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奇怪!在我印象中,我是第一次见到这个人。”虽然听到未婚妻口中听到她对另外一个男人有奇怪的感觉,但刘晋成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他只是皱了皱眉头,提未婚妻分析道:“会不会是你们董家的亲戚或者朋友?毕竟你们董家在华夏也是书香世家,亲朋好友之中总应该会有这样气质出众的人。如果这人是你小时候见到的,现在可能只剩下一点模糊的印象,有这种似曾相识的感觉也并不奇怪。”
“小时候吗?”董观青迟疑了一下,在脑海中回忆过往的事情。
这时,一个人突然站在了他们的餐桌旁,说道:“我可以坐下吗?”
在西方,一般情况下,有人坐餐桌不会再有人要求坐进去,不过听到这人所说是华夏语,两人也就不觉得太过惊讶,毕竟在华夏拼桌是一种很普遍的行为。
董观青抬头准备同意这位华夏同胞一起就座,但是当她看到来人竟然是自己在教堂里见到的那名中年华人时,不禁愣住了,一旁的刘晋成也惊讶的注视着来人。比起有些昏暗的教堂来,敞亮的餐车车厢显然让他们看得更清楚一些。只见眼前这人的外貌要比感觉上年青很多,略显瘦削的脸颊,清灵的气质使得他乍看上去只有二十多岁,但是其眉宇间的沧桑神色却让他的年龄感觉要比外貌大上数十年。董观青还未有所察觉,但是刘晋成却感觉眼前这人和自己的未婚妻在五官、神态等等地方有不少相似之处。
这人并没有等待董观青夫妇同意,径自坐了下来,微笑着自我介绍道:“二位,早上好!鄙人徐长青。”
自从董观青离开旧金山之后,徐长青就一直跟在其左右,虽然他曾多次想要上前与自己的女儿接触,但是刚刚鼓起的勇气又莫明其地被自己的紧张感给打散。明明已经不算是第一次见自己的女儿,可在这段时间中他甚至感觉和女儿说一句话,要比在道心境界推演太清古阵还要困难,这种让人心焦的感觉是他从未感受过的,甚至已经超脱了仙家道法的范畴,直接影响到了他的心神。直到之前在教堂,董观青察觉到他的目光,频频回头向他望过去。看到女儿脸上那种疑惑的表情,他不禁想起了其小时候的样子,这时他才算鼓足了勇气。
对于徐长青坐下并打招呼的贸然举动,董观青夫妇并没有任何异样。他们感觉这样很自然,而一旁的保镖们却觉得这是一个威胁,想要靠过来,近身保护董观青夫妇。可是令他们感到惊慌的是他们的躯体竟然全都像是中了定身咒一样,无法动弹,甚至连脸上的表情也无法改变。
董观青很自然的回应道:“你好!我叫董观青,这是我的未婚夫刘晋成。”
“我知道你们,现在旧金山最受瞩目的两人,你们会离开旧金山。只必也是想要避开那时的是是非非吧!”在接触之前,徐长青还感觉到非常紧张,但是接触之后,那种紧张感却很快消失,他非常自然的转过头,上下打量着刘晋成,说道:“相貌平常,官格中庸,无大灾大福,虽然算不上什么好的命格。但是却也胜在平安二字。”说着又转头看着董观青,道:“对你而言,不失为良配。”
“徐先生会看相?”刘晋成好奇的看着徐长青,问道。
“略知一二。”徐长青似乎没有兴趣再与刘晋成交谈,只是敷衍地回答了一句,然后便转头看向董观青,微笑着问道:“观青,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徐长青这样的脍可以算得上非常无礼,但是董观青却并没有觉得异样,也没有多做考虑微微点头,表示同意,只是刘晋成的脸上略微露出了少许的不悦。
刘晋成的脸色丝毫不是徐长青所关心的,他始终注视着董观青,微笑着说道:“听说观青你是旧金山州立大学东西方古典系的讲师,能不能跟我说说你所教的那些东西?我很想听听。”
徐长青的要求让董观青夫妇俩愣了一下,其实从刚才开始,夫妇俩人都不约而同的觉得徐长青接近他们是有所目的的。有所不同的是刘晋成认为徐长青或许是为了和已经归属董观青的商业集团做生意,才会如此,而董观青却认为徐长青并不是为了任何利益目的,但却又无法猜到他的最终目的是什么。所以当听到徐长青的要求时,俩从都有些惊讶,很快又觉得这或许是徐长青在套近乎。
就当刘晋成准备替妻子拒绝的时候,董观青却制止了他,并朝徐长青点点头,问道:“如果徐先生不嫌枯燥的话,我很愿意在这火车上讲课。”
“从这里到旧金山还有很长一段路,与其枯坐在车厢里,倒不如听听你这位少有的在美女教授的课。而且能听观青你讲课是件愉悦的事情。又怎么会枯燥呢?”徐长青很少说这类近乎讨好的话语,不但他说起来很生硬,就连身旁的董观青和刘晋成听起来也觉得很怪异。
董观青淡然的笑了笑,并没有多说什么,便随便选了一篇自己在大学课堂上授课内容人,简单扼要的说了一遍关于东西的共通性和差异性。原本她并没有想过要太过深入具体的讲解名种东西古典。但是是当她讲完之后,徐长青又立刻根据她的话中所提到的论点。浅谈了一下自己的想法,然后又具体的说到某类,所非常有独特性和创新性。
这样一来,使得原本应该董观青唱独角戏的谈话,变成了一个小型的议论会,就连一旁原本不想嘴的刘晋成也被吸引了进来,加入讨论之中。随着谈话的深入,董观青夫妇逐渐感觉到徐长青渊博、繁杂的学识,似乎他什么都知道,但是却又什么都不精通,不过每次却又能够说到要点所在、提出新颖的观点。令人思路打开,获益非浅。
在这种热烈的交谈下,时间过得很快,董观青夫妇丝毫没有察觉到他们已经在火车餐厅里坐了已经近十个小时,也并没有感觉到自己的躯体在潜移默化下逐渐变得更加健康强壮。他们连夜赶路的疲惫也在不知不觉中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格外旺盛的精神,就仿佛被打了一剂强心针似的。已经专注于交谈的他们也没有察觉到过去了十个小时,除了他们几人以外,这节车厢内便无其他人进来,甚至连餐车的服务生以及那几个保镖也在不知不觉中离开了,只有三人坐在餐车中愉快的交谈着。