
花惜容忽然轻轻一笑,笑容妩媚,恍若一块世间罕有的美丽邪玉,如凤凰焦尾琴般动弹的声音低低地道:“圣人说过,唯女人与小人难养也,真是此言不虚,女人,永远是最可恶最无耻最卑鄙的。”
……
海岸边缘,深夜的海风并不平静,时而卷起一片风浪。
这片海域与以往一样漆黑深沉,没有一丝光亮。
夜色也渐渐开始西沉,潮湿的空气拂面,这种感觉令人的心情渐渐沉抑。
但见三个美男子一同走在河堤上,幸而周围并无女子,否则定会被这三人的风姿所倾倒。
白衣男子身姿欣长,颈部裹着狐裘,目光清冷如玉,淡淡地道:“缨先生,目前这一片海域还算安全,我们只要坐船对付海中异兽就已经足矣,为何您说要把周围百里都围筑起来?”
但见师缨背负着双手,目光仿佛在欣赏着深夜的沉寂,他慢慢笑了笑,举手投足带着无尽的优雅,悠悠然地道:“闻人公子恐怕不知道,一百年前各地就曾经发生过一次天下大乱的局势,那一次形势严峻,非常惨烈,死伤达到了数百万人。”
虞染双手抱怀,立刻道:“此事我听说过,不知与修建外墙有什么关系?”
“此地有妖界入口已经打开。”师缨慢慢说道,“防患于未然。”
“妖界?”虞染挑了挑眉,不解道:“妖界与魔界有什么不同?”
“妖是妖,魔是魔,鬼是鬼,神是神,而人是人。 ”师缨慢慢回答。
闻人奕神情若有所思地道:“那个出口为何我看不出?”
师缨柔声道:“是海面下三千里处,必须神识足够强大才可以感觉到。”
三千里处?闻人奕与虞染不由面面相觑,他们如今是凝脉期,全神贯注的时候不过能勉强探到十几里,却没想到对方居然说三千里处,如此的深不可测,这种毫无破绽的洞察,速度的决断与判断,都不是寻常人可以达到的,眼前这个男人实在是令人无法揣度。
师缨回眸慢慢看了看二人,在他幽深的目光下,仿佛能看透世间的一切,而他唇边泛着优雅的弧度,眼波动人,淡淡地道:“两位真的是关系非常不错呢!”
闻言,虞染看着闻人奕,闻人奕看着虞染,两人目光都带出些冷意。
不知为何,虽然看对方不顺眼,却感觉必须要接受这个现实。
他们知道是那契约约束着对方,但是这不代表他们厌恶对方。
二人不由轻哼了一声,流露出两看相厌的表情。
师缨唇边的弧度始终不变,此人外表温雅,目光中带着一些优魅之色,幽深的黑眸与漆黑的夜晚连成一片,让人无法猜透他的内心。
这时闻人奕抬眸问道:“缨先生,什么时候赶工?”
师缨淡淡笑道:“越快越好,否则一旦入口越来越大,出现的就不是现在这些普通的妖物了,只怕会越来越难以对付,介时天下一片大乱。”
虞染揶揄地道:“没想到入口居然在这里不远的地方,闻人奕,到时候吃人的妖物都冲着你来了,你这次的运气真不好。”
闻人奕道:“其实,这个妖界的入口既然是海中,那些妖兽大约上岸的时间不能太长,这才是缨先生铸造城墙的目的对不对?”
“嗯,其实我的目的很简单,只要防守就可以了。”
“那么是不是该准备一些布防的手腕,比如壕沟?火油?巨石?”
师缨淡淡一笑,并不回答,“筑造外围城墙是一个很辛苦的工作,你们要开始着手去做了,否则此地一旦毁灭,整个齐国都会不保。”
闻人奕凝了凝眉道:“缨先生,虽然说的很好,但是人力,物力都是非常麻烦的事情。”
师缨回眸淡淡道:“我还有位朋友,他愿意出大部分的钱财。”
虞染笑道:“你那朋友莫非是慈善家?”
师缨摇头,“不,他是奸商。”
奸商?虞染摸了摸面颊,觉着此人真是大手笔,自己虽然有钱,可是不想给无关紧要的人或者给情敌使用。
虞染道:“他的为商之道有些特别了?”
师缨淡淡道:“他的商道的确非常特别,不过他却是富甲天下,这位朋友说过想要得到,先要付出,舍得舍得,先舍才能得,舍的越多,得到的越多,我的朋友他这次是要出一大笔钱财来筑造这个城墙。”
闻人奕接着道:“固然财力充裕,可是人手不足。”
师缨目光一转,淡然一笑,“人手也没有问题,把你手下所有的兵力都安排来修城即可。”
虞染转着手中的扇子,悠悠笑道:“他们是士兵,不是工匠。”
闻人奕的目中流露出不赞同之色,“是啊!如果他们都去修建城池,何人来保卫此地?”
师缨对二人眨了眨眼睛,“那位奸商朋友会寻到人来保卫此地,只要城池建立之前,所有的事情此人都可以一力承担。”
闻人奕与虞染又对望了一眼,那个奸商是何人?如此了得?
这世上为何会一声不响的出现这等人物?
但见师缨负手而立,站在海岸前,身姿飘逸,他淡淡一笑道:“总之二位放心就是了!”
……
天未亮时,苏墨正躺在榻上百~万\小!说,她并没有安寝,脑海里想着如何把苏家生意做的更大。
前世的这个时候,她只是在帝王的宫中,根本不清楚齐国的局势。
眼下,自己已经做的很好,苏家的生意扩大了十倍不止,而且银子挣的更多。
机关术如今是苏家的强项,但是如果炼器方面也能很好,岂非双管齐下?
然而,炼器是门很难的技术,她一个人能力有限,究竟要如何去做?
这时,忽然一只机关鸟扑棱棱地从外面飞来。
她凝了凝眉,发现这只鸟儿并非自己做的,而是……
于是,她微微倾身,立刻伸出芊芊素手,拍了拍机关鸟的头,里面立刻传来师缨温文尔雅的声音,“妖姬姑娘,不曾想到你居然会特意给缨某送来饭菜,可惜缨某并不在屋中,辜负了妖姬姑娘的好意,既如此,改日我请妖姬姑娘出去用膳,品味香茗如何?”
苏墨不由怔了怔,这个男人明明没有回来,怎会知道自己给他留了菜?
她神色变幻不定,想起前世,仿佛自己需要什么,他都能知道,她甚至一直以为他是善解人意。
这时候天书中忽然传来少年的声音,懒洋洋的声音中带着清冷道:“女人,你是不是好奇那个师缨,怎么会知道那么多?”
说着,少年的身影已经出现在苏墨的面前,依然是俊美傲气。
苏墨弯了弯嘴角道:“不错,你知道?”
少年哼了一声,向前走了两步,那一双斜长的凤眼,带着绝色流荡的贵气,睨着苏墨,傲然地道:“此人的神识异常强大,既然连你的纯阴之身都可以看出来,那么也可以百里探音,何况他还有一样异宝,通过此物他能听到看到很多的秘密。”
苏墨笑了笑道:“你是说他的面具?”
少年接着坐在榻上,墨发披散在肩头,冷冷道:“师缨的面具极不普通,可以帮助他看到很多可以看到的,可让神识可以听到很多能听到的。”
苏墨又笑了笑,前世他并不是常常戴着面具,他的容颜有多美,她自然是非常清楚,她淡然笑了笑道:“那面具他有很多个,在炼器室里就有十几个。”
少年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水,慢慢抿一口,叹息道:“炼器室的面具和他面容上的能比吗?他现在脸上戴着的可是宝物。”
苏墨红唇一抿,“宝物?”
少年翻翻白眼,头也不回,不屑道:“女人,你昨晚与闻人奕燕好的时候,怕是他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苏墨本是肃容,顿时没有好气地道:“你胡说什么?”
少年依然没有看她,语气更是不快地道:“无耻的女人,连本公子都听到了,真是吵的要死,你们两个真是不知道节制。”若是仔细地看他,会发现他耳根微红,面容隐隐带着羞赧之色。
苏墨面容一红,天书固然很好,但在女人成了婚后果然成了麻烦。
她目光深深看了一眼传音鸟,不知该如何回答,也不知道该不该答应。
……
接连几日,天空没有放睛,天色阴沉,云空郁暗。
帐篷内,夏家的人集会一堂。
闻人奕这几天借着“打击黑商”之名,居然把八皇子一个大铺子给占了,不仅把最好的地段拱手给了苏家,而且还把地窖里存着的百万两银子搬的个干干净净,虽然那铺子是八皇子的,但银子却是欠了夏家的货款。
而且苏家四少的眼光独到,炼器术一流,在生意方面更是眼光长远,不过一个多月的功夫,就将苏家的家产翻了几番,让苏家成为齐国豪商大户,与隐门的青云宗拉了关系,甚至把苏家铺子不断扩张,如今在机关生意方面仅次于夏家,那个苏家五小姐居然借助妖姬之名,嫁给闻人奕,甚至狠狠打击了巡抚势力,不论各方面都已稳固,自然得到了齐国商界人士心悦诚服的欢迎与尊重。
众人面色阴沉,开始针对齐国突然崛起的苏家各抒己见。
夏雪儿也坐在其中,只见她抱着一只巴掌大的小狗,穿着一身华丽的橘色凉绸长裙,鬓间插着一朵朱红色的巨大榴花,迷人的红唇涂抹成朱红颜色,显得她风韵娇媚,仪态万千,容颜皎美。
然而,此刻,她却有些愁眉不展,心事重重。
她一直想要成为齐国未来的皇后,但目前局势又发生了变化,一切都是因为苏家而起。
妖姬,尤其是那个妖姬,她对那个妖姬简直要恨之入骨。
苏家五小姐,机关师,如此多的身份,她还真是小瞧了对方。
如今苏家的崛起却让夏家铸造破神箭的生意吃紧,苏家的机关抢走了夏家几乎大部分的生意。
三皇子这时忍不住道:“前些日子派去了一些探子,居然没有了音讯,好像是投入苏家了。”
立刻有人恨声道:“苏家的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居然让我们损失了一批懂得手艺的雇工,简直就是无耻。”
其他人接着道:“不错,我们夏家才是百年炼器家族,我们怎么可能被一个刚刚崛起不久的小小商家给挤兑?”
夏雪儿的嘴唇已咬的发白,冷冷道:“我夏家的破神箭如今已经滞销,对方却是卖了无数的破罡箭,而且苏家的四少爷据说是炼器师,胜过我们夏家所有的炼器师,如此下去肯定不行,应该给他们一些教训尝尝才是。”
三皇子面色也很是难看,他没想到这些日子自己派去寻找缨先生的人都已回来,对方根本不买账。
只听夏雪儿道:“你们派一些人手,去对付苏家那些人,务必要让他知道得罪我们的下场。”
三皇子立刻抬头道:“还有那个打伞的男人,千万不要让他活着。”
夏雪儿立刻点了点头,“殿下说什么就是什么,雪儿一切都听殿下的安排。”
三皇子立刻感激的看了她一眼,这些日子真的是辛苦她了。
此刻,夏家的谋士走了出来,“三皇子殿下,某还有一事。”
三皇子问道:“何事?”
谋士神色认真地道:“我需要一批人手,真正的修真人士,只有这些人才可以对抗真正厉害的异兽。”
三皇子蹙了蹙眉道:“那么我们花银子来聘请他们?”
谋士轻轻的摇头,“花银子真是异想天开,那种人不是花银子就能请来的?”
众人也道:“是啊,除非想要倾家荡产。”
夏雪儿抿了抿嘴唇,拿扇子掩着面容,目光流露出一丝决然,“其实这种人很难吸引出来,除非是夏家人出手给他们炼器,从而吸引来这些人,三殿下,苏家四少虽然会炼器,但是两拳难敌众手,我们夏家的炼器师还是很多的,这件事情还是交给雪儿吧!”
众人也道:“不错,我们夏家炼器师人数多,一人一口吐沫,都淹死那苏家四少。”
三皇子深深吸了口气,目光深深的看着夏雪儿,觉着自己寻到的这个女人果然是贤内助,“雪儿,你真是一个好女人,我这一世遇到你足矣,其他女人根本入不了我的眼睛。”
这一刻,他觉着妖姬真的不是什么了。
有了这样的女人在身旁,他一定会赢过闻人奕的。
夏雪儿立刻娇羞的笑了笑,垂下眸子,心想若是赢了之后,苏家就要狠狠被她踩在脚下,那个妖姬,一定让她知道谁才是真有本事的女人,固然女人长得漂亮是优势,但活得漂亮才是实力。
……
半个月内,巨大的物资与财力都到达了五号岛。
闻人奕看着一批又一批的物资运送而来,把手下众大将分成三组,带领着手下的士兵们亦分成九组,不分昼夜的挖着泥土和沙子,有人已经开始修建起了地基。固然所有士兵都投入到了修建当中,然而那未露面的“奸商”居然还嫌进度太慢,又聘请了无数的百姓来此地做苦力。
如今夏枫已经回到了金虞堂,回到了向往已久的虞染身边,浑身充满了干劲。
虞染得知是苏墨安排夏枫回来的,不但没有指责此人,甚至还给他加了月钱。
夏枫忍不住热泪盈眶,真是守得云开见月明。
“缨先生,您究竟想建多远的防护墙呢?”这时夏枫好奇地问道。
师缨淡淡笑道:“并不远,就像秦国的长城一样。”
夏枫立刻吸了口冷气,“那简直就是巨大的工程啊!秦国可是修了三年。”
首先光是所需的材料,都是一个极为恐怖的大数目。
而后比如说用到的砖石,那需要多少巨大的石头啊,而且还要切割。
那些巨石也就罢了,毕竟此地海岛众多,礁石无数,此地到处都有石头可以采集,同时还有一些三四丈长的巨大弓弩与铁箭,数量尽然也如此之多,都是苏家提供来的!
一般来说用车辆拉松这样的运输方式非常不妥,一块巨石就要用上几个时辰。
何况需要的巨石数量之多,令夏枫感到惊叹不已。
夏枫目光望去,然而看到后期居然出现无数的木牛流马运送着货物,都是苏家制造的,已不知省去了多少人力。
但见城墙各处,木质的机关车,缆车,水车,真是机关无数,但见一根根大腿粗细的铁缆绳在几个滑轮下滑动,正吊着沉重的巨石,一块又一块巨石从墙下缓缓向上送去,但见师缨站在旁边,指尖一点,一道青色灵光打在巨大的石头之上,瞬间绘出无数的符篆,飞快的刻画在这些石头表层上面,眼前一座城墙顿时显得无比坚固。
闻人奕的眸子凝了凝,知道这是一种坚固术。
而后师缨开始施展符阵,经过坚固术的加持后,城墙上的青石都呈暗金色,质地看上去显得无比细密,触感更加坚硬。闻人奕亲手试了试,不论是用力量撞击,还是用剑砍,但见火花飞溅,石面光滑,待闻人奕施展剑意,狠狠地一击,剑方才没入到石头中,墙壁都没有半分动摇。
师缨优雅一笑道:“有了这些,足够防御凝脉期实力的攻击。”
闻人奕与虞染点了点头,目光深沉。
这时师缨面色似有些疲累,喃喃地道:“二位先在这里,我去休息一会儿。”
闻人奕道:“缨先生要去休息?”
师缨淡淡道:“在下只是机关师,比不得你们这些人。”
如今师缨如此疲惫,闻人奕与虞染当然不好强求。
闻人奕在昆仑山中也学过这种坚固术法,于是,他自告奋勇上前道:“不如我来帮助先生。”
师缨笑了笑,“众人拾柴火焰高,你和虞染一人负责一块地方的坚固术,你们两个人的实力完全可以上任。”
虞染虽然有些心不在焉的,但是这种时候也不好什么都不做,只好微微的点了点头,慵懒地道:“好。”
师缨微微一笑,“很好,我们三个人一人负责一百里地的坚固,这样三日也就可以坚固好三百里的城墙。”
虞染有些郁闷地道:“岂不是这几日都回不去?”
师缨不可置否地点头,“不错。”
虞染有些有气无力地道:“可是我想卿卿。”
闻人奕瞪他一眼,“我也在此地,你还是记得做些正事。”
虞染忍不住轻叹了一声,漆黑惑人的眼珠一转,如今他的金虞堂也需要发展,而且他需要与梦境中那男人抗衡,不过思索片刻,觉着此地也是一个很好的历练之处,既然如此,那便罢了罢了,有道是两情若在长久时,又岂在朝朝暮暮?虞染只能如此安慰自己。
此后,为了能够加快进度,虞染与闻人奕布下了大阵。
众人把运送来的石头切割为长五丈,宽一丈,高半丈,两人接着开始施展坚固术。
无人之处,师缨打着青色纸伞,步伐从容,目光深沉,面容没有任何疲惫之态。
他坐在小舟内,小舟晃荡着,白色帷帐遮挡在他周围,只见在他身侧忽然出现了一个木质机关人,与他穿着一样的衣物,只是远远看去没什么差别。
师缨伸出了修长的手指,又变出一只机关鸟,他唇边带着优雅的笑容,声音温柔地对着它说了几句话道:“妖姬姑娘,一个时辰后,我们在城里的天香酒楼见面。”
言讫,那鸟儿已飞了出去。
……
天香酒楼在镇中东侧而建,占地十亩,古香古色,亭台楼阁,青瓦朱檐,雕梁画栋,是本地贵人们觉着最有格调的去处。
苏墨坐在雅间内,懒洋洋的倚坐在椅子上,她今日打扮的非常迷人,她手腕带着一对儿红色赤玉镯,将她圆润手臂衬得晶莹如雪,发簪也用了红色珊瑚,更衬她的肌肤,而她眸子光芒熠熠,身上暗香隐隐,显得风姿更甚,虽然她知道只是出来喝茶,却不知道为何出门时总是忍不住端详自己的妆容,一旦女人想要去见重要的人物,自然是会对自己的姿容非常注意,以往的苏墨从没有这样。
看来骨子里,师缨在她心目中还是非常重要。
自从苏墨来到此地,一众伙计看着如此美丽的女子,便不时的进来添茶倒水。
此后终于看到一个男子走来,众人不由一呆,个个感到了自惭形秽。
但见男子穿着一袭浅白色的长衫,手中打着一柄青色纸伞,襟口绣着紫色云纹,素雅低调,雍容不凡,而他目光柔和,唇边含笑,凤目微挑,意态带些风流之姿,令人感到如沐春风。
他目光看向苏墨,收起了纸伞,悠悠道:“抱歉,我来晚了,让女子在此地等我,实在是过意不去。”
苏墨抬起了眸子,笑了笑道:“我只是早到了,既然你要请客,我当然要早早过来看一看的,因为财迷请客总是不太一样。”
师缨眸中带起些浅笑意味,“哦?原来你是看热闹的。”
苏墨轻轻的瞥了他一眼,“看热闹总比躺在屋中睡觉的好。”
师缨笑道:“你可不是躺着睡觉的女人,你应是一个很忙的女人,苏家铺子的生意可是需要你去做。”
苏墨轻柔的一笑,“我不是还有个哥哥?”
师缨淡淡道:“哦?真的是哥哥?看来身兼二职的妖姬姑娘未免太辛苦了!”
苏墨内心忽然有点郁闷,忍不住扶额,暗忖这人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他,苏家小四和苏家小五分明就是让人很难分清楚,甚至连那个姓花的男子都可以隐瞒过去,不过瞧着眼前这温雅谦和,淡若春风的男子,苏墨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了。
她挑起眸子,淡淡道:“我们又不熟,你如何知道那么多?”
师缨道:“别忘了,我可是对你一见如故。”
苏墨沉吟片刻道:“不知缨先生从哪里来?”
“当然是从海岸哪里过来。”师缨唇边依然带着迷人的弧度。
“我是说缨先生真正的来历。”苏墨心中有些怦然,柔声问道。
“最早的来历……我已记不得了。”师缨摆弄着手中的杯子。
这时苏墨终于慢慢的抬起眸子来,目光深深地看了师缨一眼,他本是一个拥有着绝世容颜的美男子,温和清雅,云淡风轻,优雅谪仙,自在从容,却给人的感觉深不可测,不知为何苏墨会有这种感觉?
她眸中的怀疑出现了那么一瞬,但是师缨还是看出来,他优雅一笑,微微挑眉,“其实我有时候觉着自己也只是一个过客而已,匆匆而来,匆匆而走。”
这时苏墨垂眸,“既然你请我喝茶,那么我已经等了你很久。”
师缨轻笑一声,优雅的伸出手烫了烫杯子,而后细细挑选一些上好的茶叶。
他修长的手指执壶,水汽氤氲。
他眸子在白色雾气中仿佛带着迷人之意,一道茶在他的手中居然有了绝美意境。
他长袖如云,动作极缓,目光淡淡,时而抬起眸子,看着茶水煮的如何,时而面容带着笑意,望着苏墨。苏墨亦目光很认真的看着师缨,觉着他气韵如此优雅,一举手一投足都是风情,这样美好的男人就像一副会动的画卷,看到这一幅绝世画卷,令人心旷神怡,甚至不思那窗外烦扰的世间俗事。
忆起前世,两人也常常在一起这般的品茶。
“缨先生,你的茶艺跟谁学的?”苏墨笑问。
“我是师傅和师兄喜欢喝茶,所以才学的。”师缨说道。
苏墨挑了挑眉,没想到他居然还有师傅等人,连忙问道:“你的师傅与师兄是何人?”
“他们……”师缨轻缓的抬头。
这时候外面忽然传来热闹的声音,“快来看啊,真的是好大的排场啊!”
“这马车简直太漂亮了,还有这些美人,究竟是什么人?”
只见一辆马车缓缓而来,车内布置出华丽异域的风格,车顶如绝世华盖,上面镶嵌着祖母绿宝石,车壁铺着上等的紫檀木,车轮木质厚实,雕刻着完美的纹样,做工精细,车窗也是梨花原木安置做成,虽然没有上漆,但是所有的雕工都是最上乘的,车帘都是奢华的装饰品,由一颗颗的珍珠穿成,马车上面铺着柔软精美的波斯地毯,还有高档华贵松软的靠垫。
马车周围都是年轻美丽的女子,八个侍卫分别站在马车周围,这气势真是非同寻常。
但见马车上的男子姿态慵懒,风姿妖娆,衣襟轻敞,胸前露出一抹玉色肌肤,而胸膛的线条精致结实,手中捧着一只夜光杯,杯中美酒泛着淡淡的红色,他的乌发润泽,双腿修长,呼吸间带着淡淡酒香,唇边笑意有种独特的华艳清凉气息,妩媚与清冷交织在一起,香炉放在脚下,氤氲的气息在宽敞华丽的马车当中弥漫着,当真是个妖娆无限,香艳无边。
男子懒洋洋的走下了马车,用剪刀剪开了红绸。
这时街道两旁的鞭炮声响起,这里居然开张了一个多宝阁。
“是他。”苏墨怔了怔,此人正是那位花公子。
“不错,他就是另一个财迷。”师缨淡淡说道。
“缨先生,这多宝阁是什么?”苏墨眯了眯眸子,目光带着淡淡不解。
“只要杀死异兽,多宝阁专门高价收购这些材质。”师缨不紧不慢的说道。
“原来如此。”苏墨抿了抿嘴唇,惑人一笑,“看样子以后会吸引很多修士前来。”
“不错,他从来不做亏本的买卖。”师缨唇边含笑。
但见花惜容转了个身,目光落在了天香酒楼,他笑了笑,大步流星向师缨的雅间走来,对身后的马车与美人不管不顾,径直来到师缨面前道:“很好,很好,原来你在这里喝茶,居然不叫我来。”
“因为我很财迷,能省则省。”师缨说道。
“记得你说过财迷的三个原因,莫非就是这个女人说的?”
“不错,她说的很有道理,非常精辟。”师缨抿了一口茶。
花惜容目光再次落在苏墨的身上,轻笑一声,“你说本公子是第二种财迷,属于不喜欢女人,只喜欢自己,其实你错了,本公子是第三种,喜欢把金钱当成女人。”
苏墨淡淡道:“哦?原来我也错了?”
花惜容惑人一笑,端起茶碗道:“不错,你错了。”
苏墨忽然目光怜悯的看着他道:“其实那第三种男人多数是太监,因为根本不行,所以才把钱财当女人,而其他男人则是不能人道,所以才会把金钱当成女人,既然阁下承认自己是第三种的话,我真是对你表示非常的同情。”
花惜容一口茶喷了出来,目光一沉,“谁说我不行。”
------题外话------
作者猥琐的坐在那里,难以启齿了半晌。
虞染终于忍无可忍,拉着作者,摇着扇子道:“诸位美女,这个作者想要六一儿童节的月票。”
作者猥琐的点了点头,虞染接着道:“现在还有几天时间,大家只要订阅不要满十元,譬如消费九块九,就可以保留到下个月,在六一当天订阅一毛,刚好达到十元,就可以得到一张票。”
作者继续猥琐的点了点头,虞染接着道:“她说我脸皮厚,所以让我来求票了。”
作者又点了点头,虞染不屑道:“六一儿童节都要票,那是小朋友的节日,这作者简直太不要脸了。”
作者脸皮很厚的猥琐一笑,终于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